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闽回校的日子。
上午将两人送到学校,一个是唐闽,还有一个就是秦晏川了。
其实这个寒假,俞粵过的不算轻松,除了要应付秦显川偶尔爆发的□□,还要伺候两个半大的孩子。
秦晏川要唐闽给他补课,放假第一天就来他家了,跟着唐闽同吃同玩,吃了晚饭回去,过年那段时间,也要蹭个下午茶再走。
过了初五连家都不愿意回了,有两个晚上宁可谁他们家客厅的沙发都要留下,说见唐闽总是捂着胸口,不放心。
俞粵也不好真让秦家的小少爷睡沙发,就让他跟唐闽睡,唐闽那张床也有一米五,两个人勉强能凑合着睡。
哪知道唐闽不乐意,秦晏川委屈巴巴地要走,唐闽不点头也不说话。
秦晏川吃不准唐闽的意思,但是他这个做哥哥哪能不知道唐闽的那点欲说还休的心思。
俞粵是犯难的,这种心思,点不破,说不得,更让他苦恼的是唐闽心思的本身,是不是就是他担心的那样。
——那是条歪路。
他又希望自己是想多了,这两人感情好,也许就是纯友情也说不定。最后他多拿了两条床褥出来铺在了地上,靠着唐闽的床。
“大哥,我买的东西到了,对方送货上门,我让放门口了,你慢点拿。”
秦晏川进校门前忽地想起什么,跑到他跟前说了一句,说完又跑回到唐闽的身边。
这两条大长腿跑的就是快。
跟他哥秦显川比,不知道那个更快点。
想到秦显川,俞粵心情低落起来,秦晏川隔三差五往他这边跑,秦显川到底知不知道?
秦晏川现在叫他大哥,又在他家留宿,秦显川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兄弟两人的性格简直南辕北辙,秦晏川完全是自来熟,他还挺佩服这种性格的人,一点也不拘束,招人喜欢。
回到家后,他就更佩服了。
那么大的包装竖在门边上,走到跟前比了比没比他矮多少。秦晏川说慢点拿,他还以为是什么易碎物品。
连拖带推,好不容易将东西弄进客厅,俞粵出了一身的汗。看到外包装他有些懵,打开外包装,他就觉得秦晏川这孩子,是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
某品牌床垫,看着这个宽度应该是定制款,放在唐闽床的边上,正好。
俞粵将床垫拖到南阳台上晾晒。可折叠的款式,不用的时候套上防尘罩,可以放到唐闽的床下面。
该怎么形容这个孩子呢,整天乐呵呵的,看着不太靠谱,其实心很细,做事也周到。要说缺点,那就是他是秦显川的弟弟。
如果他不是秦显川的弟弟,不是秦家人就好了。
秦显川要是知道他弟弟把这儿当成第二个家,会怎么想?估计又要说他利用他弟弟意欲图谋不轨了。
今天是情人节,唐莱去见她那个男朋友了,中午饭简单地对付点,下午去了鑫莱转了一圈,无所事事,有刘向岩在,他去了也是多余。
在办公室坐了半天,就听到隔壁办公室进进出出,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他也去了隔壁办公室,跟刘向岩问了声好就离开了。
晚上煮了碗面,吃完开始收拾衣服。他答应秦显川,等唐闽回校,他就搬过去。如果秦显川同意,他想卸任总经理的职位。
鑫莱还是姓唐,秦显川也已经平安回来,应该不会有事了。
俞粵收到秦显川消息的时候,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书。
秦显川的消息只给了时间,没给地址。
他想着发个消息问问,看到前面的消息,他又犹豫了。
春节期间,他倒是发了几条祝福的消息,秦显川都没回。他猜测秦显川加他微信,应该也只是方便通知他,但并不想被他打扰。
果然,梁斌的电话适时地打进来,说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让他带好行李。
俞粵换好衣服推着行李箱来到楼下,坐上车的那刻,心情莫名沉重起来。他期待回到秦显川的身边,那么明确的目的,可去了之后又是可想而知的境地。
车外夜色浓重,不见光明。
梁斌送他上楼便离开了,秦显川还没回来。
俞粵在玄关处站了会儿,推着行李箱缓缓地往里走。上次来的时候过于害怕和紧张,车直接行进地下车库,又直接上楼,都没注意这儿也是和颂堂的楼盘。
拐角落地窗映着客厅里的皮质沙发,和外面的万家灯火。茶几上有几本财经杂志,墙上挂着的不知道是谁的画。客厅与餐厅相连,非常通透,西式厨房连着中式厨房,餐具一应俱全,也一尘不染,像是新的。
和颂堂的大平层,是秦显川最喜欢的房型,最小面积都要三百六十平,这套怕还不止。
真大啊,干净整洁,就是没有半点烟火气。
秦显川的卧室很容易找,与书房、衣帽间、盥洗室,还有健身房相连,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主要活动区域。
衣帽间很大,比俞粵的卧室还大。鞋柜、衣柜,还有各个抽屉,放着秦显川的袜子,领带,袖扣,手表,还有一些私人物品。
想要找的东西不在里面。俞粵感觉自己在痴心妄想,那套三居室在五年前就被转手,陈年旧物,应该也早已被新主人清理干净。
