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大路周围杂草丛生,风里夹杂着淡淡青草味。六点多,阳光还没有这么刺眼,柔柔地铺在了屋顶上。鸟儿们叽叽喳喳的,无状的白云嵌在天空里。
齐初淮和单珠仪慢悠悠的并肩走在路上,还在吐槽昨天自己来晚坐垃圾桶的事。两人互相埋怨。
“要是你起早点就好了。”齐初淮无奈叹息。
“喂!是谁说的6点起,七点到,刚刚好的。自己想坐垃圾桶吧,还连累我。好心机哦~”单珠仪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阴阳怪气地反击。
紧接,两人互相推搡。僵持不下的同时,又开始爆笑,两人都被自己蠢到了。齐初淮笑出了眼泪,捧着肚子。单珠仪又拉起齐初淮的手,荡啊荡,感情再次和好如初,两人如胶似漆。
“铃—铃—”自行车的铃声从耳旁响起,清脆悦耳。好端端的大路中间不骑,这人非要从齐初淮和单珠仪中间骑,好像是故意要把两人分隔开。单珠仪一脸不爽,心想:这人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点素质。刚想骂人,回头一看,哟,有点眼熟呢。
在单珠仪的印象里,在读小学的时候,余琛源、余琛润常常和齐初淮一起上下学,虽然不认识,但还是眼熟得死。齐初淮闻声回头,嘴巴微微张开,瞳孔放大,还没出声打招呼。余琛润早已先发制人,“嗨,好久不见啊。阿淮。”齐初淮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只顾点头:好…好…”“教室见!”语毕,余琛润就加速蹬车了。齐初淮还来不及回应,只能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暗暗懊恼,下次一定要更加自然点才行,刚刚太容易让人看出来了。
可单珠仪并没有注意到齐初淮的异样,反倒戳了戳齐初淮,十分无语:“拿我当空气啊,你们。他有没有点素质,两大活人在这走的好好的,非得插进来。显得他!你也是啊,别跟他学坏了。真讨厌这人。”齐初淮连忙双手搭在单珠仪的肩上,“就是,就是。哪有这样打招呼的。差点把我创飞了。来打我吧,消消气,珠仪大人。”单珠仪看她这油嘴滑舌的样子,直咯咯的笑:“神经病,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了。”“是,是,是。快走吧,要迟到了。”齐初淮提醒道。
终于,两人“跋山涉水”,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教室。路过余琛润座位旁,单珠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琛润。余琛润跟没看见一样,朝齐初淮笑了笑。齐初淮点头微笑回应。单珠仪赶快拉着齐初淮走到后面,找到位置坐下,开始聊天。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立马坐端正来,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郭娅穿着改良汉服,徐徐走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教室里响起了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好好看啊!”“特别有气质!”单珠仪眼睛亮了起来,目不转睛盯着新来的老师看,兴奋地摇着齐初淮说:“没想到学校虽然环境差差的,老师居然这么好看。”齐初淮也打起精神,激动附和。
郭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摆了噤声的手势,开始温柔介绍:“同学们好,我叫郭娅。我任教的科目是语文,很高兴能与大家认识。这一年由我担任班主任,希望在这一学期大家不要害羞,让我们一起走的更远。”接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好了,现在大家来自我介绍吧。按目前座位的顺序,不要害怕哦。”一位位同学上去又下来讲台,很快就结束了这个令人尴尬的环节。
齐初淮摊在了单珠仪的身上,这种窒息的环节还是不太适合腼腆的人。单珠仪充满怜爱地拍了拍齐初淮的背,好像个老母亲。郭娅敲敲桌子说:“我们先选好班干部。有谁毛遂自荐,举手报名。”
曾杰干劲十足,赶紧呼应老师:“老师!这,我,我想当!”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曾杰早已和旁边的男生打成一片,起哄声超大。郭娅笑笑,十分欣慰,就这样曾杰担任了纪律委员。
郭娅老师突然出声:“谁是齐初淮?举个手,让老师认识一下,可以吗?”全班从开始的闹哄哄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齐初淮猛地抬头,背一下挺得比砖头还板直,一只白嫩的小手颤颤巍巍地举起,小心翼翼地站起,回答:“老师,是我……”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齐初淮。然后齐初淮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吓得不敢说话了,低着个头。
