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我抽出断枪,这只如同糜烂肉山一般的殢魃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由于质量过于庞大,肉山倒下出的殢魃都被压成肉泥,鲜艳到诡异的血四处飙射,在大地上展开一张艳红的扇子。
我也因为脱力跪坐在地,但看着左臂上那密密麻麻正泛着黑烟的小洞,我还是勉强右掌成刀,照着左肩狠狠砍下。
“嗤——”
伴随着一阵剧痛,我的左臂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附近的地面都被腐蚀得直冒白烟,而金黄色的血液洒在残缺的大地上,像是给那地狱般的的绘图做了点点神圣的装饰。
我咬咬牙,将残存的力量汇聚到断臂处,伴随着难以忍受的酸痒感,断臂处的血肉不断蠕动,很快,一条与之前无异的新手臂就从伤口处长出。
我只觉得脑袋一片昏沉,本就经历了一场大战,异能所剩无几,再加之修复断臂所需要的能量实在过大,哪怕我能随时从大地汲取能量,效率毕竟有限,因此我眼前也是一片昏暗。
即使这样,我还是挣扎着站起身,向御主走去。
御主的状态更差,他半跪在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我走到他的身边,将我残存的能量都注入到他身体里。
随着我的气息逐渐萎靡,御主的气息却渐渐平稳,而我眼前却是逐渐黑暗,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睁开双眼。
全身都酸痛无比,我艰难地翻了个身,正好看到还在熟睡的汤缘。
昨夜的记忆如洪水般袭来,瞬间让我涨红了脸。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生龙活虎。
明明之前都说了今天还要上台演出的说。
我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但他只是皱皱眉,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尽管全身都酸软无力,我还是在半个小时内洗漱完毕,开始做早饭。
由于有些赶时间,我只是简单地熬了一锅粥,配以煎蛋加面包……至于为什么赶时间还要做饭,那纯粹是……嗯……个人喜好吧?
美好的一天得从早饭开始!
汤缘这家伙虽然很烦人,但这句话我还是很认可的。
虽然我无需进食,但不得不说,那香喷喷的气息和咽下浓粥后那腹部的温暖,总是能让我心情大好。
不过我才刚开始大快朵颐,原本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汤缘居然寻着味就出来了,穿着个松松垮垮的睡衣就要去厨房拿碗筷。
哎……
我长叹口气,连忙拦住他。
我给你拿了碗筷的。
是吗,之前不是从不给我做饭吗?
汤缘笑眼弯弯。
还是钰钰对我好。
都说了……算了。
我也没法纠正他,毕竟我不给他做饭,让他别叫钰钰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
但在他的印象里,这就是昨天才发生的小插曲。
……
心口有点闷的慌,我匆匆刨掉剩下的米饭,起身道,
我今天还有演出,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不要忘记了洗碗,也别点外卖,菜就在冰箱里,自己炒来吃,总会比人家做得干净些……
嗯嗯嗯……
汤缘含混不清地答应道,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我无奈地摇摇头,走出门。
这家伙明明做菜那么好吃,却偏偏不爱动手。
算了,懒得管他,早点死掉了好,省的再给我添麻烦。
走到街上,尽管曙光城已经几千年没有晴天,白天也需要灯光照明,但我还是打起了汤缘买给我的太阳伞,慢慢走向低空无轨客车站。
我的运气很好,不到一会,一辆客车便从天而降,缓缓打开大门。
我选了个靠边的位置,愣愣地盯着窗外。
随着客车逐渐升空,原本遮天蔽日的摩天大厦也匍匐与我的脚下,但阳光并未倾泻于客车上,这是因为头顶茂密的树叶完全遮住了阳光。
是的,曙光城几千来都没见过太阳,竟是因为阳光被树叶遮住了。
我望向市中心,一棵占据了几乎全部视野的参天巨树静静的伫立在那。
与之相比,那些高达几百丈的摩天大厦只能被称作小玩具,而它延展开来的枝叶错综盘庚,占据了曙光城上的每一寸天空。
这棵树叫普雅,曙光人都认为它是棵神树。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神话里相传,这棵树由[救世主]张清河和其爱妻共植,还因为它种种违背常理的地方。
一棵树能长到如此大小本就不现实,而它带来的影响更是令生物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
而常年被树荫所笼罩的地方大都潮湿**,蛇虫横生,而那方圆百里的枝叶一但起火那将是灭顶之灾。
按常理来讲,曙光城本应完全不宜居住。
但几千年的岁月流过,曙光城始终干燥洁净,冬暖夏凉,蚊虫更是几乎不见踪迹,甚至政府每年公布的保养报告显示,普雅树根本没有任何蛀害的痕迹。
至于着火,那更是开玩笑了,军队曾经发生过星际战舰直接撞毁在普雅树上的记录,但直到引擎产生的烈火将整艘巨舰所吞没,普雅树仍然完好无损。
而普雅树的生长周期更是与任何一种植物不同。
普雅树百年一开花,花开一百年。
当普雅花开百年之后,原来的猩红花瓣会逐渐抽条变绿,成为树叶,而新的花朵会从原来的花蕊的位置诞生,如此轮回往复,直至今日。
由于其花期的特殊,以及[救世主]那哀婉的故事,导致它被很多年轻人称为爱神树,月老树。
也因此,它那巨大的根部总是人山人海,无数热恋中的情侣和新婚夫妇来这里祈祷,希望他们的感情也能如同普雅花一般,百年方终。
但我是不认可这样的观点的。
花开百年而不结果,意味着不得善果,而新花诞生于旧花花蕊,则象征着此情断却不绝。
正如同这棵树的主人,张清河一般。
往事涌上心头,我长叹口气,抬头看向那窸窸窣窣摇动的翠绿的枝叶,不由得想起张清河仿照先人所创的一篇文。
文章实在有些长,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但最后一句话我却刻骨铭心。
城有普雅树,吾爱逝时所植也,
今,已遮天蔽日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