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只有两分钟,似乎是从某个长视频上截取下来的“精彩片段”。
这段剪辑下来的视频里至少出现过三个男演员,什么捆绑、调教、暴力……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全都发生了。
云小五虽然关掉了声音,但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云小五和干脆就是母胎单身狗的月栀酒都有点不忍直视。
“酒哥,这可是没有经过任何PS处理,纯原生态的视频……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叔叔?你认不认识扫黄组的警察啊?”
“把这段视频考给我,然后换个方向查。”
“啊?为什么?”
月栀酒脱了鞋子,在沙发上盘起脚。
为什么?答案还不够显而易见吗?连云小五都能很快找出来的视频,木沐怎么可能查不到?既然木沐有意隐藏起来了舒久月的这段黑历史,那他也很识趣,不追查下去就是了。
“查了也没用,发这个视频的账号肯定不会用真名,就算用了真名也不一定能找到原视频的地址,费时费力还难有结果的东西,我认为没有投入的必要。”
云小五试着理解了一下,“……好吧,你这样说我就能理解了。那你有没有调查的方向,或者想优先知道的事情?”
云小五问出这个问题问的瞬间,包间一角的一个装饰灯闪烁了一下。
这片空间里微弱的变化被月栀酒成功捕捉到了。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
连警方都不知道凶手的线索,月栀酒怎么可能知道?
然而在这种时候,民间的偏方往往出奇地奏效。
月栀酒方向感极佳,在一般情况下,他不用指南针也能分清八方的大概位置所在。装饰灯闪烁的位置为东北方,断人事用后天八卦,东北方为「艮」,意为幼子。
“我记得舒久月好像未婚。假如他有一个未被登记在任何官方网站上的私生子,你有没有办法查到?”
“没有被登记在册的私生子?这个难度系数有点高啊,我试试吧,一个人存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云小五开始在电脑上查找舒久月医保、社保,及一切社会记录的信息矛盾点。
“但是你怎么会想到舒久月有私生子啊?”
“你知道西方的「组织家庭系统排列」吗?”
“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那应该是心理学的内容吧,不是我能涉足到的领域。”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你知道,只是做个铺垫而已……我们东方也有属于自己的排列方式,而且加上了《黄帝内经》和《易经》的学问,效果神乎其技。”
“酒哥你炫技呢,有话不能直说吗?我中文不好,不太会做阅读理解啊,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给舒久月做过家庭系统排列,她下面的辈分里似乎还有直系亲属。但是因为她本人不愿意配合,所以往下延伸的排列没有办法继续展开。后来又因为她有太多的秘密不想被我知道,所以往上的排列也被迫终止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你跟死者认识呀……”
云小五的电脑屏幕上滚动着月栀酒看不懂的代码,他觉得无聊,按铃叫服务员来点了两杯被装饰得花里胡哨的西瓜汁。
“刚刚我去了永生市中医院。”
“你去找死者老爹了?”
“嗯。”
“你从他那里探听到什么了吗?”
“他让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找谁啊?”
“不重要。”
“你不打算去吗?”
“不去。”
“为什么?如果不去的话,你不就白找他一趟了吗?”
“没必要。我要是真的应该见到她,那个人自然而然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酒哥你终于修炼‘召唤术’了?”
“做梦呢你?赶紧查。”
“……哦,可是我查下来,这个老爹看上去问题不大呀,跟舒久月的死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你去找他干嘛?”
“只能说看起来关系不大,”月栀酒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西瓜汁,发现味道和路边摊卖的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有的人就像从里面坏掉的苹果,非得咬一口才能看出来。他虽然和舒久月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基本上和跟她有关系的人都有点关系。”
云小五光是听到这句话就开始头晕了,“酒哥,你在说绕口令吗?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月栀酒懒得解释,催促云小五,“听不懂算了,让周六大姐跟你解释吧。话说键盘都要被你敲烂了,查出来点线索没有?”
“线索不多,好在有点。”云小五调出来一个购买数据给月栀酒看。“我查了舒久月经纪人近十年来的购买记录,发现她购买的有些东西对不上。”
月栀酒凑过去,滑动鼠标滑轮,看到舒久月经纪人曾频繁购买过一家店铺的母婴用品。
“这个经纪人是有孩子的,买母婴用品也不奇怪啊。”
“大哥你看清楚,不是购买母婴用品的问题,而是购买时间的问题。经纪人的大女儿今年两岁半,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两个月而已,你能不能先看看这些东西最开始的购买时间再发表观点?”
