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想和他牵扯上什么关系,也害怕他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回消息。
好在都没有。
李周元没再说什么,送上饼干拿了瓶水便前后脚跟着钟天野离开。
好甜。
他送的巧克力饼干好甜。
他的口味和自己的风格怎么会这样割裂。
钟天野咽下最后一口饼干,又喝了口水,默默把只吃了一块饼干的包装盒塞进了书包。
接下来几天钟天野很忙,快要变成空姐,各大音乐节,音综都有伊甸乐队的身影。
郑青禾是雷厉风行的领导者,而且团队里很多人是郑青禾从以前那个公司带过来的,大家磨合的很快,做事效率很高,气氛也很好。
只是这几天有些怪。
德利斯在柏林音乐节演出期间和女朋友出去玩被拍,现在舆论正在网上发酵。
很明显团队打算冷处理。
因为德利斯换女朋友换的很快。
作为爱人,她绝对算不上合格。
郑青禾或许是害怕德利斯以前的风情债找来影响团队发展,又或者因为别的,这几天两人在冷战。
可是郑青禾比起冷战,更喜欢火拼。
大战在回酒店房间的电梯里就开始。
郑青禾嫌弃德利斯私生活太乱,伤了太多女孩的心,嘲讽她以后要在热搜上常驻。
德利斯却骂郑青禾养鱼,钓着帅哥们却不下嘴,到了韩国更是肆意妄为。
钟天野和随懿在战火纷飞的夹缝中被电梯从1楼带到23楼,门一开便争着要走,肩膀撞到一起,撞的生疼。
两个人的过往和感情,没有人知道。
只是现在还是那样别扭。
吵完下一秒便能正常工作是成年人之间最有用的体面。
巡演快要结束,伊甸的热度也慢慢降低,可积累的资源和关注度很可观。
还剩几天时间就要开学,钟天野纠结要不要回南青一趟。
“你想我吗?”
“你说我要不要回南青?”
钟天野打字给周伯安发去消息,这些天他俩联系并不多,他似乎很忙。
不过钟天野的消息他回的很快。
“我很想你。”
“演出累吗?”
钟天野看着界面出现的特效小星星,心里掀不起一点涟漪。
她很累。
连续的行程短短一个月已经快要把她对乐队的三分热度消耗,幸好她只用演出,拍拍公司给粉丝的物料,其余的不在她工作范围之内。
“累啊。”
“那我们直接开学见吧。”
钟天野撑着疲惫的眼皮打下最后一行字便关了手机,接着便睡去。
只和首尔有一个小时时差的南青也已经晚上十一点。
时针滴答滴答走着,偌大的房子只有宋仪春的房间还亮着灯。
自从周彧年生病,她偶尔想起来会去医院看一下还在昏迷的丈夫,平常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周彧年醒了,把周伯安叫去医院,直到现在他也没回来。
钟天野发去信息时他刚刚从周彧年的病房里出来。
周彧年昏迷了那么多天他终于还是醒了。
把周伯安叫去病房,说自己已经立了遗嘱。
他几乎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股权都交给了周伯安。
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强撑着力气嘱咐周伯安。
在他眼里,周伯安是他唯一的后代。
即使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他仍然不忘记埋怨周伯安的母亲。
“给你安排了见面,明天你去见一下。”
“不该接触的人不要接触。”
周伯安默默听完,他当然知道周彧年说的是周伯安。
他怕他走上自己父亲的老路,找一个门不到户不对的妻子,最后又为这个女人疯魔,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周伯安默默握紧拳头,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有些害怕。
既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周彧年都知道,那他会对钟天野做什么呢?
会做对母亲一样的事吗?
母亲在国外时就被人跟踪,有一次竟险些死在子弹下,所以被限制的不能出门,终年被困在周家的阴影下。
那钟天野呢?
周伯安不敢在往下想。
不行。
他最好死的快一点。
周彧年已经躺下休息,周伯安临走之前站在他病床前站了良久。
眼里的恨意和烦躁像要把床上的老人烧透,视线不断在呼吸机和显示屏上切换。
焦躁被手机传来的信息打断。
他最后瞥了一眼病榻上的老人,最后又轻手轻脚的出去。
钟天野问他想不想自己。
情绪被开心替代,嘴角终于扯出一个微笑。
他实话实说。
他很想她。
钟天野和他约定开学见。
周伯安靠在墙边,看着窗户里护士给周彧年换药水瓶。
手里拿着手机来回转着把玩。
如果注射的是高浓度□□呢?
他可以很快就死掉的吧。
他死了,所有人就都解脱了。
钟天野已经落地,拖着大行李箱被祖母祖父接回了祖母家。
可是一路钟天野坐在车里也不觉得踏实。
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从首尔跟到伦敦。
钟天野向车后面看去,只有等红灯和他们同样停着的一辆辆车。
她不自觉挠了挠后脖颈,心想可能这几天自己睡的太少,出现幻觉了。
“Honey。”
祖母轻声喊她。
钟天野回神。
“怎么了?”
“我认为你应该多多休息。”
“嗯,我也觉得。”
“还有就是…”
祖母支支吾吾,和祖父交换着眼神。
“你在外面有认识什么奇怪的人吗?”
“怎么了?”
钟天野疑惑,坐正,又向前倾了倾身子。
“祖父和我觉得我们的房子好像被人监视了。”
“自从昨天开始。”
“想到正好你要回来,我们害怕是冲你来的。”
“缘由还没搞清,但是我们已经去了警察局备案。”
“这几天不要出门。”
祖母皱眉,叮嘱钟天野注意安全。
其余的祖母没再过问。
可是钟天野心里不安,她迅速锁定有可能的人。
周伯安。
准确说是他家里的人。
她的社交圈很简单,除了周伯安家里比较复杂,其余都是普通家里的小孩。
直到今天,她也只知道周伯安家里有权有钱。
至于达到了何种程度她也一无所知。
钟天野马上给周伯安发去消息。
“你家里最近还好吗?”
周伯安收到这条信息时又在医院。
周彧年今天早晨因为突发的气喘而惊醒,又引发了呼吸困难,现在抢救后又进了icu。
医生很努力,在周伯安面前滔滔不绝讲治疗方案,听得让他心烦。
之后又收到了钟天野的消息。
害怕的情绪又绕上心头。
钟天野很少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一下飞机就关心他家的情况太过反常。
他大概能猜到。
周彧年的手法就是这样。
卑劣,不堪,无耻。
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似乎普通人的生命,价值,自由什么都不是。
不能再等了。
他太害怕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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