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疯了一样地索取。

都快到陶文颜厌恶的程度,可又在最危险的情绪临界点骤停,男人弓背俯身的喘息,将暗夜的催化剂燃烧到极点,陶文颜浑身都战栗。

她难以置信,不过是出门见了个客户,回来就变了个人。

“许霁川......”

那句“你没事吧”都没说出,男人疯狂的吻又要砸下,这次,陶文颜眼疾手快地抬手挡住了他。她的手腕压着他的嘴唇,不准他再靠近,显然变得愠怒。

“我不是你用来发泄的玩具。”

在此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只是当时他喝了酒,她也微醺,出于原始**的压迫,她放纵了那次。

可今晚她在睡觉。

她不想,他就无法强迫她,“如果你需要,自己去外面的洗手间。”

男人漆黑的眼睫低垂着,乌深的瞳孔,窥不尽情绪的浓沉。他开口,嗓音出乎意料的沙哑,磨人的低沉:“颜颜,我们之间只能到这步吗?”

“哪步?”正因听懂,陶文颜才冰冷反问。

还是熟悉的疏离,她最擅长的拒人千里。

“一张纸束缚的婚姻,干干净净,不掺带任何其他。”

陶文颜觉得好笑:“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连清清白白都算不上,哪来的干净?”

这话说得难听,许霁川也没否认。

但他盯着眼前女人过分冷艳的模样,无疑心又加快跳动。

如果没有Steward的警告,他甚至都快忘了这种悸动又怯却的感觉。曾经那个漫天飞雪下的温暖,一遍遍地又在脑海重温。

他终于隐忍不住,摸着她手腕处的花型胎记,问:“你说你是在十六岁第一次出国直接念的大学,但在你十五岁之前,真的没出过国吗?”

陶文颜眉头一蹙,盯着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没。”许霁川淡道,抚摸力道加重,“就是感觉你和我之前在国外偶遇到的一个人,很像,八//九分的那种像。”

“哦?艳遇?”陶文颜好似来了点儿兴致,挑眉问。

许霁川轻笑,玩味勾唇:“要是艳遇,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和你缠绵?”

意思是没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陶文颜刚认识的许霁川的确是这种人,骄傲到自负,对自己有种天生的绝对自信。

他也的确讨女人喜欢,隐婚这么久都桃花不断,何况之前年少气盛时,如今是功成名就的成熟魅力,桀骜不驯。

但有必要这么不要脸炫耀吗?

“......”

陶文颜懒得和他扯,翻了个白眼,想推开他起身。

但腰被钳制,她的肩膀更被压住,整个人都动弹不懂,彻底恼了:“我说了不要,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就连陶文颜自己,都在说完后一句话,愣在原地。

许霁川笑了,勾起她下巴,“再给我横一个?嗯?”

陶文颜有点儿尴尬,拍开他手,别过头,“不要。”

别扭得很。

陶文颜先前明明对他的距离感,还带着阶级感的畏惧。可自从他低头想靠近她之后,他们之间的身份好似有了高低旋转。

难道说先动心的人会输,是真的?

许霁川因自己的弱势而心跳疯狂加速,都快冲出身体,都快疯了。

“知道吗?”他闭了闭眼,隐忍地手抚摸着她的脖颈,道,“我十七岁那年在美国的贫民窟碰到了一个女孩儿,她那天穿了一身粉色的羊绒长裙,手上还拿着一件薄绒的毛衣,很冷漠也很高傲,是那时在贫民窟苟活的我不可能触碰到的上流社会培养的千金。那天,曼哈顿暴雪,我快冻死的时候,是她给我丢了那件毛衣,我才勉强熬过那个零下的夜晚。”

“......”

空气一瞬的静谧,陶文颜明显盯着他的眼神,很微妙地变了下,“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那个女孩儿也是中国人,年纪还比我小,家庭背景也应该很显赫,你知道她是谁或者你能找到她吗?”许霁川故带引导性地问她。

陶文颜觉得荒谬,“救你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会认识?”

“更何况,你的圈子远比我大,连你自己都找不到的,我怎么可能能找到?”

女人总是敏感的。

许霁川提到这个大小姐时的眼神就不对劲。

陶文颜幽幽淡笑:“原来你早有心上人?我还以为光是在骗我一个人呢。”

本就觉得他嘴里对自己的喜欢太无迹可寻,这下好了,陶文颜彻底当他感情骗子。早有心上人还在这边对她说喜欢?渣男!

陶文颜面带轻蔑。

许霁川更觉她可爱,可又难忍,当年跟在她身后的保镖喊她“文颜小姐”,又有手腕上这道花型胎记,他还这么清晰地记得她,她怎么会全忘了。

想想又能理解,毕竟当年的他只是个乞丐。

丢在贫民窟都是能和偷渡流浪汉一起被冻死的存在,那时可没有恒时许总,更没有许少爷的身份,甚至连Alvis都不是。

她不记得卑微如尘埃的他,情理之中。

但陶文颜越想越无语,有白月光还搞什么深情人设,这许家叔侄不愧是一个基因里刻出来的?越看这男人,越受不了,满脑子都是对许赫禹的刻板印象,快全都压给眼前这个男人。

她利落推开他,果断道:“你想找人,可以,你对她还念念不忘,也可以,但以后能不能别再顶着喜欢的名头,和我对话?”

“我看上去是这么心胸宽阔的人?”

