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标暴露的过于明显了。
黄海扣开们,里面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来开门,看见是黄海,立即精神了,迎着笑脸道:“什么风把黄总领给吹来了呀?黄大人有段时间没来了!”
黄海侧目看跟在身后的北寰言,强行咳了两声:“少说废话,我找雪娘。”
那小厮哪敢得罪府衙里的人,立即让开道,把人让了进来,自己上楼去喊人。
黄海立即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二位公子里面请。”
白日里再来雏凤楼,这里面少了夜晚的那股阴森。
这里装潢的极其普通,就是一个正常的青楼。
片刻的功夫,一个身子妖娆的女子摇着团扇从楼上下来,她衣衫半挂在如雪的手臂上,极尽风韵,模样标致,眉眼处尽是风流。
雪娘见楼下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的俊俏少年,脸上立即显出了魅色:“呦,好俊的两个小公子啊~”
黄海觊觎雪娘美色许久,奈何身上银子不够,次次来都只能打茶围。
每次打茶围的时候都能顺便在雪娘身上卡点油。
如今身边有贵人,只敢看不敢上手。
不想这雪娘看见北寰言这谪仙模样,满脸都是情趣,她摇着团扇,身子一走一摇从楼梯上下来。黄海在一边盯着雪娘身上丰腴看得眼睛都直了。
凌信咬着唇,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不太敢看,微微侧目。
北寰言则是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雪娘。
雪娘从楼上走下来,还没走到北寰言身边,北寰言就闻见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
雪娘的个子只比北寰言高一点点,她笑着把手搭到北寰言的肩膀上,凑在北寰言耳侧,红唇里吹出一口气,腰肢柔软侧向北寰言,柔声道:“公子是来找奴家的?”
这声音仿佛是银铃一般,在北寰言耳边叮咚作响,好听得紧。
只是芬芳了一下,雪娘就收了身形,笑盈盈地望着北寰言。
她甚懂如何对男子欲情故纵。
北寰言侧目,看着雪娘在他身边来回踱步。
这女子穿着纱衣,半边挂在肩膀上,似乎什么都若隐若现。
凌信觉得这女子身上的香味冲鼻,不自觉地闭了气。
北寰言稳若泰山,淡淡道:“我想上三楼看看。”
雪娘见自己媚术并没成,不由得心下一惊,转尔笑道:“好说,奴家带公子去。”
说罢雪娘便拉起北寰言的手,引着他往楼上去。
北寰言没拒绝,只是眸光淡然地望着雪娘。
这女子的手,光滑如丝绸一般。
北寰言盯着这女子的手,眉宇微蹙,跟着她一起往三楼去。
黄海在一边看得忍不住直拉凌信:“凌公子……言公子这是……”
凌信蹙眉:“哪那么多话?”说着便跟了上去。
雪娘腰肢宛若蒲柳,引着北寰言上楼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回头去看他,那狐媚眼睑上缀着些意味不明的情潮。
北寰言望着雪娘,安然如雪。
雪娘牵着北寰言的手,一指按在北寰言的手腕上,这少年看见她脸上没有害羞颜色,心跳更是四平八稳。
即便是见惯了男子的雪娘也疑惑不已——这少年定力这么好?
到了三楼,北寰言便自己去了最西面的屋子。他进了屋子,发觉这屋子里满是裟罗红帐,像是女子闺房。
果不其然,床帐内还躺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显然还没睡熟,听见动静便起身:“妈妈,怎么了?”
那女子撩开床帘,看见外面站了一个漂亮的少年,顿时心花怒放。也不管自己早起只穿着一件肚兜,起身就要去拉北寰言。
凌信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直闭眼。
黄海却是好这口,在一边看得直咽唾沫。
北寰言避让开那女子的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理会那女子,只是直直地走向窗户,推窗向外看去。
这间房正对的是隔壁被烧的宅子。
站得高看得远。
北寰言在这楼上,看见隔壁院子占地极大,被分成了大概十个院子。每一个院子中央都建的有楼阁。
现在已经被全部烧毁,还能看见一些楼阁有零星的火光。
雪娘见北寰言上三楼是想看隔壁,也摇着团扇走过去,依在窗栏边,道:“太惨了,今晨才烧起来的,还不到一刻钟已经成了火了。奴家还去报了官呢!”
北寰言侧目:“你报的官?”
雪娘点头:“是啊,我们这行当,晚上做生意,白日里睡觉。夜里着火,可不就是只有我们这些晚上做生意的生意人能看见吗?”
