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
韩柷杌只一探便能探出草木虫鱼、一切有魂活物的前尘过往,可是至于萧筠……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袂,那绣花展开着,沾了水气,有些雾蒙,腻着他的手。
拢了拢手,韩柷杌大步向前:“买一处住宅,华丽些,典雅些也使得。姓韩,承荫祖产,世代经商,百年来都住在这里。现家主韩柷杌,有二子,早年丧妻至今未续。”
韩柷杌回头一笑,以手各点阴烛、傲狠二人:“韩傲狠、韩阴烛,我现寡居。可明白了?”
傲狠:“你要在这里停留啊?”
韩柷杌看了一眼萧筠,不言语。
傲狠咒他:“未娶先丧。”
韩柷杌回他:“娶了自是与我同寿。”
傲狠小脸一抽:“老子凭什么跟你姓?”
韩柷杌理了一下衣袂,闻言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凭的什么……没有问题就去吧。待要离开这里了,就允你们三年时间,去吧。”
也许是松散太长时间,脑子许久不用,一个简单交代也需要他几回头,傲狠只见韩柷杌又回头道:“还有茶……”
他忍无可忍打断道:“我知道!茶会给你备好!”又小声嘀咕,“老子什么时候短了你的茶了。”
他低声骂:“娇惯不死你。”
韩柷杌骂:“……狗崽崽。”
傲狠怒气冲天:“……!”
阴烛看着萧筠,手摩挲着下巴,用力思考怎么把他弄回“家”。
傲狠一边聒噪:“阴烛阴烛阴烛阴烛!你看看这个,这个石头白不白,喜不喜欢?”
阴烛想:拖?
傲狠气恼手里这块石头:“不喜欢啊,那算了。”
阴烛想:拖太难看了,用扛?
傲狠又拿出一把绘云题诗扇子:“你看你看!这个呢?”
阴烛想:不行,我力气不够。
傲狠失望:“都不喜欢啊?”莫不是还在气恼我?
阴烛看着埋头耷脑的傲狠,憋着气问:“他,要怎么拉走?”
傲狠心口一热,精神为之一振。
韩柷杌捏了个避雨咒,站在陆无白身前打量对方。
陆无白也打量他,在韩柷杌身上,陆无白感受到了皇帝身上都没有的威压,令他心绪不宁。
陆无白:“敢问阁下,儒释道那家?”
韩柷杌勾唇,慢悠悠道:“都不是。”
陆无白冷笑:“他是朝堂中人,皇上近臣……你怕是高攀不起!”
韩柷杌也不恼,转身走了。
翌日,远在塞外的周大嫂子发现自家门口躺着一个失忆的年轻人……
萧筠醒来时是正午,洗漱,更衣,用饭,得知韩柷杌在书房时,初冬的日头已落了山。
对于韩柷杌……萧筠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是熟人,却不曾见过。
房里火盆烧烤着,实在是让人热得心慌。萧筠却不暖和,风吹得他很冷,手缩在袖子里,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三人正发着呆,门边露出韩柷杌的白色衣摆,风雪料峭,淹没了行人。
萧筠坐正了些。
韩柷杌解了雪白大裘露出里面银玉线雪纹华服,将大裘递给管事华衣,到阴烛、傲狠身边停步,弯腰递给傲狠一本书。
他慈祥一笑:“这是昨日的功课,阴烛检查一下。你们回房,我与他有话说。”
自家“爹”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傲狠忿忿拉起阴烛,打算摔门而去。
倒是阴烛不情不愿地看着韩柷杌,眼眸晶亮有些期翼,韩柷杌对他一笑点头,他才无法,跟着傲狠出去了。
阴烛有点过于依赖我了,韩柷杌垂眸想着。
又想起傲狠,他笑着低骂:“死小子。”
那一笑,有什么在萧筠这里扎了根。
只看面前人逆着光,对他笑着道:“公子……一切安好?”
韩柷杌甩袖,弓腰,腰弯得极低,也稍许带些别扭,道:“在下韩柷杌,字知微,青衣县人。”
是……韩柷杌吗?
韩柷杌怕是萧筠见过最俊俏的人。
离得近了,萧筠还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清浅疏离得很,是淡蓝色的,像雪天松下埋藏的琉璃,似是慢慢生着浅色烟,看人不及眼底。
明明很冷的样子,待人倒很是温柔。
萧筠敛了眼底波涛,回礼:“在下萧筠,字行悦,京城人士。韩兄。”
韩柷杌嘴角含笑:“不必,我不喜当人兄长。柷杌就行,知微也可。”
萧筠也笑了一下:“知微,可行?”竟是捎了些郑重,珍视。
这回换成韩柷杌微愣:“……”
萧筠道:“叨扰贵府,多谢收留,不过在下怕是得走了,多留……恐会给你惹麻烦。”
韩柷杌兀自落座,抿了口茶,眉头微皱。茶特别苦,他不喜欢,只茶色清明能看罢了。
看向萧筠时,他又笑起来,道:“不必,在我身边不会有麻烦,若可能,我也可以为你处理一切麻烦。我有些事想问你,先住下吧。”
他将一枚玉莲放在桌上,那双比玉还要好看的手又在桌面上敲了敲。
萧筠垂眸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玉莲腰佩是皇帝暗卫的身份证明,而玉牌对于暗卫,便如同生命。
这里地处偏僻,太子又已走,韩柷杌能得到一枚,只能是陆无白的了。
萧筠捏住袖子,坐在韩柷杌对面,将玉莲反过来,果然,那玉莲牌上刻着“陆无白”。陆无白现在多半凶多吉少,只是韩柷杌的身手……
他道:“你问。”
“不急。”
言罢,韩柷杌起身往外走,萧筠错开一步,隔了一点距离拦住他:“我还有两件事想请教你,很急。”
韩柷杌颔首,转身,撩摆,甩袖,落座,对萧筠道:“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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