第1章 雨日相逢·遇袭

风云卷轴,雨落地成片。

东城区边泥墙前,一位哑巴乞丐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破衣布,而里面零零散散还放有着几枚铜币。

过路的行人偶尔会抛去了嫌弃的目光又或是不放眼中。跪了足有半个时辰,乞丐虽没等到施舍多财多恩人,但等来了位“救世主”。

他眼巴巴盯着那几枚铜币巴不得闭上眼再睁开时能变成银子,就在脑海跑调之际,这时一位身穿深麻色衬衣的年轻人,举着一把标有着“算命神子”旗子,轻轻一挥衣袖就坐在那位乞丐身旁。

男子眉剑星眸,鼻梁高挺和嘴唇微薄,在两眉只见还有着一颗朱砂痣。除了穿的衣服破烂了些,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流露着一股贵家少爷的气势,犹如雪中见花,剑刃沾瓣。

乞丐或许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此刻坐在他身旁的就是在水鲜城这几年混得算风生水起的三无算命人——安乐济。

见到他靠近自己时,还往旁边挪了几下位置。

“兄弟你这样不行,不如学我一试?在下算命似神,帮你一手。”安乐济对他微微一笑。

此微笑如同一座深府,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乞丐抬头凝望着他,接着伸手来回笔划几下,大概意思是谢谢他。

安乐济含笑点头,下一秒没等乞丐作出反应,安乐济豪迈地便拉起乞丐肮脏的手,对着来往撑伞的行人们大声吆喝道:“求求各位好心人,我家长兄已如此消瘦,行行好行不行嘛!我可以免费给大家算命!我算命可是很准的。”

乞丐的眼睛瞬间瞪大,本以为此人最多陪自己多待几会,帮他好言好语说讨几句,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方式。

安乐济的脸好似天气,说变就变,晴天太阳光铺满面后就是灰云罩满山,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令人有些心软。

没机会功夫还真有一个长者往那破布上放了几枚铜币,看样子已经年过花甲,他撑着小伞来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着安乐济。

紧接他边轻摸几下自己的胡须边慵懒开口道:“公子您不是那算神子!哎呀真是好运今日能碰上您!老夫为你捧个场,帮我算算我儿子的财运吧。”

安乐济表情又收敛了些:“神算子不敢当,但谢您捧场,我算命简单,您只需伸出您的手掌心,然后闭眼,我即可知晓。”

乞丐见安乐济如此专心致志,算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就当他回头看向前方街景时,阶梯底下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几位来看戏的百姓。

老者做好配合之后,安乐济也将自己的手掌心搭在那布满茧子的手掌心之上。

没过几秒的功夫,便让老者睁开双眼。

“我猜您一定是商人,前半辈子都在自己酒馆里勤勤恳恳工作,所以您儿子有您照彩,您就安心让他放手去造就自己的大业,少志强不枉狂。”

话音一落,就见老者开始鼓掌起,脸上都写满了欢喜。

“好!公子实力不浅,不亏是传闻中的神算子,那就借您吉言,此算如此准确就该去风水馆,我信生意必火。”

听完老者讲这些话,那群人先是感到不可思议,随后便一个个争执着要上来,让安乐济给算命的范围大到寿命小到近日运势。

连原本在一旁的乞丐都换了个位置,在一空摊位下的长椅上静静坐着。

在他乌黑的双眸内,紧抓着面前破布上的铜币,随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布上的铜币渐渐溢满布内,安乐济也便见状摆摆手说改日随缘见。

那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在安乐济开口完后,还没等人群散去,他拾起那块破布小心翼翼捧在怀中,生怕多一枚铜币掉落下来。

“这些钱就都给你,好好保管着,莫在被人强抢。”

乞丐刚接过手,看着怀里满满当当的铜币就像是做梦一样,就在准备抬头感激时,却不见安乐济的身影,目光所至只有散去后的百姓们。

雨过天晴,云雾破光。空气中掺杂泥土携芬香的自然气息,几只蝴蝶绕在花丛中盈迎欢舞着。

无望尽头的街道,雨过后的新生气息,乞丐看着怀中满当的铜币,内心百感交集,他真觉得这安乐济就是救世主。

彼时的安乐济已早早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速穿符,还担忧那位乞丐会不会泪流满面看着自己,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让人束手无策的时候。

速穿符将他送到了一座已经荒废的神庙里,里面枯草丛生,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尖锐刺耳的声音,面对正门中央便是一悬挂在上的巨大铜铃,铜铃身上满是锈迹与划痕。

安乐济先是拍打了几下自己两袖上的灰尘杂细草丝,随后起身便前往了铜铃面前。

“此庙荒废也有一段时日,但为何没有神员把手?世宫难道没有对此处理?”

