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提一下，所有人物CP无差
史今觉得挺为难的。
他都来军营多久了，扔下书本多久了，怎么连长忽然之间
让他念什么自考大专呢。
“这，连长，我这，这都丢下好几年了，现在都看不明白这些东西了，这还怎么念的进去嘛，捡都捡不起来了。”史今脸上带着苦苦的笑摸不准连长这是要搞哪样。
高城不理他的嬉皮笑脸：“谁跟你打哈哈呢！三个月，必须把考试给我考过了，这是命令。”
他没有说的是，也许根本就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许明天就是那一刀砍下来的日子。三个月，只是自己为史今争取的一个可能。
史今不解，史今苦笑，三个月，学这些东西，比让他独自攻下蓝军指挥部还难。
但是他服从命令。
高城也没真想把他往死里逼。
“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不会的，你们三班甘小宁那么大个活人，记得去用他。”
看来是真躲不开了，史今汗津津的抱着一堆书走了。
成才冷静下来的这段日子，不是没感觉到高城身上的焦虑。
他不知道高城焦虑什么，反复思量过，恍然以为因由起自他的身上。
三连长和指导员来找自己的事情，连长未必不知道，即便原本不知道，也能从别人嘴里听见。
但是一个小小的自己能让连长这么在乎？成才觉得不太可能。
他倒是去找过高城几次，可高城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额外的业务，不是去这个连里串门儿了，就是跟那个连长喝酒去了。
成才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纳闷儿回去。
上头下达了举行山地演习的命令。
这在702团是从来没有过的。
演习当然从来没有少过，只是他们是装甲团，优势一向是在一往无前的平原或者小起伏的丘陵地带。山地？装甲车跑山地可是个新鲜活儿啊。
只是命令就是命令，上头自然有上头的考量。
高城忧心忡忡的带着七连备战，忙的更找不着人影了。
何洪涛十分艰难的赶在高城登上去往营部的汽车前拽住了他的袖子。
“老七·······哎呦，我说老七，你最近是练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啦？啊！怎么天天天天的摸不着你人影呢！”
高城自然知道他这是为什么而来，敷衍的点着头：“哎知道知道，我还有事儿呢，回来再说！”
何洪涛哪里愿意松手：“这话可得说个明白了，你知道什么啊？这是同意的意思了是吧？你可不要再变卦了哦！”
高城烦躁的不行：“我说老何，抓壮丁也没你这副力气手段！我真忙着呢，你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
何洪涛松松手，还是不打放心：“老高啊，我可跟你说，你可不能再把成才许给别人了，我这里一直等着接收呢！位置我都给他准备好了。”
高城想想成才要去那个名声在外的“班长坟墓，孬兵天堂”，心里就难受的紧。他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到处跟人联络感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好等将来命令下来了，好给自己的并安排个好去处嘛，可偏偏成才······成才竟然被三连这两个狠心的给弄到草原去！
偏偏他还真不能说什么，他还打心底里认可老何这种手段！真不是东西！
高城满心一副亲儿子要被拐卖的悲愤，连带着觉得自己也挺不是东西的，瞅一眼车外这老何还喋喋不休的“成才”“许给别人”，暴躁的开始突突人。
“行了行了行了！你这老何忒小心眼，还没完，就非得往人肺管子上戳！还许给别人，我嫁闺女呢我！”
说罢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屁股的尾气熏的何洪涛直跳脚，嘴里嘟囔着：“唉，我是要说，要不就这次演戏之后就让人过来呗，也不耽误你们的这次考核，也能尽快给我们注入新力量。”
何洪涛摇着头，拍拍衣裳回到三连，正撞见三连长不知道跟哪里打电话呢！
听了几句，何洪涛有了判断，这是五班的没跑了。
唉声载道，怨气冲天的，就是五班没跑了。
何洪涛示意三连长递过来电话，也没管那头是谁，直接宣布任命。
“你们李梦班长已经来连部走过手续了，调回去是不可能了。不过你们放心，连里已经决定，这次会委派一名尖子成员，骨干力量，到五班做整体改造整顿，一定会给草原五班带来全新的变化，全面的升级。”
放下电话的薛林和屋子里的几个新兵面面相觑，整顿，升级，真的？
成才终于在演习开始之前见到了袁朗。
袁朗最近也并不好过，积压的工作被压缩在这段时间处理，他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稀少，可这周还是抽出了时间。
他们去了射击馆。
从成才的射击状态猜到他是狙击手，他知道成才一定喜欢那里。
射击场上，成才无比严肃，反倒惹得袁朗不大自在起来。
“不就是玩儿呢吗？这么郑重干嘛？”
成才也没隐瞒：“想学习一下。”
袁朗诧异的挑眉，学习？
“你确定这样的场合能学到东西？我的本事你觉得能在这儿发挥出来？”
成才说的很现实：“看到多少学多少。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展现出来的部分可以让我领悟到新的东西。”
袁朗歪着脑袋点点头：“这么说，也是有点儿自己的心得了？”
