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贵人相救·为报恩

安乐济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就在他作出找准时机做出反应时,周边一下变成了深山老林之中,这里山外连着山,月光也被高大的树林所遮挡,变得月影分碎。

骷髅人在这时便成了好几十个小型幼体怪物,将他圈在了中心之处,毫无隙缝之漏,安乐济大概可以猜到他们的目标就是将自己弄死,好破坏明日的吉佑之日。

“我说玩阴的不好,几十位帮手对我孤家寡,还不让我拿法宝,把我带来这深山老林之处,这一点也不仗义。”

林中还依旧回荡着乌鸦惨烈的叫声。

安乐济这会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就像是受到什么限制一样,连如今四周向他袭来的千面掌攻击,他都抵不下来。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凛不可犯:“原来还在这里弄到了世宫里的七巢网,你可知要是被我抓到你是宫内哪位叛徒,后果会多严重。”

“你没有机会了。”

回应声再次响起。

原本稀疏的月光刹那间消失在视线之中,安乐济眼前一片漆黑,深受不见五指。就在这时从原来的几十双手到后来所有手掌都似要将他吞噬一样,安乐济无从下手,反而蛮力挣扎,那些附在身上的手掌却更加顽强有力。

凄凉与无知的恐惧感如激进的音号般强烈拍打和紧扣心弦。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和害怕。

这时心里却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回应着他。

“你所经历的是不足我万分之一的痛苦。”

“我要和你一起守着深渊。”

“哎呀!快看那是什么妖怪啊!还有人在里面呐!快点大伙把手里的火丢过去,妖怪最怕火了!”

这是安乐济有意识前最后听到的一段话。

在那段昏迷的时光他做了一个梦。

在那梦之中,自己站在荒漠之上,每向前一步,脚下就会诞生出发着淡白色光芒的苏仰花,直到走到自己神殿前,回眸一看。

寓意着信念和希望的苏仰花瞬间覆盖上了整片荒漠。

福于善而生,世使当持事。

心有一隅净,天即随信愿。

这是刻在他神庙上,来启示自己的诗。

若是自己无能,又怎么会让善良的人得到应有的福报。

神庙内的正中央,仅仅只有一落在地上的神树图画。

安乐济正准备弯腰拾起时,一阵狂风吹过,他被携来的风沙刺得睁不开眼睛。

他来回挥过衣袖,当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竹屋内,躺在地上所铺着的衣布上,在身旁还有一碗热乎的汤药。

“我竟然没有死…,我一定要抓出那位内奸…。”

回想起昨天的遭遇,他从头到尾见到的也就只有骷髅人以及数不清的灰色双手。

对方就像是自己的知己,每次在自己要用什么招式时,总是能快速制止,再趁虚而入。

今日是信花日,则是世官吏继承日,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要是不早日抓住那位叛徒,必然会成为一个祸害。

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麻布,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安乐济看老者的额头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拉着皱纹横顺有序躺在眉上,非常醒目,他看眼就知道这是上一世犯了错而留下的疤痕。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也是这位老者救了自己。

“公子昨晚我家夫人在后山发现你,见你伤势惨重就先带回寒舍疗伤。”老者说话的语气很慢。

一开始是夫人与家里几位儿女一起在后山巡逻,恰巧发现了安乐济晕倒在丛中,出于情面他们便带回疗养。

没有老者相救,只怕神宫还要出一个笑话——神子这么弱被无名人士给杀死。

“在这多谢相救,顺势我想询问这是何处?”

“水尖乡。”

安乐济还没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也是一处偏僻的地方,若是一处大地方,这附近他也能感知到相应的佑福器是哪位神员在守护。

此屋子建在半山腰,往后一看便是成片茂林。在这里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只有隔个几十步才会遇到一两户人家,家家面前还放有一个纸娃娃,听闻老者说这是利于辟邪。

这还是安乐济第一次在小乡村里逛游,但村里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见到安乐济这位外来人员时,各个还会分享自己新摘的鲜果给安乐济品尝,又或是挂着一抹开朗的笑,与他打声招呼。

老者告诉他这些村民只是很高兴,在这种偏僻之处还有人愿意来此地一逛,也就说明他们还有存在感。而老者也与他谈了几句水尖村的来历,从头到尾也没有问安乐济是从何而来。

游玩一番之后,就在开继承大宴时间的前三时辰,他只好和老者依依不舍告了别。

在这片清净之地,浓竹之间,安乐济倒是决定做出一件事。

那就是把自己的神庙建立在这水尖乡,而令他感触的是这百姓的淳朴与热情。

继承大会的现场算得上规模宏大。一片七彩云层之中还有七雀环绕在上,那座长桥一路从天际延长到了宫内,苏仰花连同枝蔓缠绕着长桥两旁。世宫之前,还有前来汇聚的各路神仙们,于祈福牌上写上自己最真挚的祝愿,将其放置在福鼎之内。

安乐济回到自己寝室之时,殿内的时小官员们都各自吐了口气。

“世官吏下次可不许闹笑,早日来见您时,室内只有凉风以及乱物,您要是再晚半时辰,我怕是要向奇守君汇报您失踪。”

“此事先搁置一旁,宫内有叛徒,做日交手还能如此熟悉我的招式,想必是与我有亲密的人。”

