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果心知周少明秉性,既被他盯上,必有后手。她原以为自身年幼,不致引其□□,不想此人竟无耻至此,连九岁女童亦不放过!
好!既要玩,本姑娘奉陪到底!
周少明所恃,不过有个官居太尉的舅父。那就寻个位份更高的人来压你!你既贪恋美色,岂会不知钱家大小姐艳名?钱博远既为秦王臂助,何不借此东风?以钱氏夫妇对爱女之珍视,断不容其为人妾室!
然若耽搁太久,二哥与秋雨必急。眼下却无万全之策。若此时与兄长会合,周家顺藤摸瓜,必查至何家。为免打草惊蛇,她决意先往钱府。钱府距西湖不远,届时请腊梅跑一趟,告知秋雨他们先行回府。只盼这半个时辰,莫出纰漏。
福气尾随何佳果,眼见她熟门熟路叩开钱府侧门,门房见是她,立时堆起笑脸,甚是恭敬。他躲在暗处,等了小半盏茶功夫,未见其出,心满意足,回去领赏。
“姐姐!”何佳果见了钱绍敏,亲热拉住她的手,“妹妹方才在西湖,见秋色如画,美不胜收,便想着若能与姐姐同游,该多好!只恐此时再去,日头正毒,反倒扫兴。是妹妹思虑不周了。”
“妹妹有心,总惦着姐姐。”钱绍敏笑道,“既来了,不若留下用午膳,下午我们一同温书。昨日夫子教的那首《秋荷》,妹妹可练熟了?”
“但凭姐姐安排。只是……”何佳果忽地顿足,“险些误了大事!”
“何事惊慌?”
“妹妹见了姐姐,欢喜过头,竟将二哥与秋雨忘在了九霄云外!若娘知晓我私自跑开,晚间定要责罚。姐姐,你说该如何是好?”她摇着钱绍敏手臂,满面愁容。
“这有何难?”钱绍敏失笑,“让腊梅去传个话便是。就说你偶遇了我,来府中切磋功课,伯母定然不会怪罪。”当即唤来腊梅,细细嘱咐。
何佳乐与秋雨久候不见何佳果归来,正自焦灼,却等来了腊梅。闻听妹妹去了钱府,何佳乐虽松口气,亦后怕不已——若妹妹遇歹人,他百死莫赎!归途再三叮嘱秋雨守口如瓶。二人口径一致,何付氏果然未疑。
周府内,福气眉飞色舞地向周少明禀报:“爷,您瞧上的四位佳人,底细都已摸清。”
“哦?细细道来!”周少明精神大振。
“头一位,李氏布庄的闺女,年十三,与咱家夫人还沾亲。已许给苏记茶行的小儿子。”
“第二位,仁勇校尉许家姑娘,年十二,正与表兄议亲。”
“第三位,是清扬巷牛员外新纳的爱妾。”
“这第四位……”福气压低声音,“是梧桐巷钱府的小姐,年方十一,据说貌若天仙,更是杭州城小有名气的才女。钱家是前年从京中迁来,一落脚便买了三进大院,开了医馆,怕是……京中有人。”
“爷的眼光,何时差过?”周少明抚掌,“这四个,爷都要!你看,该如何着手?”
“以爷的身份,看上是她们的造化!只这头一位与夫人有亲,需得夫人点头才好操作;第二位不过小小校尉之女,舅老爷一句话的事;第三位,直接找那牛老头要人,量他不敢不给;唯独钱家小姐……钱老爷夫妇视若珍宝,怕是不肯让女儿受委屈。且其家底不明,需得谨慎。”
“京中有人又如何?”周少明嗤笑,“罢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再去细查钱家底细,族中可有为官者。其余几个:夫人若不应,便是犯了‘妒忌’之条,由不得她!若她以‘已有婚约’推脱,你便寻个机会,让那苏家小子‘意外’身故!若她识趣,自然省事。许家那边,递我的帖子,请她那校尉爹的上峰吃酒,叫他暂且搁下议亲。牛员外处,你看着办,软硬兼施,务要他‘心甘情愿’把人送来!”
他把玩着手中玉扳指,志在必得。至于李氏?若懂事便罢,若是不识抬举,休了又何妨!只是需得老太太首肯。看来,得先哄好母亲才是。
李氏闻听丈夫欲纳妾,初时自是不依。周少明便以“子嗣”、“流言”相逼,又暗示可选她相识之人,日后孩子养在她名下。加之婆婆从旁劝说,言及那李家姑娘“宜男相”。李氏深知,若再固执,必遭夫家厌弃,只得含泪应允。
有了正室首肯,李掌柜虽心疼女儿,然周家势大,连知州亦要礼让三分,只得与苏家协商,忍痛解了婚约,约定待女儿及笄,便送入周府。
牛员外闻听福气来意,勃然大怒。奈何次日出门便遭闷棍,卧床三日;不出门亦莫名上吐下泻。消停半月,以为无事,再次出门,竟被打得半月下不了床。他这才明白,若不从,下次丢的怕是性命!
月余后,牛员外拖着未愈伤腿,命人将爱妾盛妆打扮,连同厚礼,一并送入周府“赔罪”。
而这一切,蛰伏于深宅内院的何佳果尚且不知。命运的蛛网,已再次悄然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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