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考试段西都在半睡半醒之间结束，田晴每一堂考试目光扫过他的试卷，都是大片空白，可她明明看着段砚动了将近半堂考试时间的笔。
等最后一堂考试的终考铃一响，她叫住挎着书包正要走的人，语气里压着恼意。
“段西，来趟办公室。”
段西背好书包，脸上没有一丝不悦，跟着回了办公室。刚回来三天又混成了办公室常客，这回田晴没急着教育，倒是让他帮着把各班机读后的答题卡分组。
“田老师，又喊着这小子来干苦力啊？”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打趣道。
田晴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心平气和道：“反正他考试都睡饱了，叫别人来帮忙都没他有精神。”
办公室四周传来笑声。
段西：“……”
收拾了好半天，他重新背上书包，问道：“田老师，我能走了吗？我都分完了。”
田晴并没打算放人，温着声音道：“我昨天给你爸爸打电话他没接，你妈妈的电话呢，又显示是空号。你十多天没来上学不是小事，家长那边的沟通一定要做好的，读书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知道吗？”
段西垂着眸子，脸色一沉，“我爸妈你可以不用沟通，他们不会管，我妈号码是之前的，可能注销了，我不联系她，所以我不知道新号码。”
田晴看着他，不禁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人放走了。
考试结束后休假一天，段西便跑到Titacks消磨时间，段丛生昨晚回来了，带了一身酒气，今天早上都还不省人事。
结城爱理在中央唱着英文布鲁斯，怀里抱着把木吉他，虽然歌声被背景杂音吞了大半，依旧十分投入。
白知崎叼着烟，迷眼打量着段砚：“考完试就溜这儿来？该不会又旷课了吧？把你赶回去就是让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什么时候理解一下我这‘老父亲’的苦心？”
段西掀动眼皮，撑着脸答道：“你就是对我有偏见，今天放假，‘老父亲’要不问下陈阔？”
白知崎咧嘴一笑，打趣道：“你俩看着就是会旷课的那一类，就算问应该也提前串好了供。”
“我去你的。”段西笑骂。
“老将忙得过来？”段西往吧台看了眼。
白知崎边往吧台瞥，边吞云吐雾，道：“让他忙，忙会儿好。”
“他又怎么你了？”段西抿了口饮料，再而问：“其实我能一心二用，学校酒馆两不误，真不考虑给我复职？”
白知崎嗤笑一声，敲他头，“复什么职？你就没入过职，酒馆不招小屁孩啊。让你在这玩了大半年了，该学习的还是好好学习。”
段西皱眉，“你也就比我大了几岁，再说，我是心疼爱理大半夜还得在这扫地。”
“得了吧，别拿日本人当借口。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这儿弹琴，我这小破地贝斯手的位置也就你稀罕。”
结城爱理拿着琴下台，各个角落里传来的掌声和欢呼仍未停止。她坐到段西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几天不见，甚是怀念！小段砚不在，发酒疯都没人拦我。”
段西几天没听见这口音颇重的中文，乐道：“你少喝点酒吧，客人都被你吓跑。”
结城佯装生气，和段西你一句我一句的闹。白知崎看着这两人，又瞄了眼忙得不可开交的将亦聆，叹了口气，掐灭了烟，走到吧台去帮忙。
“少了贝斯手，演出都没意思啦！老板他俩都没兴趣，人多的时候都是我上台唱歌。”结城兀自说道。
段西盯着饮料里的气泡，道：“我没来之前，你们不也没贝斯手？键盘手也没有。”
听起来确实很糟糕。
“没错呀，但你来之前，我们也只尝试了不到两个月。”她笑着举起两根手指，“基本都挑摇滚曲，场子嗨了也没人会注意到，其实很多的声音都是提前录好的，就算弹错了也没人能找到！”
“也是，老将每回敲鼓声音大到自己都快听不清，白知崎弹嗨了也不管别人死活。”
“说得好！大家想听的明明是我动人的喉咙！”
“还有我性感的贝斯。”
“你这小孩屁……”
“是小屁孩。”
段西笑着纠正她，继续听她瞎念叨。酒馆正放着一首东京事变的《修罗场》，能猜到是源自结城爱理的歌单。
有段时间，她和段西几乎反着来，一个想听摇滚一个想听抒情，互相争着歌单的控制权。
上周结城喝了个大醉，拿着酒瓶当贝斯，甩着头把吧台撞的叮当响。这个日本女人喜欢保持一些神秘感，不透露自己的年龄，只说自己能在他们四个里排第一。她也不说什么时候来的中国，只说自己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
可实际上，连“小屁孩”都能说成“小孩屁”，还带着无法忽略的异域口音。
她随地大小唱，热衷于哼艾薇儿和椎名林檎的歌。
“小段西，”结城爱理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腮，坏笑着，“不如我来当贝斯手？反正白老板的电吉他也凑合。”
“不行，贝狗手是我的。”段西晃了晃空杯，故意学她之前口误。
“是贝斯手啊！是贝——斯——”结城气鼓鼓地戳着段西，举起吉他假装往下砸。
远处在吧台往这边观望的白知崎，手里收拾着客人留下的残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将亦聆问：“看什么？”
白知崎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
“你他妈别摆臭脸给我看成不？”
“我乐意。”
“……行。”
忙碌的两个身影，一刻也没叠合。抓住难得的空档，白知崎凑到将亦聆跟前，问：
“你什么时候撤？我可以考虑找两个员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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