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剑术长进飞速。”
阿鲁克二指夹住剑尖,手腕偏转,“哒!”
剑断。
这剑太脆,又没开刃,提在手上份量不对,魏五感受得出来。
这个律国人,不过是拿她取乐而已。
那她就陪他玩,看谁先玩完!
“将军谬赞。”魏五话说得恭敬,剑却没挪走半分,就着现在的姿势,一柄断剑刺下。
阿鲁克猛然抓住她腕口,向上拉。
“叮叮叮。”
铃铛作响。
“悦耳。”阿鲁克笑赞,不知是说魏五的话还是铃铛声。
他仰靠在塌上,狡黠看着膝盖抵在他身上的魏五,自得其乐。
绯红的纱衣,在昏昏的火光里愈发迷糜灼目,阿鲁克盯着露出的几节白皙皮肤,笑意深深。
目光流转,落在魏五脸上,她精致的眉眼因为愤怒而扭曲,和阿鲁克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你很特别。”
特别?
听到这两个字,魏五眉头压得更低了,眼睛里的愤怒变成了轻蔑。
真是奇怪,为什么有些人,会认为自己对别人物化般的评价是一种夸赞?自诩为傲,还要对方感恩戴德不成?
魏五气笑了:“你也很特别。”
她补充道:“特别恶心!”
然后一膝盖踹上,踹哪不知道,反正她被擎住了,哪里能踹到就踹哪。
“唔!”
“啊!”
“秦琢玉!”
魏五脱困,翻身下了塌,揉了揉发痛的手腕,俏声应道:“诶!”
“你别不知好歹!一个女人想做将军,你在魏国的风评我知道,没有男人做依靠,你以为自己能做成什么?啊?”
阿鲁克弓腰起身,怒斥魏五。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珍惜!”
他奋起朝魏五扑过去,数次扑空,转头掀起桌案,毫不客气往魏五方向抛去:“还是说,你已经献身给了魏国皇帝,妄以为他给你撑腰做将军,不然哪来的胆量?”
“你在说什么胡话!两国在商议合约,谁又给你的胆量,自认为高人一等?”魏五反驳道。
见魏五躲过一劫,阿鲁克突然又镇定下来,站在原地,神色复杂,郑重其事道:“我也是好心劝你,一个女人,就不要想着非做出什么事业。”
他昂起头,用怜惜的目光看着魏五:“我一早就觉得,你这个女人有意思,与其在魏国受制,不若跟了我。反正两国要议和,你的抱负完全没有意义,不是吗?”
魏五不作回答,二十年来,她领会最深刻的道理,就是别和臭虫讲道理谈逻辑。
嘴皮一开一合,吐出两个字:“有病。”
阿鲁克镇定的面目顷刻破裂,他飞身逼近,将魏五困在角落,一把掐住魏五的脖颈,拎起,直教她双脚腾空,又一手将她掼倒在榻上,一切不过是两个眨眼的功夫。
应和阿鲁克暴怒的,是杂乱无章的铃铛声。
“叮叮当当。”
“滋!”
“呲……”
铃铛与榻擦撞出尖锐的声响,直往耳朵里钻,像飞鸟中箭坠亡前的哀鸣。
“看看,在我这里,你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他贴近,膝盖抵住魏五腿根,目光凶狠,咬牙切齿道:“你们秦家人都一副德行——贱!你是,秦浩之也是!”
魏五从他的话里嗅到故事,大哥在行军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甘示弱瞪回去,来不及说话,阿鲁克再往下压,两人鼻尖不过一拳的距离的时候,他止住了。
胸口传来的锐痛提醒他,眼前这个女人还留了一手。
阿鲁克低头一看,是个朱红夹绿的流苏钗,钗尖没入他胸口,不深,堪堪见血。
他愣了几秒,缓缓勾起嘴角:“想杀我?你不敢的。”
话落,魏五已将钗子更进一步,红色霎时渗透衣裳。
阿鲁克却不怒反笑,仿若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让他觉得畅快淋漓。
一手搭上魏五的手,濡湿的血液沾上他掌心。他丝毫不在意,毕竟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惧小小一根钗?
“你看看你这倔模样,真是有意思。”
阿鲁克再次靠近,凑近魏五耳边,仿若情人私语。
“魏,小国尔。”他背对着光亮,神色隐蔽在昏暗之中,嘴唇张合,像在说什么蛊咒,“终归不成器,或臣服律国,或破灭,仅此两种选择。”
“你也是。”他说。
阿鲁克一掌钳制住魏五的下颚,迫使她仰头看他。
“你猜一猜,你们皇帝是会选择接受合约,还是撕破脸皮?”
不待魏五回答,他接着说:“我猜,你秦将军和秦小姐的位置,都坐不久呢。”
魏五的脸被他捏得生疼,她动弹不得,只有一双锃亮的眼,映出阿鲁克的张狂的嘴脸。
阿鲁克指尖微松,故作仁慈道:“你想说什么?”
魏五脖子和下颚都受制,哪怕他松了些力道,但呼吸依旧难受。
她的声音有点哑,却坚定:“魏,小国尔。”
“不代表魏国没有骨气,只知示弱躲避。”她攥紧手里的簪子,又往对方胸膛送了几分,“将军可别乱动,我瞅准了地方扎的。深度虽不致命,但我若突然将钗子拔出来,你恐怕走不出这个营帐。”
“你?就凭你?”阿鲁克讥讽道。
魏五浅浅弯眼,“你可以不信,试试便知。你既然这么了解魏国,了解我,应当知道我的本事。”
“你手下的邛司和路邬,都是这样死在我手上的,一击毙命。”
阿鲁克不说话了。魏五与律军打仗这两年多,她有没有本事他从未在意。邛、路两人都是他手下大将,败给魏军,他也始料未及。
魏五对上他的眼睛:“阿鲁克将军,此时你的心跳是否加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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