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易握紧了自己的扇子,自小受君青子亲自调教的他自然现在猜到了些端倪,难怪他给自己下那种命令。稍作踌躇平复之后,宫易推门出去,见大家面色凝重皆是不语。
猜测娘现在不想抓他们,姬赭这一来不过就是为了赶他们走,看来如他所想君青子定别有意图。
环视院内之人,自己与翊崡是跟掌门不对付的丹墟子的徒弟,宫易据说是掌门私养的刺客,萧戡是萧家大族的长子,沥蘅是门内长老的遗徒,多少受各个长老的照顾……
思及此处琏猛然看向张玉岸,只见张玉岸脸色铁青,宫易的脸色更加可怕。沥蘅与翊崡到是如常,萧戡脸色倒是严肃了不少。
“还请各位同门到书房一叙。”张玉岸心中以有猜测,到底不是君青子身边之人,自然不好确定,还要看他这萧师兄与宫师兄什么态度。
萧戡摆手道,“不用了,此番到要谢过贤王了。”说着冷眼瞥过宫易。
这一眼可是狠厉,看的宫易如站针毡,翊崡见后不着痕迹的挪了一步当在宫易身前,萧戡见了不好再发作,宫易定然知道些什么。
谢过贤王?宫易冷笑一声,该谢过的怕是你我那老谋深算的师父,感激的看一眼身前的翊崡,宫易满口的苦涩,萧戡以为自己知道不告诉他们,谁承想自己也不过是君青子的弃子。撇眼看宫易冷笑一闪而过,琏垂眼偷看张玉岸脸色依旧不好,不知是装的还是忧的。
当然是装的,张玉岸心知囡夫人有意放他们,君青子意图不轨肯定有后手,不知道这后手是谁,也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宫易看向翊崡与琏,自己那个师父向来最不对付丹墟子,若非是丹墟子当年醉心修习不接掌门那有他君青子之事,所以这是算定了囡夫人不会放过他们,谁知道这个贤王给予讨好中郎将把这个消息提前透露了。
师父这是知道会没事啊,翊崡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托了师弟的福早猜到囡夫人的意图规劝了囡夫人。
难怪以娘的性格还要他继续游历,君青子故意派他们来送死就算自己不死,如若他们之中有一个逃脱,不知道就又要安上什么罪名。
张玉岸原本以为君青子是派人来探听自己虚实,却是要他们来送死,自己这个‘师父’当真有意思。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沥蘅道,“现在该如何?”
“走!”萧戡虽只说一字,却已是当今唯一之法。
先不说被囡夫人抓住是何下场,但若是……萧戡暗瞥向宫易,自己的好师傅怕不止这么点本事。
“谨遵师兄。”率先垂首,宫易知道萧戡有防于自己,但是自己也是满腹委屈,现在闹翻对自己太过不利,毕竟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
抿嘴看着宫易再看看翊崡,思及沥蘅与萧戡所言,宫易此次来应该不止是游历这么简单。
敛去眼中的无奈翊崡道,“既然如此,张师弟该如何?”
“不若辞官?”沥蘅看着这个新来的师弟,既然这么不安全不若这官不做了,早上听他对付那所谓的王爷就觉得够累的。
单留张玉岸一人自然不好,琏知道眼下如若宫易当真心狠手辣,翊崡定然不防,“沥蘅师姐说的对,不若我们回门修者自然要以修炼得道为己任。”
“张师弟辞官可否有碍?”宫易不假思索顺势问道。
琏瞥一眼宫易不语,张玉岸反倒苦笑,“不辞怕是离罢官算是不远了。”
“可有大碍?”萧戡问。
“估计无有大碍,又不是怀化,归德似的大将自然无大碍。”如有大碍也不会连累其他人,自己以无亲无故一身孑然。
看懂张玉岸眼中无奈,琏张口道,“就算他皇帝再能耐通天,回到修仙界他又能耐我们何。”
“就你不可一世。”沥蘅不禁摇头。
张玉岸失笑看琏给沥蘅翻以白眼,心中那算不得怨气的怨气冲淡了不少。
回首看宫易愁眉不展,琏心中思量这宫易有隐而不说,虽然一路上也没有算计他们,还帮自己瞒下了恶意搞怪之事……但是如果他们都被娘抓了,宫易难道就能全身而退?就算退了,自己那师父还有大家难道不起疑吗?