成才正想让他指点，迟来自然知无不言，把自己最近的敢想吐露了个明白。
袁朗听罢，倒有些惊奇起来：“这是你自己的悟出来的？有点儿东西嘛。一般来说，你这样的兵龄，大多停留在依赖外物的阶段，以为重点在眼睛、在手臂、在枪支的优良性、在瞄准镜的精度上，很少会想到，重点在心上。”
成才利落的承认：“确实有人指点过，但是还没有机会看到有实力的人如何射击。”
袁朗也不含糊，脱下外套冲着成才一扔：“我还可以附送一个400障碍跑。”
然后成才就看到了他此生见过的最快的速度。
在七连，强人很多，伍六一算其中的佼佼者，用许三多的话说，无论连长设置的目标有多高，七连的人都有本事把自己练的“?”的一声扔到目标以上。尤其是伍六一，他总能在其中做到最好。
但是成才能看得明白伍六一的操作模式。
狠，犟，扛，硬。
咬着牙死命的把自己的体力发挥到极致，然后在达成目标的那一刻放松下来，像火箭经过突破重重关隘，地心引力、空气摩擦、高温烤制，终于脱离了大气层的束缚。
成才看的明白，所以能体会到那其中的难。
很辛苦，也很让人觉得牙疼——因为咬着后槽牙硬抗导致的。
但是袁朗的动作是不一样的。
轻盈不仅仅只是在开头，而是在整个运动过程中他都没有出现什么沉重的感觉。成才看着他十分轻捷的走了过来，连呼吸都不怎么凌乱。
“好久没玩儿这个了，结果不难看吧？”
成才这才恍然，自己看的投入，竟然忘记了计时。
袁朗也没在意：“进馆射击吧，还想看什么。”
成才摇摇头：“不用了。”
“不想观摩学习了？”
成才再次摇头：“没用的。”
袁朗结果自己的衣服，抖搂了一下：“你还没看我射击呢，怎么发现没用的？”
成才脸上有点儿凝重：“我还没有找到你运动的底层逻辑。”
袁朗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底层逻辑？运动和逻辑有关？”
他回头看了看成才，发现成才脸上写了满满的“我在思考”。
他斟酌着开口：“所以，你看得清其他人的运动逻辑？”
成才点点头，脸上的迷茫尚未消散：“我和······朋友练过，大家都在死磕项目，日复一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操作时间逼进苛刻的一分钟内。每进步一秒都要付出极大的心力。”
“可是你不一样。你做的很轻松，像是在······放松自己，动一动只是为了出出汗。”
他轻叹一口气：“哪怕只是心态的不同，可是你的时间一定比我们少的多。”
袁朗一笑：“所以你知道你和······你朋友们运动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成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要强，所以去练，不停的练，坚持的练，直到自己练到达标，练到优秀。”
袁朗点点头：“这套逻辑听上去没问题。”
成才也点头：“我也觉得没问题，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是你，好像不是这样。”
袁朗自己都没发现，眼睛等在成才身上，想听听他的高见：“好好说说，我怎么不一样了。”
“不知道。”成才沮丧地低下头，看到了人家的强，却不知道人家为什么那么强，他不认为只是因为练习的多的缘故。
袁朗自己也说，好久没玩儿了，人根本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东西，就是抱着玩儿的状态耍一耍。
“也许你回去可以好好再想，不过，还得让你看到该看的东西。”
成才有些失望的看着袁朗放下枪。
袁朗的技术自然没的说，可他还是失望。
这样的地方，哪怕外形模仿的再像，装修装饰的再豪华，可是跟真实还是差的太远。
袁朗看得出成才对技术的渴望，但是······
“在这里看，你永远看不到真东西。”
成才明白他说的不是枪械，而是指他的实力。
“我在哪里才能见到你真正发挥实力？”
袁朗摇摇头：“机会不大。”
看着成才沮丧的样子，他又心软了。
“新兵靠技术，老兵靠经验。见过盲射吗？你觉得眼睛不可视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射中目标是因为什么？世界上最顶尖的射击运动员，很多甚至是近视，可他们在比赛的时候不佩戴眼睛。你认为他们射中靶心的原因又是什么？射击靠的是心，不是眼，当你眼中依赖目视目标的时候，你永远只能当一个新兵。”
这是成才第二次听到相同的理论，但是，他不是短时间可以完全领悟的天才。
“重心，而不是重眼。重经验，而不是重技术。”
成才感觉眼前的迷雾好像又淡了一点儿，也有心情调侃袁朗了：“你是说，人枪合一了？”
上扬的尾调，像是调戏，调戏他是否已经人枪合一。
袁朗并不在意他话中的这股不明意味，他虽然挑剔眼前这个青年的那点儿轻浮劲儿，可也感谢他的出现。
在自己迷失在自责与愧疚中的时候，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陪着，更妙的是，他还是同道中人，是个还不错的狙击手，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看似是自己在给他作指导，其实何尝不是他在陪自己走出那段难以回首的心理阴影呢？
所以，如果他能常常出现在自己身边，对他是一种进步，对自己，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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