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同淡淡地笑了,不承认不否认,抽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
秦显川回想了一下,徐义明撤回异议的前一天,俞粵去了陈展同那儿,还给他送了香芋排骨。
是俞粵找的陈展同帮忙?
得出这个结论,秦显川没有半点愉悦,真相比他看到的表面更让他心梗。
陈展同挑眉,“你还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
陈展同轻而易举搞定徐义明,为什么?
有些话一旦挑明,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住。
秦显起身,扭头看向俞粵。俞粵趴在桌上,他们说到现在,他连个姿势都没换过。
“想带走?”
“陈主任说笑呢,一个小情人而已,陈主任能看得上,也是他的福气,您随意。”
陈展同不置可否地点头,“小五爷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另外,跟你那个小助理说一声,差不多得了,我能给到他的信息就那么多,我不想给,他也甭想查到。”
秦显川面色一沉,梁斌跟了他四年,做事非常谨慎。
“宁城就那么大,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陈展同嘴角噙笑地吐着烟圈,指间香烟明明灭灭,拿起手机问,“喜欢吗?”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
陈展同点点头,“看看,我们也不一定是敌人,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他关掉音乐,将秦显川送出门。
“酒醒了?”陈展同回到包间,见俞粵正愣神地看着他,“听到了?”
俞粵点点头,秦显川进来的时候,他其实没睡死,迷迷糊糊的,听到秦显川的声音,他瞬间就没了睡意,就是头疼。
听到后面,他头不疼了,心口疼。
“他应该是误会我跟你的关系了,需要我去解释一下吗?”
“不用了。”他没那么迟钝,之前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秦显川怀疑他跟陈展同的关系。
可陈展同身份特殊,他没办法跟秦显川细说。
“我自己跟他说。”他想亲自跟他解释。
“我现在就去。”他想着等明天人清醒了再去,转念一想,一夜过去,明天只怕连秦显川的人都见不到。
陈展同叹口气,“他就这么好?”
俞粵笑了:“陈叔,邹叔哪里好?”
陈展同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小莱……”
“我带回家。”
也好,陈展同带回去,他也放心。当初他们被追债的时候,他和唐莱还有唐闽在陈展同那儿住了一个月。
俞粵赶回别墅,秦显川还没回来。身上一股酒味,他先去洗澡,换了睡衣,来到客厅等他。
时针过了十二的时候,俞粵给秦显川打了一个电话。他原以为秦显川不会接,铃声响两秒,那边就接通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先出了声,“是我,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胡文宥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心口堵的厉害,俞粵深吸了几口气,“秦显川跟你在一起?”
“嗯,他在我这儿。”
“你让他接电话。”他之前没给秦显川电话,想着电话里说不明白,当面说比较好,眼下他只想秦显川赶紧接电话。
胡文宥笑了,“他睡着了,怎么接?”
他睡着了,在胡文宥那儿睡着了!
他离开后就去了胡文宥那儿?还是出差回来就去找了胡文宥?
秦显川虽未挑明与胡文宥的关系,但上次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胡文宥的重要性。
这么一想,这个事实也没那么难接受,就是心口愈发窒息,他需要时间缓一缓,需要喘口气。
胡文宥还在说什么,俞粵一个字没听进去,手机举在半空,直到耳边传来滴的一声,意识渐渐回笼,对方挂了电话。
秦显川是早上七点回的别墅,进门看到俞粵坐在沙发里,跟个雕像似的,似乎是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向他。
双眼有些涣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底才渐渐聚光。
“你昨晚跟胡文宥在一起?”总是要听到他亲自回答,他才能相信。
“他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
不是秦显川睡着了,胡文宥背着他接了电话,而是一开始秦显川就知道。
秦显川向过道走去,俞粵立马起身跑过去想要拉住他,手伸过去的时候,秦显川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俞粵愣住,心脏那一刻似乎没了声响,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声音,“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没让你等。”秦显川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俞粵,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自由的,你跟谁交往,跟谁在一起,跟谁上床,跟我都没关系。”
“我也说过,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我知道你怀疑我跟陈展同,我等了你一夜,就是想跟你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展同只是我的长辈,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我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我不方便说。”
“所以呢,因为这份特殊,你就换取利益?!”
昨儿一下飞机,就收到了胡文宥的发来的照片,照片里,两人勾肩搭背进了包间。他不信,总要亲眼所见才能死心。
陈展同开门前,他在门口已经站了十分钟,他知道是自己怯弱,不敢进去。
“在徐义明的事上,他陈展同是有本事,你俞粵更是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俞粵的献身,陈展同凭什么帮他,纯友谊吗?!
还有上塬村的事,陈展同让梁斌带话,说是他的荣幸,他现在才明白,这份荣幸只怕也源于俞粵。
俞粵上前,从背后环住秦显川的腰,哀求道,“哥,你相信我好不好,陈叔就是我的长辈,他帮我完全是因为……”
昨晚他走的时候,陈展同看出他的顾虑,告诉他没什么不能说的。可真要解释起来,就势必要说到陈展同和邹缙的关系,他倒不是怕秦显川泄露出去,可陈展同和邹缙两人身份特别,五年前就因为两人的关系出过事,他不敢冒险。
秦显川见俞粵停顿,顿时心灰意冷,用力地掰开他的手,“俞粵,这是你跟他的事,不用给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他来到沙发坐下,疲惫地捏住眉心,“俞粵,我累了。”
五年后,他们就不该重逢。
不该折腾出那么多事。
不该受让债权。
纠缠不清的意义在哪儿?
让自己再被他伤害一次?!
他真的累了,也后悔了!
“俞粵,给你一周的时间,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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