如今身负家令师命宫易左右为难,且今囡夫人剑走偏锋也算是放他们一马,虽说不是松口气,回去之后也定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好歹算是保住一命还有什么好抱怨。
早就接触过宫易此人,张玉岸对宫易也是摸不清,早年往来重要之事都是由此师兄口授,说见过也不过是几句话便罢了,此时两人可不敢再有间隙,宫易常身怀密令,如今他这师父这么一来,指不定是要他们陪葬。而且教授自己功法,要说君青子没多大功劳,这位宫师兄算得上启蒙导师。
两人互望一眼,当时无话但是琏可看在了眼里,心想张玉岸对自己知无不言,等今晚再问也不迟。
被三番五次的拒绝绕是谁都会有脾气,景王好歹也代执掌过国政,虽说还未封太子也是**不离十,区区一个中郎将胆敢这么不给面子,现在好了自己成了文武群臣的笑柄。
德妃看着自己儿子自打来这里就眉头紧皱怒不可遏的样子,端起茶喝了口放下时发出一声脆响,清了清嗓子道,“生什么气啊。”
“母妃张玉岸他……”景王说了一半说不出口了,虽然是自己母亲,但是自打封王之后还未曾成这么大个笑话。
德妃美目一瞪,“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你跟他置什么气,你以为张玉岸落的光是你的面子?”
“嗯?”景王一愣,“请母妃明示。”
“今天御大人可是请着贤王去了张府,张府据说来了几个人,御大人可是重视。可是张玉岸油盐不进,人没见到就把贤王打发出去了。”德妃可是听说了,司天台见贤王小厮之后可是把茶杯都给从殿内扔到了殿外。
景王仔细一想,“这御大人是皇帝宠臣,虽说两人不对付……好歹张玉岸也守过司天台,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
“要说这张玉岸看不透呢,这御大人也给足了张玉岸面子,闹这么一出依本宫看禄位不保。”就连今天不怎么见客的贤妃都传出话来,说这张玉岸不知好歹。德妃一想也是,贤王也算对这张玉岸以礼相待,不过区区几个人,就能让贤王连面都不见直接给请出来。
景王也是好奇,“母妃你说是什么让张玉岸这么在意?”
“听说这张玉岸师从江湖之人,估计也就是什么江湖人,御大人身为司天监算出这么几个人也没说好坏,好张玉岸怎能不荐,这可是平步青云的好事。万一就是张玉岸知道这不好,才这么掩着护着的怕丢了性命。”德妃这么想只能想到这,天下之大有多少人想要为朝堂效力,又有多少人想要高官厚禄不可得,除非性命不保谁能不毛遂自荐。
景王细想也对,御大人也算是高人,这几年皇上听他意见也算是风调雨顺,但是细想又觉得不对,“母妃虽然不知道这张玉岸是何居心,想来他以前与那乐正博交好,乐正博之死与那御大人脱不了干系,不弱乘此机会买御大人和贤王一个面子。”说完这才心出恶气,面上也好了起来。
德妃看了忍不住道,“我儿还是有点长进,但也改改你这性子,以后还有大事要你处理,就这性子谁放心啊。”
景王听了一拜道,“谨遵母妃教诲。”
“罢了罢了,”德妃摆摆手,“我们母子也甚少在一起用饭了,今你就在本宫这吃吧。”
“谢母妃。”景王笑道。
贤妃这品味出了些意思,御吟可事先没跟她说过这个事,招来珞予让准备些点心,怕是自己要去见见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帝了。
当御吟从小太监那知道两位娘娘的动作时嘴角一翘,“这娘娘们真给面子。”
这也省了御吟许多事,这跟皇上弹劾这张玉岸倒是简单了,为这两个娘娘与王爷的皇家脸面这张玉岸都不能留,看来现在重要的不是张玉岸怎么走,而是怎么保住这小子的命。
一旁的墨瑛递上新的丝绢后拍拍衣摆走了,要写弹劾奏章的是你,现在要保那小子一命的也是你,贤妃娘娘聪明的太过了些劲。
眼看着人都要出门了,御吟才冲着人喊。“唉,今个你和云枫出去转转呗,带些脂粉回来。”
墨瑛回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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