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这日,白曳与楚亦亭一同来到湖边垂钓。湖水清澈,鱼儿不少,白曳知晓在浅滩之处,夏日里还能捕捉到螃蟹。

他微微抬头,看向楚亦亭,轻声问道:“哥,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楚亦亭面带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哥没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一蹶不振的。”

“哥,我想申请下一年和北京的交换生,厦门很好,但是我还是想待在你们身边。”白曳微微低着头。

楚亦亭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满是对白曳的信任与支持。他轻轻拍了拍白曳的肩膀,那力度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好啊,你自己决定,以你的成绩没问题的。

白曳的钓鱼竿猛地颤动了一下,他瞬间来了精神,赶忙双手握紧鱼竿,用力往上拉。然而,那股阻力却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涨红了脸,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嘴里喊道:“哥,我拉不动了!”尽管他已使出了浑身解数,可鱼竿却只是微微弯曲,纹丝不动。

其实那鱼并不算太大,只是它在水中拼命挣扎,借助水的力量与白曳僵持着,白曳不愿放弃,仍在咬牙坚持,额头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亦亭见状,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鱼竿,几步上前,双手覆盖在白曳的手上,帮他一起用力。

随着鱼被拉到岸边,白曳迅速地伸手抓住鱼鳃,将鱼稳稳地提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鱼,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这时,白摇也走了过来,看到他们手中的鱼,笑着说:“你们俩可真是厉害,这鱼看着就很肥美,晚上可以加道菜了。”

晚上,饭桌上如愿摆上了那条鱼,楚亦亭亲自下厨烹制的成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将那盘鱼映照得色泽金黄,令人垂涎欲滴。

白曳又把自己精心酿的樱桃酒拿了出来,正准备与家人一同分享这独特的佳酿。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位陌生男子,白曳不禁微微一怔。

楚亦亭见状,微笑着走上前,手自然地搭在那男子的肩膀上,向白曳介绍道:“这是姐姐的男朋友,陈翳。”

白曳朝他微微一笑,陈翳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白曳不明所以。

白曳被陈翳那诧异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懵,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是怎么了?自己不过是礼貌性地微笑示意,为何他会露出这般神情?白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自己的笑容有什么不妥之处?

白摇从厨房袅袅婷婷地走出来,手中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她利落地将菜放置在桌子上。抬眼便瞧见瞧见陈翳一脸诧异地紧盯着白曳,她心下了然,浅笑着解释道:“这是弟弟,小曳。”

陈翳彻底明了,紧绷的表情全然松弛,白曳亦不再言语。上次仅是透过橱窗匆匆一瞥,太过仓促,他竟误将自己视作情敌,如今想来,不禁莞尔。那几日白摇频繁外出,大抵皆是为了陪伴他左右。

白曳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陈翳,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犹如刀削般分明,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丝不羁,确实是那种能让人心动的长相,也难怪是姐姐喜欢的类型。他们家自小就在父母那高颜值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容貌的审美标准比较高。

除夕,在这个阖家团圆的特殊时刻,依照惯例,他们都要前往庄园后山的专属墓园,去拜见父亲、母亲以及姑姑、大伯。后山的墓园静谧而庄严,从白曳的太爷爷那辈起,家族之人便安息于此。墓园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像是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片安息之地。一道铁艺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岁月的侵蚀让它略显斑驳,却更添几分古朴与厚重。平日里,除了他们家族的几位至亲,鲜少会有人涉足此地,使得这里终年弥漫着一种宁静而肃穆的氛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唯有在这特殊的节日里,才会被前来祭拜的脚步声与低低的祈祷声打破片刻的寂静。

楚亦亭特意拿了个镰刀清理杂草,楚亦亭蹲下身子,一边挥动着镰刀,开始清理那些肆意生长的杂草,一边轻声呢喃着:“这草怎么长这么快?”那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感慨,似乎这些疯长的杂草也成了时光流逝的一种见证,每次前来,都要费一番力气将它们除去。

“谁知道啊,才清理几个月,还长那么快。”白摇微微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去,伸手帮忙拔掉那些较为细小的杂草。她的目光落在眼前这片有些杂乱的墓地上,心里满是感慨。

白曳神情虔诚而专注,手中拿着一沓沓纸钱,依次在一个又一个墓前缓缓蹲下身子,将纸钱点燃。火苗蹿起,映照着他那张略显稚嫩却又满是敬重的脸庞。纸灰随风飘散,仿佛带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飘向那未知的远方。

他一丝不苟地把墓园里所有长辈的墓前都走完了这一套祭拜的流程,就连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的墓前也不例外。

郑重地磕完头后,白曳直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沾染的些许尘土,转头看向白摇,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轻声问道:“姐,爷爷温不温柔呀?”那语气里,藏着对未曾经历过的往昔时光的探寻,对这位只存在于家族故事里的长辈的想象,仿佛只要知晓了爷爷的性情,就能在脑海中拼凑出那些已然远去的、充满温情的家族画面。

白摇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追忆,缓缓说道:“还行吧,爷爷对妈妈确实很温柔,每次看到妈妈,那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慈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着妈妈呢。可对爸爸呀,就没那么多好脸色了,也不知道是为啥,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爷爷老是爱板着脸,好像爸爸做啥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说着,白摇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不过爷爷对我和你哥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不管我们多调皮捣蛋,爷爷从来都不舍得大声呵斥一句,总是耐心地教导我们,陪着我们玩闹。而且呀,爷爷也从来不催妈妈生二胎,就觉得咱们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已经很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八岁的时候爷爷就没了,那时候整个家都好像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了。更让人难过的是,姑姑也才走了半年呢,感觉家里接二连三地经历这些变故,大家的心里都沉甸甸的。那段日子啊,别提多难熬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会觉得挺难受的呢。”

白曳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曾经那个大家庭的画面,虽然自己没能亲身经历,却也能从姐姐的描述里感受到那份温暖与遗憾交织的复杂情感,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爷爷的墓碑上,久久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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