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宝珠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张谨之看,睫毛翕动,似乎还能看到眼尾处的点点泪花,见他未回答又问了一遍:
“疼吗?”
事实上这一巴掌确实打得狠,张谨之歪着脑袋,半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又肿又红,嘴角还渗出点血来。
他半天没回话是因为真的眼冒金星,给打懵了。
多年以后,张谨之摸起那半边脸依旧会想起那个让他眼冒金星的巴掌,他想这辈子该是欠她的。
“疼。”张谨之回过神来,觉得嘴里有些腥甜,他缓缓伸手抹掉了嘴角的那点血,平静的说:
“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可以再打一巴掌。”
这说的什么话?还需要宝珠开口问吗?这话难道不算明明白白的承认了吗?承认他张谨之要成亲了,承认他张谨之就是个负心汉!
呸!渣男!
宝珠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眼眶里聚了好大一团泪硬是没掉下来一丁点。
天杀的张谨之!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混账话!该打!该打!可够了,他不要脸,我王宝珠还是要点脸的!
张谨之同样凝眸看向宝珠,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一点情绪,但是无法让人忽略他冷漠又寒厉的面孔。
四周十分安静,一旁的侍女小厮,包括老师和张温都低垂着目光没去看他俩,而他俩也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有些凄凉又有些好笑。
良久,宝珠一笑,什么都不想问了,她不想把事情弄的那么难堪,他的反应早就说明了一切,还需要自己不死心的问什么。
裹挟着桂香的晚风轻轻抚开紧皱的眉头,沁人心脾。
宝珠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骇人的微笑:“张二公子说笑了,刚刚是宝珠一时激动失了礼,还请张二公子见谅,宝珠从今以后……”
她顿了顿,语气里有些哽咽,像是把全部的泪水吞到肚子去了一样,继续说:
“宝珠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再打扰张二公子,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
说完她转向老师,有些愧疚的说:
“老师,今日的事是宝珠做的不对,下次宝珠再来拜望老师,今日,今日就先回去了。”
张相抬手拍了拍宝珠的肩膀,眸光沉重,像是在安抚。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张温一个眼神,示意她送送宝珠。
“走吧宝珠,我送你回去。”张温轻轻拉过宝珠的手,将自己的手拍在她的手上安抚。
“嗯。”
圣人治下的周朝是八方来聚、万国齐颂、海晏河清、百姓安康的周朝,周朝的王都上京更是富贵迷人眼,别说江南江北、中原北境的货物,就是东洋、西洋的东西也不少见,故而上京城内不设宵禁。
从相府所在的西文坊到王家的平安坊还要经过其他几个坊市,一路上倒是热闹非凡。
阿罗吃了下午的教训,又考虑到晚上人多,所以他驶的很慢,马车稳稳的行驶在人流里。
车厢内。
“宝珠,你饿吗?那边有外族人开的胡饼铺子,他家做的胡饼可好吃了。”
张温掀开帘子,指着路过的一家店铺,故意装作满脸嬉笑的和她说话。
宝珠摇摇头,神色恹恹。
“那你渴吗?我看到有西洋人卖葡萄,葡萄你在临安吃过吗!一种酸酸甜甜的水果,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出现在京里的,我也没吃过几次,但是我觉得可好吃了。”
宝珠又摇了摇头,没说话。
无论张温说什么她都摇头,事实上她根本没听清旁边的姑娘叽叽喳喳说了什么,宝珠的思绪早就飘走了,飘到了十年前的江南临安府。
那是一个不太寻常的冬季。
江南的冬天不常下雪,赶巧那年新来的临安知府上任的第一个冬季,江南下了一场大雪,大雪遍布了整个江南,雪况以临安府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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