“我看看啊,最开始的购买时间是……七年前?”
“奇怪吧?七年前舒久月的经纪人甚至连都还没有男朋友,为什么要买母婴用品?这么说来,如果经纪人买的小孩用品是给舒久月私生子的,那这个孩子如今也已经有七岁了。”
月栀酒继续翻看经纪人的购买记录,摇了摇头,“不对。她的经纪人只是在七年前买过半年的母婴用品,之后就没有购买记录了。如果这个孩子活了超过半岁,那剩下的这些时间里,谁给这个孩子买的生活用品?”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就只活了半岁呢?毕竟他真的一点社会记录都没有,比黑户还黑,死人都没有这么干净。”
“不可能,查一下舒久月有没有每个月固定取出来的现金?”
“你要干嘛?”
“查就完了。”
云小五虽然一脸懵,但也还是把电脑转回到自己面前,开始调查舒久月的银行记录。
“……你别说,还真有欸。舒久月每个月都会固定从某一张副卡上取出1万元现金,去向不详。你怎么知道她每个月都会固定取钱的?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舒久月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孩子,每个月会固定用现金给保姆支付工资。”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这个私生子吗?”
在云小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月栀酒又看到西瓜汁上的泡沫排列成了一圈阵法——这便是简易沙盘显像,它正在告诉月栀酒事情的答案。
月栀酒的脸色一瞬间沉重起来,“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我要回去了。”
“不查了?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要不要我查了发给你?”
“你要是有这个闲心的话就随便查一下吧,如果没有就算了。”月栀酒打开了包间的房门,站在门口说:“你好像还没有吃饱吧?还想吃什么自己点,一会儿报我的卡号,他们会自动从卡上扣钱。”
“好,我查完了Email给你。”
月栀酒挥挥手就走了。
云小五还不忘在后面喊:“记得帮我约偶像时间哦——”
…………
月栀酒乘坐电梯上楼回家。电梯里除了机械的嗡鸣声之外,寂静得像是受害者濒临死亡终点的序章。
叮——
电梯到了。
月栀酒走出居中的2号电梯,靠近住户那边的1号电梯也很快到达了14楼。
他经过1号电梯时,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位充满书香气息的高雅女人。
“花教授,您今儿个回来挺早。”
“小月老师,你今天终于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忙着闭关呢。”花教授也走出电梯。
花教授是永生大学中医系的教授,上学的时候连跳了很多级,现在很年轻,约摸才30岁出头。
在月栀酒和木沐、威妮娃搬过来之前,花教授就已经住在这里快两年了,她正是1402的业主。
月栀酒打趣说:“哟,花教授你又开我玩笑,我哪会什么闭关啊?懒而已……诶,你瞧着不咋开心呀?”
“是啊,现在的小年轻人都太逆天了,我教了一个中医世家的小姑娘,她的本事已经快赶上我了,我简直是压力山大……”花教授走到1402门前,“要进来坐坐吗?”
“还是不了,上次就是受你邀请去你家,还让你请了我一顿晚餐。这次不如来我家呀,刚还你一顿饭,还可以顺带帮你解决一下你苦恼的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你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的话,就当我没说。”
花教授想了想,下定决心一般,“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刚好到月底了,有人请吃饭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你月大家的心理治疗向来价钱昂贵,我的工资摆在这儿,还是算了。”
“哟,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月栀酒笑着回,“教授的工资想来不低,更何况是我邀请的,又怎么能收你诊疗费呢?”
月栀酒打开了1401的房门,再次邀请花教授进去做客,“我刚好得了一些好酒好茶,花教授你也是爱酒爱茶之人,说不定你来了之后,还可以帮我解决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呢。”
花教授也不再客套,走进了1401。
“看来也是有一些令你苦恼的问题需要我的帮助,我们这也算是互助互惠,那我就不客气了。”
月栀酒一边笑着说“请坐”,一边迅速带上房门,而后露出了一抹比面具还要一成不变的微笑……
其实从刚刚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纵使是鼻子不太灵光的月栀酒,也闻到了花教授身上那股格外浓烈的甜腻香水味儿。
花教授向来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化人,平常只会偶尔使用一些气味寡淡的木质调香水,她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换句话说,这几天在他身边出现的人都太过诡异了。舒久月、舒稳山、木沐、威妮娃、云小五、花教授……或者干脆连高琴背后都有无数势力盘根错节,他也不能算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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