安乐济还没有想好待会要怎么宣布此事,但防止打草惊蛇,他暂且选择继位之后,再从高位上进一步排查。

小官员听此事,连忙说道:“哎呀!我拿我真心代誓,绝对不是我。”

安乐济还有心思在这时哧笑一声:“见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

外头这会颇为热闹,光是在安乐济的乐平殿就能听到宁曲之声。

待换上神炮之后,安乐济随着小官员们来到了会场中央。

仪式的内容十分简单,安乐济只需将自己一滴血滴落在面前的青铜制成的金薄碟内,在金薄碟的四周放有着神树碧黄色神叶,待神叶发出反应之时即继位成功。

在千阶之下,长桥之上,在身后的世官位置之上,每一位神员之中,都在见证着一位新使的诞生,也在见证着一代的变化。

整日长虹彻遍满宫,安乐济在自己神庙位置上选择毫无名声的水尖山。

负责下策的云芳神还有些疑惑。

“每位镇守神庙的法宝都需个好的地方放置,你选位过于偏僻,且不言是否有人会愿意去供奉,就单谈若让法宝遗失,让谁来负责?”

安乐济闲心拿起毛笔,在那张地图上水尖山的位置划了一个圈,

他不紧不慢说道:“我们身为神,本就应让他们拥有向上期望,只要有人不管多少,我们不因数去区分,二来我昨日遇袭之事,本以为是你与我开玩笑,未曾想过在这神界中,还有人会了解我的法术,将我带到了水尖山之处。”

这件事让云芳神也倍感吃惊,他在神界活了千年的老神仙,见过许多神界发生的故事,但从来没有一项是会和神树之子有过挂钩。

神树千年一次又或者万年才会在叶巢中诞生花苞,诞生之子也是受神女庇佑,天生拥有着神脉,所蕴含的神力也是不可所数。

在安乐济诞生的那一年还有一个同巢长子,也就是他的兄长。

不过那位兄长并非和安乐济一样幸运,刚接下就被神婆断定为邪恶的象征。受到过的诅咒本应该融为一体,却分为两子,当时神界上下都在沸扬讨论此事,也都在感慨着安乐济就和他名字一样。

世满乐,同福济。

从那之后,被定为邪恶子的孩子也不知其下落。安乐济也从来没见过自己同胞长兄,只知有记忆起就和云芳神一起修炼与相处。

他生活至今的时光都是充满欢喜与快乐,也从来没有生气掉眼泪或是痛苦而落泪。

遇到危险时也会觉得是周边人开笑,论昨日那般窒息感他头次经历,并不想经历第二次。

“并非叛徒想必是与你同胞的兄长,与你同于神树生,但为恶果,随后便由神婆处置,若还有一命,怕是心有憎恨,想将你置于死地。”

同胞兄长,这对安乐济来说还显得有些陌生。

“兄长……那神婆在一百年前就已经离界,又要从何而知兄长的下落?”

云芳神一手轻柔顺着自己耳旁的发辫,他知晓的事情仅比安乐济多上几件。

“乐济并非所有人与你同幸,拥有好权的人也好普通人也罢,有些事适合埋在尘埃之中,日后你应当小心,我会派人加强防守。”

安乐济能清楚云芳神并不想明说这件事,他也不好过多追问。

他暗暗下决心,日后有空便要去万灵间,一个可以搜查到万事的地方,去找寻当初事情真相。

若那人代表邪恶,他定当追其不放紧守咬抓,所谓同胞之情,在他这毫无感触。

第二日。

安乐济来到了水尖山准备挑块风水宝来修建自己的神庙。

羽翼落地时,远处浓林惊起几只飞鸟,眼前一幕赫然让他目瞪口呆。

血肉堆积成团,所有水尖村的百姓们的尸体都堆积于此,具具都睁着双眼,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凡有房屋地方,周围的树林都被砍断了根枝,横竖乱倒着。而在崎岖山路上也血流一片,土地就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鲜红的布料,诉说着当时百姓们的无能。

期间一个微笑傀儡娃娃沾着半面鲜血,顺着泥路滚到了安乐济的脚边,安乐济认出来面前这娃娃是那位老者家门前的娃娃。

娃娃的眼神仿若有灵魂般,直勾勾盯着安乐济,安乐济将其捡起来时,娃娃一下变得沉重起来,从安乐济手掌心里又跳了出去。

它含糊的嘴角表达着:“是你害得家破人亡。”

安乐济心里蔓延起当时的恐惧感。

他浑身不停发抖着,每走一步都觉得身绑千重,走三步后他双腿跪地,两手紧捂着脸庞,无形的窒息感如同上万只活缠爬挠的蚂蚁,缠上他身上环在他心间。

他们怀着善意拯救自己,得到却是一场血腥屠刀。

安乐济声音有些哽咽,粗大的绳子隐隐作祟,缠拉住他干涩的喉咙,咽不下难开口,过会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不知何时一位长相与他相同的人悄然无声站在安乐济身后,手执水墨扇轻轻来晃着。

他面带笑意在安乐济耳边字字细念道:“他们因为你一个个都死掉,你还是神世官呢,还想着庇佑天下有善之人,真是好笑啊,一害就是害死了几十人,不如你拿出你的法宝将它摧毁就可以救活他们喽,法宝以后慢慢攒信功德也能恢复,可是他们死了,你难道就要背着这些人命,坐在你那高大无上的神职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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