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学校,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转学!天天扣我分,天天坐后面!”齐初淮每日一吼,特别无奈又愤怒。
班上的氛围越来越差,感觉像一团木屑,散乱且干燥,在这个燥热的夏,闷热的天,暴躁嘴脸的王慧说教下一点就着,火势浩大,滋滋作响。
“真的一点也不公平。”齐初淮喃喃自语,“每次分组,他们几个好学生都在一组,每次都得第一。我们怎么比得过啊?”
“每次都坐最后面,我惹谁了我!”齐初淮怒火中烧。
郁闷和自我否定在暗处生根发芽,学习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感觉做什么也没有意义齐初淮死气沉沉地望着铁栏的窗外,压力越来越大,黑眼圈重得死,像是阴森女鬼。
活着好像也挺没意思的,齐初淮被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惊到,可自己都活了10几年了,现在死未免有点可惜了,不是吗?马上读完初中了,高中还三年,坚持完四年,我就读大学了,就能获得我梦寐以求的自由了。早知道早点死了。
齐初淮唉声叹气。
数学老师卖力地讲着题目,大家却都被外面绮丽晚霞所吸引视线,早就无心听课。
一些本来认真听课的同学被朋友戳肩提醒,去瞧瞧窗外的美景。
教室里仿佛鲜活了,叽叽喳喳,动静没逃过老师的法眼。
数学老师看着沉睡的同学清醒了,本欣喜着,结果一个两个望向窗外。
老师无可奈何,顺着同学们的目光看去。
天边的云彩交织,梦幻的紫薄如纱地倾泻在天边,周围还有渐变色的朱红,绚烂易碎,旁的蓝与这两种十分割据,有着鲜明的分界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种颜色互相晕染融和,美得让人失语,移不开视线。
老师生气地敲敲讲桌,咳了一声,呵斥道:“不听课啦?外面有什么呢,这么好看,是吧?”
同学们只得转过头,面对老师,默不作声。
此时,一位绰号“飞机”的女同学,恣意回复:“有天!”
她精神振奋,靠在墙角。
这话一出,老师同学忍俊不禁。
“这回答蛮有才啊。”老师笑道,“但是同学们,还有课没讲呢。先听课吧。”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答道:“OK!”
齐初淮嘴角翘起,有时候感觉生活也不是这么糟糕。
起码,生活是先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又苦又甜,让人憧憬着那一缕希望。
班上不仅是想转学的情绪高涨,还有人碎碎念念读不下去了,吵着要进厂打工。
齐初淮已经念叨了想转学好几个星期了,她感觉自己再读下去就真完蛋了。
虽然也不可能转的,但这种颓废积郁于心,齐初淮的心态早就塌陷。
她开始失眠了,从睡前的一两个小时睡不着,到后面的辗转反侧,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单纯觉得心,静不下来了。
物理课已经听不懂了,什么阿基米德,密度,她大题一个也下不了笔。
生物也是,初一的第一次月考30分的满分考了全年级第二的28到如今讲到植物类和血液循环,她更是一知半解。
更别提那个地理,开始就不懂。副科老师也没强求同学去背,齐初淮也没放到心上,没想到,积累的知识点补起来早已是女娲补天。
她也焦虑得不得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上次月考,班上第十,年级20多,就是因为物理不及格,班排退了点。
走在学校的小道,齐初淮盯着初一开过的樱花树,如今枝头什么也没剩下,光秃秃的。
当时,粉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芯,惊艳了齐初淮和单珠仪好久好久。
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单珠仪还提议拿个小袋子装些落花,当香囊,可惜总是嘴上提着,关键时候老是忘记。
到后面,初二分班,樱花也凋谢的差不多了。
齐初淮又想起了一件关于樱花的趣事。初一的齐初淮还迷上了《名侦探柯南》,总对樱花有种莫名的执着和热爱。
第一次,齐初淮想写《名侦探柯南》里仓木麻衣的歌曲,但是日文又不会写,几个歌名也记不清。
本来打算写《Time after time~花舞う街で~》 ,后面的中文不知道,只好写了前面的英语Time after time,结果只搜到了一首古怪的英文歌。
场面极度尴尬。
齐初淮只得作罢,摇摇手,让后面的同学先放歌。
然后不甘心地回到座位上,还被余琛润嘲笑,火上浇油:“你平时蛮潮,还听英语歌儿!”
齐初淮愤愤道:“滚,我本来想搜日语歌的,哪知道没有?!可恶,气死我了!”