“没事哈,你怎么坐这么后啊,是李庚老师安排的吗?不应该啊,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坐垃圾桶这?你可是班上第三进来的啊!”郭娅老师皱着眉头。齐初淮脸唰地红了,对上郭娅老师的视线,回复:“不是的,是我和朋友来晚了,没挑到好位置。”单珠仪早已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疯狂轻捶桌子。
“那你当个副班长吧,有信心担任吗?”郭娅笑眯眯地看着齐初淮。齐初淮也真不好意思拒绝,讪讪地说:“我以前都没当过班干部的,老师。”“没事,就当锻炼了。加油哦,老师看好你!”郭娅鼓励道。又很客气地与齐初淮握了握手,就让其坐下了。
齐初淮第一次体会到被重视的感觉,全身心上下受到重大刺激,激动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单珠仪也一股作气,主动当了个值日班干。两人默契拍手。
“别来无恙,副班长~”单珠仪挑眉。
“多多指教,单班干~”齐初淮不甘示弱。
两人还在激战……
几天后,大家都逐渐习惯了初中生活。
单珠仪扯着齐初淮当了个英语课代表。在小学,单珠仪的履历相当鲜亮。多年的语文课代表和纪律委员,写的一手漂亮的黑板字。而齐初淮比较平平无奇,只是个听老师话的乖孩子罢了。
等到调位置,齐初淮和单珠仪坐第二桌。余琛润和另一男生坐她们后面,曾杰坐偏右,只和她们隔了一条过人的路。虽然这所学校只有三个初中班,但是班上都70多个人,教室都没装空调。可想而知,教室里的臭气熏天和大汗淋漓。在还没调座位的那几天,齐初淮和单珠仪过的日子那叫一个“苦”,还得忍受垃圾桶“熏陶”。那段时期,她们给起了个名字,叫“黑色末日”。
在与同学熟悉的同时,齐初淮也结交了不少新朋友。虽然没有像单珠仪那样亲密无间,什么话都讲。但她也知足了,毕竟自己话少。她也偷偷地在观察余琛润,像他那么开朗好动,嘴还碎的人应该混得比自己好多了。
果不其然,他都火热地聊上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加上余琛润的游戏技术一绝,还带着新交的兄弟上分,感觉他变成游戏带头人了。齐初淮看着他吹牛皮的样子,这样想着,不禁“哧”的笑出了声。余琛润刚好回头,瞧见这一幕,心想:这人傻笑什么,蠢不蠢啊。扶额无奈,嘴角却悄悄扯上去。
两人忽然对视上,尴尬的氛围升起。齐初淮先不好意思转过头,立马摇醒补觉的单珠仪,跟她唠嗑,并提醒她快上课了。余琛润耳尖透着粉红,也转头,但是还是有点恢复不到之前自然的状态。
“你们俩怎么了,这是?”单珠仪搞不清楚状况,,刚抬起头就看到这两人像神经病一样,撇着眉嫌弃问。
“没事。上课了。”齐初淮撩撩耳旁的碎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上初中就是不一样了,中午下午都在学校食堂用餐。晚上还得上晚自习。可是,学校还有小超市,还种了樱花树,食堂还挺好吃的。
下午的时候,单珠仪与齐初淮特意去学校里转了转。
“没想到啊,超市里还有一块钱的单氏方便面卖啊。老实交代,它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家族企业?是不是背着我吃香喝辣啦?!”齐初淮推了一把单珠仪,佯装生气,双手叉腰质问道。
“我的老天爷!我要是有这产业,也不至于来这破地方读书啊。我爸妈早就送我去县里的贵族学校读初中了,好不好?”单珠仪把刚刚那下又推了回去,愤怒咆哮。
两人买了鸡蛋饼就匆匆跑回教室,上晚自习。
下课后,曾杰主动上前搭话:“齐初淮,有兴趣和我打赌吗?”齐初淮一惊,心想:我也没招他惹他啊,和我打什么赌啊。
“赌什么?我不打赌的。”齐初淮怯怯回应。
曾杰却不依不饶:“很简单。拿这第一次月考打赌,谁名次考得高。怎么样?”
齐初淮自认为自己打小运气就不行,玩飞行棋都能甩出六次六,搞得一直复活,输了游戏。
单珠仪看不得曾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嘲讽道:“叫什么?能不能客气一点啊?”
齐初淮也不敢贸然答应,万一对方真牛怎么办?她可不想出丑,这和在大街上拉屎可没区别。
“输了怎么办?”齐初淮问道。
……“被对方扇5巴掌。”曾杰坦然回应。
周围的同学一看玩这么大,齐齐把目光投过来,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了。
曾杰看齐初淮不说话,立马来句:“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周围的同学作个证!”
单珠仪瞧这人不讲武德,立即反击:“有你这样的吗?我朋友还没答应呢!什么人啊?”
曾杰耍起赖皮,还朝单珠仪吐舌头。
齐初淮看不得单珠仪受委屈,立马站起身,大声说:“来就来,谁怕谁!只希望某些小人别反悔!”
曾杰比了个OK的手势,就回到了坐位上。
余琛润在旁看戏。在齐初淮看这边时,比了个加油的大拇指。齐初淮瞧见,低头叹了口气,摆摆手深表无奈。
就这样,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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