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花渺费尽全力喊出这一句。
锦爻定了定神拿紧手中的东西:“今日之事我呈了你的情,如果还有来日,花渺,你我不再是敌人。”
就如同祁宁说的那样,花蝴蝶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而对于锦爻来说祁宁亦然。
即便大仇,主上也都必须排在如今身前这个小姑娘之后。
但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夜那个牢狱之地那般热闹,没过多久四面的墙头就出现许多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手持弩箭,一招一式皆是杀机。
但更令人遍体生寒的是他们腰间无意掉出的腰牌是黎王府的。
锦爻替他感到不值,一边挡人一边掩护:“花渺,你真被他拖死了!”
回忆起几日前他来牢狱探望,其实也是彼此双方最后一次摊牌。
昏暗的地牢他带了好酒小菜摆在花渺眼前的稻草堆上,而对方也如他所想不仅是个得体的输家也是个聪明的对手。
单凭几日前的只言片语他便一语猜中真相:“我一直怀疑锁忆丹,我在想他就算不记得也不该如此,不是人心难测是我信我亲手带大的师弟。”
“锦爻,相识至今我第一次唤你真正的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对他的记忆动手的?”
锦爻拿起酒盏于他碰了一下:“六年前,你换丹之时。”
花渺一笑:“的确是个好时机。”
锦爻点头表示认同:“我只是淡化了你对我的印象,可却让他信了传言。”
不过话说回来:“可你不会认为就这样就足够他与你决裂吧?花渺,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胡扯:“难道你看到他杀人便会认定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能随意篡改他的回忆,可事情做不做,事情怎样做不都在他?”
“选择动手的人最终还是他,六年啊,幻术幻术,说到底那都不是真实,你也去过那么多秘境可曾有过陷入一场幻梦六年都出不来的情景?”
花渺苦笑着摇头,然后动手给他又添了一杯:“我那师弟还小,遇上你这么个千年老妖怪,我不怪他。”
当初既然敢做,就是做好了承担一切代价的准备,只是那个时候池虞比代价重。
“呵。”锦爻嗤笑摇头:“你可真是没救了。”
他们像是世间最好的棋手谈论输赢。
但棋局停在最后一步,占优势的那一方依旧虎视眈眈盯着猎物脆弱的脖梗,力求一击致命的同时也求那一个将军。
“花渺,爱一个人该是信他所有,想我当年在妖域时一人千面,从未在人前展露真容,可有个人每每遇见便就能一眼认出,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花渺难得好奇,可锦爻却在这时开起了玩笑。
“因为在乎呗!还能是什么?”
“但他不在了。”花渺一下戳破:“是青君吧,亏我还猜你为救他而死。”
锦爻手上的动作僵住,他们都爱戳对方的痛点,但若不是他和祁宁那样熟花渺不会这样猜,可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你们,是为什么?”
他试探,然后就见对方大致是将这辈子真性情都浪费在了今夜:“花渺,太多事的人死的快。”
“唉,算了,反正长夜漫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关于他们的故事总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和花渺在卿禾手下的虾兵蟹将那听来的大差不差,只是前半段更加精细了点。
君少泠本有个兄长这事花渺是知道的,就是祁宁的父亲,当年他本身并不出众,出生时体弱在族群中也不受人待见,但他哥哥对他很好。
与锦爻的相遇实属偶然,他们一个制毒一个学医,天生的敌对可偏偏君少泠那个鼻子啊简直是属狗的,锦爻是幻蝶一族最出色的一个,本来就有千面妖君的雅称,可一遇上他可算遇上了克星。
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一路成长,直到二十年前他哥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族中无奈却是将他推上了高位,而他也因此被迫离开蝶谷。
十七年前祁连出事的消息突然传回妖域,妖王借机欲要与人族开战,为此他们筹备了十年之久。
“我知道这一路很危险,我劝过他不去好不好,他的眼睛很美,可他擅用毒便常以白绫掩面。”
“可现在怕是看不到了。”他又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道:“他是为了给兄长报仇才毅然决然,我要替他揪出真凶,当年你们只解决了祸端而没能揪出的幕后黑手。”
所以打下人间就能从这么多人里寻寻觅觅。
“难怪,难怪你一下子就能变幻出千丝引的模样让我当了真。”原来祁宁口中的亲人竟是他。
“可我未嫁,我还未嫁给他。”说话的人倚在墙角回忆从前。
从前山谷里的小蝴蝶见到一只青色的大蛇,他总爱停在大蛇的脑袋尖上,大蛇也纵容,可现在山谷在,蝴蝶在,停靠的地方消失了。
“不去不行吗?留着这里……不行吗?”
“对不起啊,小蝴蝶。”
那个毅然决然的背影,所以医者拿起了刀剑,浅色衣物暂时被封存谷底。
在那一刻花渺看得出锦爻是跟他一样的人,他们都向往闲云野鹤只是想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可不行啊,就是那么难,因为这个世道,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闲云野鹤……代表的是盛世久安,因为这几个字又短又重,所以就要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前赴后继身不由己。
可他既要这天下又要他爱的人,他就是既要又要的贪心怎么了!
酒喝完了人也要散了,走之前锦爻留下最后一段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