等到下次音乐课时,这部动漫里的主角表白心意成功,在清水寺定情。 齐初淮还特意找了定情时播放那首歌,查了中文名,叫:《恋人以上 未满足的梦》。
她信心十足,以为这次必可以一雪前耻,让余琛润明白她第一次只是失误。
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音乐老师。
齐初淮鼓起勇气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潇洒落笔,满意地转身,不屑回眸,昂首挺胸下台,回到座位上,静静等待自己喜欢的音乐响起。
音乐老师本来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可瞟了一眼,黑板上的歌名,一路扫下来,定睛在齐初淮的歌名上,微微蹙眉,开嗓:“同学们,我们要注意一下哈。我们现在是初中生,不能谈恋爱的。所以,歌名里不能出现像这里这样的‘恋’啊!”
说着,起身就拿起一只白粉笔,把齐初淮歌名里的“恋”圈出来,然后还特意换了只红粉笔,在“恋”上打了个鲜明的叉。
听到这些话的齐初淮脸气得青紫,内心无语住了。 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班上的同学闻声返头,嗤笑。
老师还很“贴心”问道:“那位女同学还有其他歌要点吗?”
齐初淮尴尬撑着额头,嘟囔着:“谢谢老师了,不用,让其他同学放吧。”
余琛润躲在桌下假装翻书包,实则在偷笑,他还嫌齐初淮不够尴尬。
还只用她能听见的声音大小,幽幽模仿音乐老师的话:“同学,歌名里有‘恋’哦~”
齐初淮不甘示弱,狠狠掐了余琛润手臂上的肉。
雪白的手臂立马泛起了红,有点痛,余琛润没憋住声,闷哼了一下。
齐初淮得逞坏笑。
两人对上视线,像是触发了笑穴,根本就收不住……
思绪又飘了回来,想起往事,齐初淮露出笑容。
又思索着: 不知道下个春天,它会开出怎样的花,是不是还和初见般烂漫?
她伸出手,触摸着樱花树的枝条,干裂的树皮,皮肤感觉到了摩擦。
余琛润偷偷跟在了齐初淮身后,准备吓她一跳。
谁知,齐初淮像是有感应般回头,先把余琛润吓得怔在原地。
你不会想吓我吧?”齐初淮怀疑地瞪了一眼余琛润。
余琛润连忙心虚,否定:“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真是寒了我的心!”
余琛润假装心痛,捂住胸口。
齐初淮嫌弃地看了一眼,懒得搭理,径直走回教室。
余琛润小跑跟上。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齐初淮多心,老是感觉余琛润暗戳戳地调侃自己的体重。
课后,余琛润又开始嘴欠:“你应该少吃一点。”
齐初淮很不爽地白了他一眼。接着,手又不安分,捏了捏她胳膊上的肉,再拍了拍她的大腿,嬉皮笑脸道:“你肉蛮多哎。”
齐初淮忍无可忍:“你有话直说,别给我话里有话!”
余琛润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着无辜:“你的说话声音好大~好凶~”
齐初淮有点被恶心到了,毫不客气地“呕”了一声。
“别给我装了,你最近都在暗讽我,以为我没听出来吗?”齐初淮一脸不爽,开门见山问道。
余琛润戳戳手,低头,差点以为他要认错了。
谁想,他一脸认真:“你不是老叫要转学吗,你这么脆弱的一个人,真走了,去那边,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你会不会因为不堪重负,去跳楼?我这是打压式教育,给你锻炼一下心态。我现在开始小程度嘲讽你,当别人对你恶语相向时,你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他的眼神真挚,没掺杂任何杂念。
好险,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人还蛮好哎。”齐初淮似笑非笑,阴森至极。
余琛润背后隐隐发凉,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转呢?虽然现在学习氛围不好,我也讨厌班主任王慧,但是我家怎么可能说转就转啊?”齐初淮郁闷道。
“不确定,只是假设一个最坏结果而已。”余琛润笑道。
“就不应该听你乱讲。”齐初淮白眼。
在家里。
林岚正忧心齐初淮的物理成绩,这么差,不知道能不能上县里最好的高中。
然后结合了家里的现实情况。
她跟齐初淮她爸商量了一下,打算买个房子。
不知道是买县里的好还是市里的好,正在考虑中。
齐蓓蓓偷听到了爸妈的视频谈话,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跟齐初淮讲了个大概。
听完妹妹的话,齐初淮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算了,鬼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呢。
她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她内心颇不宁静,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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