王五哐当一下闯进来,大声说:“昨晚去报官的是雏凤楼的雪娘……”
众人回头看着他,王五这才发觉自己是白跑了一趟。
北寰言已经知道了昨晚报官的人是谁了。
黄海一脸歉意地给王五倒了一杯茶水,让他歇会。
只是一句话,北寰言就察觉出这人有问题,侧目又问了一句:“昨夜中元节,你们也营业了?”
雪娘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当即一个团扇轻扇到北寰言胸口,一阵幽香扑鼻而来:“这位小公子说的,我们哪能不听官府的话呀?昨晚日子不好,整个青楼街都停业呢。”
北寰言垂眸,盯着自己胸前的团扇:“看来你不想跟我说实话。”
不等雪娘说话,北寰言厉声道:“黄海,王五,把此人压回府衙。”
黄海、王五早就想上手了,眼下有了机会当然是二话不说就上来擒人,顺手揩油。
雪娘也顾不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眼眸睁得睁圆盯着北寰言:“小公子哪来的权力拿人?!”
北寰言转身,往屋外走:“就凭你跟我没说实话。”
北寰言带着凌信先走,雪娘不从。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怎么挣扎地过两个大汉?
她挣扎得越厉害,黄海与王五揩得越爽。
黄海色眯眯地盯着雪娘,说:“哎,雪娘跟我走吧,这位小公子厉害着呢。他不仅有权力拿你,还有权利拿我们的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雪娘眼看着自己逃不脱,顺势就依附在黄海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好哥哥,你快告诉告诉我,这小公子是什么来头啊?”
黄海香玉在怀,瞬间理智全无,上下起手,道:“这位小公子啊……”
凌信站在门外轻咳了两声。
黄海当即闭了嘴,只把雪娘从怀里捞起来,扯着她往府衙走。
黄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马,带着雪娘就坐了上去,说是带她回府衙,实则是把人按在怀里努力揩油。
王五与李浪在一边看得眼睛都红了。
凌信看着这女子妩媚的样,直蹙眉,靠向北寰言,低声问道:“你……当真没感觉?”
北寰言终是把拢在衣袖里的手抽出来,在凌信手背上抹了一下。
手心全是汗。
他小小年纪,哪经历过这种场面,怎么可能不慌?
全是故作镇定罢了。
凌信还以为北寰言有那方面的问题,准备调几幅药给他吃。见他也心里发慌,盯着他假正经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着?”凌信望了望前方即将消失的人影,“回去审人?”
北寰言翻身上马,勒紧马缰:“我们要去官驿一趟。昨天晚上的事,小舞最清楚。”
凌信对查案子事不怎么上心,北寰言说什么,他就跟着做。
他翻身上马,跟着北寰言,两人往官驿去了。
黄海带着雪娘走小巷,往府衙走。
雪娘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黄海,黄海哪里受得住,只能把北寰言的身份全盘托出。
雪娘眼神微眯:“南境巡察使……”
黄海搂着雪娘在她肩膀上啃了一口:“可说好了,下回去雏凤楼,你要给我免单。”
“那是自然。”雪娘艳笑。
*
北寰舞跟着时均白从沁春城护城河爬上岸。
这里是后巷,堆放着杂物,一般没人来。
时均白爬上岸把外套脱下来,拧干递给北寰舞:“师妹,你先披着,我去成衣店买两套衣裳。”
北寰舞穿的还是那套红衣薄衫,泡了水,爬上岸,贴在身上。时均白不敢看,只能把自己湿外套脱下来递给北寰舞。
北寰舞接过来,披上说:“我们放火被人发现,跳池塘逃跑。你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去买衣裳,如果被那些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出事?”
时均白挠挠头:“我也可以不买衣服,顺两套回来也没问题。”
北寰舞知道他的本事,便只嘱咐他一切小心。
时均白摸到成衣铺,拿了两套衣服,没人看见,可他还是留了银子在柜台。
他先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身上湿衣服换下来,才去找北寰舞。
北寰舞披着他的衣裳,蹲在护城河岸边,看着水浪。
时均白走过去,说:“我拿了两套男子的衣裳……”
北寰舞回眸看时均白。
他发育得很好,十六岁的年纪,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随便穿着深蓝色粗布麻衣,头上系着麻布,也难掩他贵气。
长眉入鬓,睫毛盈长。
桃花眼中间鼻梁挺立,肤色偏白。
哪怕是束着发,前额也掉下几缕发丝。
这模样自有风流萦绕。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
时均白看她的时候,眉眼里都是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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