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是什么想法罔市才不管,可王小二可只是个普通人!
“罔市,过来。”
锦爻这样说,池虞则是直接紧紧拉过他的手不放,另一边的翎羽已经拿在手头。
王小二这才算后知后觉,想上前却在好友的示意下慌忙下楼,什么情况?
“他是你师父?”池虞不相信,拿剑指出去:“你又在耍什么手段?你是怎么蒙骗他的?”
“呵!”锦爻冷笑,手中的银针也展露锋芒:“你这样说可真是伤心啊,小师哥,怎么自己害死了旁人事后悔悟,没想到以你这脑子居然还能找到这里,可真是我小瞧你了。”
看吧,他们果然是谁都瞧不上谁!
池虞只觉的罔市不记从前,当年这个夏轻安就万般难缠,虽不知后头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挑拨离间,但通过寻影镜来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那妖族的东西,他忽然恍悟:“我懂了,百年前漠河之战,那个内鬼是你吧?”
只是一开始诬陷的是他,后来师兄顶上这人便也顺水推舟了!
“又怎样,当年那笔账还没找你算呢!”锦爻说的是法阵,池虞只觉他恶人先告状。
夏轻安的修为不过低阶,如今眼前这个人修为却堪比妖君,他的实力绝对在卿禾之上。
危险!
当机立断同时出手,整座小楼都有被拆了的趋势,王小二躲在楼梯角拿个破筐挡住自己,这这这,这是做什么?
“住手,停!我叫你们住手!”罔市简直要疯了,干什么干什么!他叫锦爻回来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
可怜他一个入道都艰难的少年人差点拿出本命剑,但池虞打架也不忘看顾他,整个人都被对方箍在怀里颠来倒去,这下见状更是直接拉人跳到一边。
“师兄,你莫要被他蛊惑,他不是什么好人!”
池虞痛心疾首当下心底坚定要将罔市带走。
锦爻则是万分不屑:“我不是好人?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偏见就是他觉得花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瞎!
“你们,倒是,让我讲啊!”罔市黑着脸握拳心底的火气逐渐飙升,最后更是直接一下子扯回手恨不得打人的模样。
池虞被他这样一甩,手中一空整个人也分外茫然。
照理说他与夏轻安相看两眼,可师兄一直被这人算计陷害,从前没有记忆也便罢了,可如今?这人究竟是给他下了什么**药?
锦爻后知后觉的反应,看这样子,视线逐步转移到罔市手腕的位置恍然大悟,这是……想起来了。
好吧,终会有那么一日的,本以为能给他安稳的一生也算还了当年那份人情,其实养了七八年,他也不是特别喜欢身旁有个吵闹的弟子,真是的……以为他会舍不得吗,怎么可能?他是谁啊?就是习惯,习惯而已!
率先收回手他道:“罔市,你要跟他走了?”
池虞坚定的回:“师兄自然是要跟我走的!”
“……”
很好,真是谢谢他们了,这么快就有了安排,实在不行不然他俩过呗!
冷静,罔市,你要冷静,深吸一口气睁眼:“先坐下,我们好好聊聊,不行吗?”
很急很急,然后平静的莫名颓然,有时人情绪的转变真就在一瞬之间,很突兀,但又不知为何。
“好吧。”锦爻收手,池虞依旧警惕。
罔市道:“收剑。”
最后本该你死我活的三个人终于在百年后又坐到一头,虽然有些不情愿。
锦爻道:“既然清醒我们就从头再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
罔市从头叙述:“目前嫌疑最大的是那个国师,只是离他最近的那次……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年他们光顾着人妖间的争夺完全忽略那其中的隐秘,锦爻本来想靠着谢辞一统两界后再从明面上好好揪出这幕后之人,谁知先妖王是个靠不住的,居然没能打下人间。
完了之后他还感叹:“我就说了,当年你要站我这,你我联手哪还会有如今这些麻烦事。”
“再者。”他凑近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我与他们有仇,你又何尝不是?你还记得吧,空鸣山。”
“空鸣山。”忽然提起这件事罔市的手下意识蜷缩。
耳畔响起一道久远的,飘渺的女声,还带着人群慌乱的步伐以及远处的轰鸣:“小渺,以后跟着师尊要听话,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往昔的回忆后知后觉,花渺是天玄宗大弟子,天赋好修为高怎么会生来就向往闲云野鹤,悠然自得。
天之骄子没有傲气吗?天玄宗的大师兄他的师长要他明哲保身?这是哪门子的教育?
不过是他本该如此罢了。
“师父。”罔市苦笑:“你自己是妖君搭上个人族没关系,但能不能考虑下徒弟,我还是个人啊。”
总不至于为了私情不要身后的大家吧,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锦爻无所谓:“你从前也这么说。”但人族……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想搭理和他有关系的,至于旁人的死活他懒得管。
……
数个时辰后山下客栈。
“你问我小渺渺与空鸣山有什么关系?”
罔市和锦爻聊了那么多,可奈何池虞是半句也没听懂,他们说的那些前情,他真的很不了解花渺。
方可许叹气:“所以他真的回来了?居然不来找我,真不够意思。”
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里,不想说,先自闭一会。
“方师兄,拜托,请告诉我。”池虞道。
方可许剜他一眼教训:“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母亲死在空鸣山吗?”