“什么?”许霁川还没反应过来。

陶文颜已经不耐烦:“我最讨厌滥情的男人,且不论我对婚姻有没有期待,感情这东西,论谁都该专一有底线吧,上一辈那些不仅烂根还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我就不提了,这一代总得有点儿操守吧。”

又想到许赫禹、陶书滢这类。

陶文颜头疼道:“你要是真这么思念,我尽力帮你把她找出来,然后你去找她聊联姻的事,怎样?”

“我为什么要去找她聊联姻的事?”

不是都已经是他法定妻子了吗?何必再绕弯儿?

许霁川算是懂了陶文颜的脑回路,当他破烂渣男呢,他失笑,抚她发丝的力道更为轻柔,真就君子沉溺绕指柔了。

他温柔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就算找到了,我对她也只有感恩,毕竟当时救的是我的命。如果我死在那个冬夜,又怎么遇到现在的你呢?宝贝儿。”

陶文颜的耳朵酥麻了一瞬。

她心底扬起一抹很诡异又够难言的情绪,像利刃外浸上的一层过甜的糖浆,明明知道这是危险,但她还是没忍住,靠近轻舔了一下。

刀口舔蜜,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

在此之前,陶文颜从未体验过暧昧,更别说感情。

她总把自己禁锢在最安全的城堡里,避匿一切与情有关的爱,觉之砒//霜毒人,没有比她更铜墙铁壁的人。

以至于二十四了,她都不了解感情来时,会有怎样的预兆。

许霁川这个会是吗?

他能说会道,认识他之前又早听说过他会哄女人的传闻,虽都从许赫禹嘴里得知,但自从了解他们叔侄关系是真恶劣之后,陶文颜也不再信许赫禹说的。

她现在只盯着眼前身型落拓,眉宇目光比谁都真诚的男人。

她不够确定地,怯却地问:“你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能敏锐捕捉她眼里的闪躲。

这刻的许霁川,就如化身为猎物后再次觉醒的猎人,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宝贝,男人极为稀少地,玩世不恭地歪头,坏笑了下:“你觉得有几分是假的?身体没告诉你答案吗?”

陶文颜那句“什么”还没说出,身体就再次被勾住,用他最擅长,她最敏感的方式,将她彻底宠溺地托举到云端。

这次,没有强迫,更没有任意妄为。

一切都是他细腻的诱引,引她入自己的圈套。

陶文颜也像彻底失了理智。

未曾体验过的顶级服务,他最下流的吻,还有他最真心的炙热,都为她绽放。

这一夜,真是折磨疯了。

却莫名成为两人都心甘情愿的沉迷。

就当她沉迷不悟了吧。

可为什么迷迷糊糊,最后快要晕去的刹那,她又听到耳边含糊的嗓音:“颜颜,我不滥情,我只爱你一个,我要找的,也只有你......”

*

隔天,陶文颜醒时,身边已经没有许霁川的人影。

可她起身,迷蒙地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发现洗手间的玻璃镜子上贴着很小的纸条,上面是许霁川遒劲有力的字迹:【1.出门开个会,很快回来。】

知道她每天起床,半梦半醒总会第一时间去洗手间,才专门贴在洗手间玻璃上的吗?

可前面的【1.】又是什么意思?

陶文颜洗漱完,走出洗手间,刚要进房间,眼神一瞥,又看见不远处厨房冰箱上贴的第二张纸条:【3.鲜奶在冰箱,记得拿出来等下再喝。】

当她孩子吗?这点都不懂了?

陶文颜觉得好笑,又去找带【2.】的字条。

果然,这张贴在餐厅的桌上:【2.烤好的面包在桌上,黄油放在旁边,喜欢的两种果酱都在厨房,蓝莓和玫瑰的。】

她喜欢吃冷硬的烤面包。

许霁川已经给她烤好,这还是第一次,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陶文颜难免又想起昨晚迷蒙入睡时听到的那句:“颜颜,我不滥情,我只爱你一个。”

陶文颜脸一烫,烧红。

她边吃面包,边环视,想看还有没有其他纸条。

厨房、客厅、洗手间都没了,吃完再回到房间,果然还有,贴在衣橱上的:【3.昨晚提到的音乐会,今晚我陪你去看,礼服准备好放你衣柜了,你最喜欢的香槟色。】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香槟色?

陶文颜惊讶。

而后,最后一张,贴在鞋柜:【5.宝贝儿,和我约会不用穿太高的高跟鞋,穿你最舒适的高度,五公分的银色高跟鞋,是你喜欢品牌的新款。】

就连搭配要带的珍珠白首饰,也标注【4.你爱的首饰】,许霁川全放在了梳妆台上,安静整齐地放着。

他是真的很有品味,也足够了解她皮肤白,特别适合这些颜色,经典和优雅的搭配穿搭,更能衬托她温柔的女人味,而不再是冰冷的傲感,更显华丽高贵。

以往,来的什么首饰、礼服、高跟鞋,陶文颜都从来不试。

因为知道那都会是她的尺码。

可今天,鬼使神差地,她没忍住,脱下了自己的睡衣,安静又希冀地在房间换上了这身香槟色的礼服,贴身、优美、妖娆的线条感更在她搭配上首饰和高跟鞋后,更显妩媚柔和。

正当她愉悦期待地提着裙摆,转身对着镜子照时,套房的门突然传来刷卡的声音。

随后,不等陶文颜仓促地关上门,想赶紧把礼服换下来时,许霁川最简单的白衬西裤,手臂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矜贵优雅地抬脚走进。

下一瞬,抬眼,生生撞上他心爱之人的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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