当他想更上前一步看清铜铃上是否有图腾时,身后传来一阵寒意,他没有多思考一会,两指就从腰包里迅速掏出符纸转身一扔,而刹那间一把锋利的宝剑穿透符纸,一下宝剑随之消失而去,那张符纸也瞬间化为灰烬。

“喂!不能欺负我拿一个低级小样的人,快点出来,我可是身上没钱。”

身上的仅仅几张符纸还是度过禁忌期要下凡时,看门掌人偷偷捎给他几张护身。

安乐济的神力早在那次过大处罚中废断一半,不提几张符纸的作用,就单用他的个人实力,也未必能打赢一个中级修仙者。

“在下有所冒犯,我方才见您在街边给百姓们算命,我本想上前求知己但您用符纸先行一步,我只好寻着你的气息来到这里。”

一句话起,安乐济吓得一哆嗦猛转身就碰上了一人的肩膀。

安乐济不禁“嘶”声,伸手摸着发红的额头,猛回过头,一张牙舞抓的面具男就这么水灵灵在他面前,与他的距离正是三指间,安乐济反应很快他毫无犹豫,立马后退好几步。

“你这是尾随!你可知这里光色不好,还如此整惊吓。”

面具男看安乐济手指向自己的脸,他没有多迟疑几秒,配合地将面具摘了下来。

在那面具之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庞,和面具风格倒是两极相反,睁开眼时那墨绿色的眼瞳还发着微弱的光,他的身材也比安乐济高了一个头。

要说是形容就是竹墨林间,清茶配佳画。

安乐济还的亏庆幸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他身为修仙之人还能听信自己一言,不惜跟踪自己还怪可疑。

“戴面具是为了防止被周围异能信息注意,我知您话准,所以我想请您为我算一卦,我名为易执羽。”说着,他立马用法变出了好几个银子在安乐济的腰包里。

安乐济往包里一摸鼓鼓囊囊的,上手打开往里头瞟一眼,里面全都是银子,数量足够让他潇洒好几月,体验尽人间百味。

他抬头时看易执羽的眼神都变得柔和,好言好语说道:“既然你是修仙之人,我还想着给个折扣,不过嘛报酬也给了,那就请易公子伸出你手掌心,想算哪方面?寿命?姻缘还是财运?”

“我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安乐济差点吐血。

这算是什么算命,原来是告诉他之前各种经历,也难怪为什么给了那么多银子,合着想困在这好几天跟他讲从出生起就开始的故事?

这世道还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不过金主爹给钱早到入囊中,还是一笔丰厚的财富。安乐济秉持职业精神,依旧按照流程让他闭上眼睛,自己用掌心去感知。

管他几天几夜,我还要复仇呢,有财在手给我底气。安乐济笑眯眯,算盘早早盘算好。

易执羽很配合,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掌心,安乐济往上一搭,眉头紧皱。

他所感知到的画面里只有两个时间段,一个就是他年幼时,另一个就是此时,中间的记忆就像是被受到什么禁锢一样,完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探寻。

“你是天生仙亭派的血脉还是后去拜师历练?”他一眼就认出来。

要是天生有的话那也不奇怪,毕竟整界也就只有仙亭派会教徒授法,安乐济这种废了一半的人对他们的法术也无动于衷。

说起来他也是靠自己神脉才会耍这点小聪明去开个才艺赚钱。

只可惜当时事发突然,不然就他的本事还可以修炼到看人前世,也别提那些修为中下水平的仙者。

“拜师历练,并非仙门中人,旧居水尖乡。”易执羽连自己的故居也给报出来。

安乐济听到水尖乡三字,一下变精神起来。

他神情也变得稍微严肃了些,认真道:“水尖乡?你说你是那里的人?我听闻那里百姓人数不足百人,我想询问那现在是否安好?情况是否乐观?”

易执羽面对一连串问题,他认真答道:“是,水尖乡我也十几年未归,不知情形,但我想问公子我记忆里是否只有两处相关。”

“你既知晓,何必花冤枉钱来询问我,那你岂不是找个师傅学了些仙门法术后在江湖闯荡,从未归乡?”

安乐济对水尖乡似乎有种意外的执着感。

他来人间也有多日,见多许许多多形色不同的人,也算过不少人的经历,但还从未碰到过水尖乡的人。

要说他为何对此处如此着迷,还要从三百年前继承世官吏前日说起。

深夜寒风中,安乐济正在烛火之下看竹册上警事,想准备明天继承日心里还有些许忐忑。

他希望自己上位之后,还能同前辈们更好的维护世间秩序,让每一座因信念存在的神庙能够还其心愿,不被病痛苦难所恼,不被杂事黑话所困。

而这时屋内漂浮着一缕淡淡黑烟,安乐济察觉到不对之后便无心再阅,将其施法逼出黑烟现形。

本当这是哪位神员开的玩笑话,安乐济并不当回事还悠闲自语道:“此玩笑已开百次,还不腻。”

然而,黑烟立马现身成为骷髅人,只见两眼之处泛着红光,在骷髅的心脏之处慢慢爬出了许多双灰色的手,不断向安乐济伸去,就像是要将他抓进深渊般。

无皮灰手冲突而去离安乐济不到半臂距离时,他头也不回就打个响指,灰手像是受到警告般缩回骷髅心脏中。

无形的危机压力感同浪潮袭卷般涌上心头,安乐济意识到事情并非简单,他起身准备召唤传话鸽告上人有袭客来访,骷髅人反应飞快,巨变成一滩柔软滩泥将各个出口全部封锁。

安乐济岸然道貌,眼下唯选变是与骷髅人先行硬碰硬。

不出意外屋内大大小小物品全被打乱一片,那骷髅人同没有体力有着无穷力量般,不管安乐济使出什么法术,它都能轻松化解,像是对他了如指掌。

“麻烦的碍事鬼。”他拿出画符纸唤出自己的宝器,但被骷髅人抢先一步抓到了时机,连续好几双灰色的手抓上安乐济的肩膀。

在身后又传出了一阵刺耳乌鸦尖叫声,还能模糊听见尖锐的句话。

“没想到神玷污上黑色,也是如此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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