“或者你难道一点都没问过你们初见之时你明明咬了他,一副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模样他的第一反应为什么还是抱住你?”
那当然是因为花渺下意识抱住的与其说是庙里那个无辜可怜的孩子不如说是当年被母亲抛下的自己。
十七八岁的少年哪会安慰人啊,但幼时唯一有的记忆是母亲临去时抱他的那一下,所以他也只能如法炮制将这东西用在他认为需要的另一个人身上。
因为那一个记忆中温暖干净的怀抱在往后岁月被他珍藏了许多年。
花渺的母亲是天玄宗创派以来最出色的女弟子,剑法阵三修,攻守兼备,是多少年轻一代的榜样,但在他五岁那年他们游历至空鸣山。
那是一座很大的活火山,底下有百年前最为繁华的都城。
闹市小巷,街边的糖葫芦一串只要两文钱。
“我与他自小相识,他母亲推开他去接那漫天流火时他还只那么点大,梳着两个小发髻,在逃窜的人群中望着花悦前辈离开的那个方向站的像个傻子。”
然后他母亲就将他俩的手牵在一处,留下个结界自己走了。
都说修道之人当以己身护天下,但更多时候谁知道你修不修仙,不是不能安慰,只是这世上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哪怕他背后还有需要他陪伴的家人。
“但空鸣山突然爆发是因为有人想要那山体中沉静万年的火山晶,所以花悦前辈的死其实很不值,但她应该觉得好吧,救下的无辜者哪怕只有一人也值得,所以小渺渺也坚定,他像他母亲,其实这点师叔他们一直很头疼。”
没必要都为了一个天下死绝了,但人间有一句话,满门忠烈,大概就是这样,上一辈保家卫国下一辈也耳濡目染。
但对于花渺,曲青珩希望他心怀天下却不希望他真的去做,有这心就成了,这世上很多事并不是非他一人。
可他找死的能力实在叫人心寒,不能要求他大义,但架不住他非要,偏偏他的想法是那般就总也叫人无法反驳的,难道明面上教他学着如何明哲保身?头疼!
“我……竟从不知晓这些。”池虞揉着衣角语气有些发干,他以为的花渺,天玄宗首徒,师长眼中的骄傲,如果没有遇见他师兄的一生都很好。
后来才知人生从来起起伏伏,没有谁会一直得意。
方可许眯眼定睛一瞧突然又有了兴致:“你又后悔了?怎么,他的形象在你心底又高出多少?”
说罢往后一仰,其实高多少到现下也是无用了:“不只是他,小渺渺自己会比你更清楚,他求的是什么?闲云野鹤的背后总是盛世长安。”
“就像当年你们接下的那个任务,你要知道须弥海的任务那么难,仙灵阁也从未将它舍弃,所有人都知道海中海是什么情况,可是雾音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大家还是都来了,妙音坊被灭大火烧了一整夜,可禹州城的百姓安然无恙,南方大疫药宗的弟子明知可能有去无回,他们还是义无反顾,他们对得起大夫的名称,人妖大战,能不上战场的理由有那么多,可是有谁退了?”
细数而来如此这般,觉得不忍只是私心,就像曲青珩不想花渺牵涉其中,就像花渺拼了命的要把池虞摘出去。
如果那是他们必定的死局,可如果是那样花渺不接受,不接受的结果就是哪怕以己之身压上全部也必是天下一人尽皆在手,他的目标从来很明确,能说出这世上向来弱肉强食的人也大概是如果这天不顺我那我便逆了这天命又如何?
真不知该怎么说,所以作为一个了解他的人方可许只能这样劝说池虞:“人的眼里不要只看到善恶,人是复杂的,活在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是非,是谁有资格给他们做定义?只是做了什么就必定付出什么罢了,好的坏的,只是你眼中能看到的山河无恙,那么这万里河山就尽皆如你所见。”
“即便一个人的念想不够通明,那便还有千千万万个如此这般汇聚在一处总是足以冲破千难万险的。”
“即便重来,他,比你看的开。”
总归他师兄还是他师兄,一个人的年岁实力真不能看出他的阅历,总不要把旁人想简单了,毕竟你不是他。
“我懂了。”池虞站起俯身:“那么这一次宣城之行还请师兄同往。”
方可许惊讶差点从椅凳上摔下:“什么?臭小子,你问过他了吗?”
“方师兄,师兄向来不愿我们牵扯麻烦,可他不会不愿瞧见故人。”他微微抬眼简单明了的戳中方可许的小心思:“况且即便我不说你难道就不会跟了吗?”
当然不可能,如果不跟他留在这个破落小镇干嘛?
真是没半分幼时的模样,三个人似乎是在比拼谁比谁更了解谁。
但池虞突然发现师兄就像一棵树,从悬崖峭壁上的石缝里长出的参天大树,当树木成材时谁会记得它曾在石缝里费力挣扎?当树枝被人发觉惨遭砍伐后谁又会看着那一截光秃秃的树桩想象那里曾有一片林荫?
只有曾经见过那一片风景的人还会记得。
“我真服了!”方可许看他这样终于赶人:“滚滚滚,到时传讯通知我,我可告诉你,这回再出幺蛾子老子给你捆着从无奈峰顶上踹下去!”
让他彻底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来自师兄的全方位关照,花渺不做的就让他来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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