俞粵伸手抚过这些物件,冰冰凉凉,却又感觉比秦显川本人有些温度。
他带的衣服不多,原本是想按着四季的摆放归置自己的衣服,可当衣服挂上去那刻,款式和品质上的差距肉眼可见。
他想,秦显川要是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些廉价又土气的衣服,会不会糟心。
算了,他还是自觉地将衣服挤到最边上挂着。
衣柜的门随手关上,发出不算重的声响,随之是砰的关门声在身后猝然响起,俞粵受惊地回头,秦显川身形高大的站在门口。
他脸色清冷,眼底有一瞬而逝的难以置信,深邃的双眸如植被覆盖的森林,浓雾重烟蕴藏着悚然的惊惧。
俞粵心里发怵,有前两次的经历,他十分明白秦显川眼底吞噬风暴的寒意。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黑色的领带扔到了他面前的长凳上。
被黑暗笼罩的恐怖他不想重复,俞粵目光怔怔地又抗拒的看着领带,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站着未动。
秦显川也不说话,目光沉冷地投在他的身上,视线犹如锋利的刀刃,每一秒的凝结像是强行输入的指令,俞粵不受控制地俯身拿起领带。
纯黑的领带遮住了双眼,与灯光下欺霜胜雪的皮肤相衬,更具冲击力。□□秀气的鼻梁撑起整个脸部的轮廓,线条柔和且分明,红唇饱满,真的是招人也勾人,想让人狠狠地欺负,欺负到骨血的那种。
衣帽间的地毯厚重消弭了脚步声,俞粵缓缓地转向门口,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感受到秦显川的靠近,他的气息强势地由远及近,从额头倾覆下来。
明明是熟悉的味道落到心里却引起不适的恐慌。他下意识地退后,碰到了身后的长凳,右侧是衣柜,他伸出双手沿着衣柜向旁边退去,似乎能退一步,便能得到片刻的安全。
哗啦的声响是落地镜撞到衣柜的声音,俞粵慌乱地抚好镜子,又摸索继续后退。衣帽间三面都是柜子,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的感知彻底丧失。
他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努力地挣扎着,横冲直撞地找不到出口。
他不知道秦显川在什么位置,可能还在门口,也可能就在他的身后,这屋子里的任何角落,满意地看着他无措又狼狈的样子。
“想逃?”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灭顶的分量。
他不知道怎么又碰到了落地镜,苍白的手死死地攥紧镜子的边缘,缓慢又呆滞地摇头。
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秦显川的手抚上他的颈侧,掌心下是他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提醒他眼前这个看似柔软的男人,给了他最狠的一刀。
手上的力度慢慢收紧,能感觉俞粵的身子瞬间紧绷。秦显川掌心抚过后颈落在他的肩头上,倏地用力将人掼向衣柜。
膝盖撞上柜门,疼痛刺骨,心脏跟着痉挛,俞粵本能伸手想要去护,却被秦显川抵在柜门上动弹不得。
皮带解开的声音,布料撕裂的声音,惊涛骇浪咆哮而至,强势的侵城略地,怒啸之下,理智流失殆尽,抱着摧毁一切的孤行。
在今天这个让暧昧见光的日子里,杜嘉平睡了唐莱后懊悔不已,就连陈启栢也同样认为事情的发展出现偏差。
唐莱纯洁的很。
这件事他们没料到,他也没料到,但要说多意外,也未必。
晏川整个寒假几乎都待在唐家,对于唐家三兄妹的生活几乎了如指掌。不用他多问,起个头,晏川能把每天在唐家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倒出来。
日常琐碎却也是千丝万缕地勾勒出一个重点,俞粵与唐莱不同房,两人兄妹相称不是虚假。
五年前的唐莱未成年,俞粵软弱的性格里没有那样的兽性。五年后的生活已经被晏川描绘在眼前,亲情深厚,不沾风月。
与他之前让人调查的一致。
陈启栢和杜嘉平觉得冤枉了俞粵,这样的报复难免心生愧疚。
可他们却忘了,俞粵是被他掰弯的。离开了他,谁能保证对着唐莱五年没有非分之想?!
俞粵图什么?要说他图鑫莱,秦显川是不信的,可若不图财那就只能是图人了。甩了他,守了五年却什么都没得到。
也幸好,他什么都没得到!
他要是得到……他能将他挫骨扬灰!
撞击声夹着俞粵支离破碎的呜咽声,在房屋里回荡,最终落了一地。
秦显川抽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人,眼底淬着料峭的寒意。
“俞粵,你活该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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