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宁师妹,果然厉害。”她大意了,若是宁晚持的是剑,那么如今她已是人头滚滚。

“承让。”宁晚意味不明笑出声,她是有意的,迟沅招招狠辣皆往死穴打,而她招招偏抽在明处。

迟沅成功被激怒,眼神更冷了几分。

“呼——”伴着音浪而来的是十成十攻击。

音波一浪接一浪,凝于半空中飞尘俱灭,连不慎飞入的蛾子都掉了半截翅膀躺在地面。

“小心!”

宁晚避无可避……

“唔……”气血翻涌,她捂着心口后退半步。

乐修的攻击可凝为实质锋利如刀,也可幻作无色音波强入耳膜。她吃了无剑的亏,只抽了迟沅一下,便再碰不着迟沅的衣角。

眼见着宁晚处于下风,何素当即从储物袋从掏出一把剑往比试台抛,“用剑——”

“噌”的一声,宁晚接剑拔出,剑刃寒芒尽显。

抽刀断水、挥剑斩音,宛如垂死的鱼逢了甘霖,她的招式有了生机。

然而……这并不够,同为金丹,初期与后期却是天壤之别,得了剑的宁晚只撑了十招便轰然倒地。

五脏翻江倒海,可这儿还站着几个看戏的,宁晚硬撑着没晕。

迟沅迎着光走来,她居高临下睥睨宁晚,声音传音入密:‘离沈眠远点……’

宁晚咳了两声,咬牙道:“心头血。”

迟沅略微挑眉,讥笑道:“你先顾着你自己……”

宁晚倒吸一口凉气,迟沅竟然出尔反尔!

瞧着人要走,她撑着身子攥住迟沅裙角,一字一顿:“迟师姐,飞霜看着呢。”

迟沅不屑地“啧”了一声,洞箫抵着宁晚肩头。

“那又如何……”

“迟沅——”

何素的喊声很大,盖过了迟沅的声音。

宁晚被何素的声音吼得脑子浑浑噩噩,有些晕了。

只听何素“砰砰”的快步走来,人未到,笛音先到,裹挟着浓浓的怒意,连带着宁晚的心都震得多跳几下。

“咔”的一声,迟沅手中的萧碎成两节,她压低声音:“何、素。”

何素一点都没带搭理迟沅的,她忙不迭凑过来,“怎么样?怎么这么垃圾?怎么连这女人都打不过?”

宁晚两眼一黑,无力都被气得有力,她艰难爬起,没好气道:“你行你上。”

何素叉着腰:“上就上。”

“迟沅。”她面色不善地看着迟沅,不屑冷哼:“宁晚不敌是她菜,我可不像她,你且小心了。”

迟沅黑了脸:“你二人是何意?”

“当然是……”何素当想开口,便被宁晚戳了腰。

宁晚上前一步,传音入密:‘心头血给不给,你若敢出尔反尔,信不信我放何素咬你?’

迟沅:……

何素这女人脑子不大好,同峰的几个师弟师妹宛如疯狗,掌门也护她护得紧,她不是很想和此人打交道。

但这心头血……她确实不想给。

灵力微动,迟沅的身影瞬间消失。

宁晚:!

宁晚急了,她朝何素喊道:“蝴蝶碗!把她给揪回来!”

何素瞬间闪身追人,动作比宁晚还要快上几分。

俩人一路从弟子台追到凌虚峰,期间宁晚悔意满满,早知迟沅是个骗子,她哪还答应这场比斗,没给迟沅吃到什么教训反而被教训个够。

“砰”的一声,迟沅院门被踹开。

两人黑着脸进来,然后院中却没有迟沅的半分踪迹。

空荡的院子,一丝人气都无。正巧一阵风吹来,摇椅晃了两下,似在嘲讽。

“人呢?”

“我哪知道。”何素没好气道:“人是你跟丢的,蝴蝶碗总不会不给吧?”

宁晚脸黑得要死,若不是她现在疼的厉害,迟沅跑到天涯海角她都要追……可她现在疼得不行,能倚仗的何素也是个不靠谱的人才。

“我记得我说的好像是——把迟沅给揪回来。”

“对啊。”何素两手一摊,诡辩道:“我也没说不揪回来,可是人被你跟丢了不是?”

宁晚又抛出一个重磅之物:“胧月盏,把迟沅送到我跟前来。”

何素神情瞬变,她格外认真地看着宁晚:“迟沅怎么惹着你了?”若说蝴蝶碗只是一个女修喜爱的漂亮摆件,那么胧月盏却不是,其中珍贵很难用话语衡量。

宁晚冷笑:“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什么东西?”

师姐的心头血……宁晚眼神落在别处,避而不答:“你就只说这事儿你愿不愿办?”

“办,不过蝴蝶碗得先拿来。”迟沅实在讨嫌与她也不对付,她早就想找个机会把这人给揍一顿,如今宁晚许了胧月盏这种好东西,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宁晚摊开手,一盏精致的小碗凭空出现,她直直抛向何素,磨着牙尖:“你先把她揍一顿再送过来。”

迟沅这人实在是太过分,出尔反尔不说,还十分不知趣,不揍一顿她便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她不该要的,比如——她家师姐的心头血。

一想到这个宁晚的头更昏了,火灵珠不过是一颗她闲时把玩的小球,哪里需要沈眠抵。用心头血交换迟沅消晦这种事,她不知晓还好,一旦晓得,那么便哪哪都不顺畅。

谁要沈眠用这东西来抵啊——

她一点儿都不想欠谁的人情,也不想沈眠因她而欠别人的人情,这人怎么会自顾自去做这些事呢!

宁晚按着眉心,昏沉的脑袋依旧没得到半分缓解,别了何素后,她径直飞向无涯山。

暮色渐沉,斜阳照在无涯山的阴面。

她飞至山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上前进。

兴许是夏日,许多不知名的虫子冒头,一声接一声的叫,衬得上山之路更加漫长。

宁晚摇了摇脑袋,试图把沉重甩开。

该死,迟沅下手太阴,得亏她是个剑修平日里也时常锻体,若不然在弟子台时早晕了,哪里还撑到现在。

“迟沅。”

“嚓……”

脚步沉重,满地的落叶不甚被踩碎了几片。

该死。

下回真该提着剑把迟沅揍一顿。

可是她的那把剑被自己折了……

盼了许久的霜痕也属于了别人。

宁晚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好惨,在妙音宗的日子也一点儿都不顺畅。任务对象沈眠还是个怪人,让她又委屈又难过。

“沈眠。”

“咔……”

枯枝满地,脚边的枯枝被宁晚踩成半截,碎了又碎。

宁晚咬着牙继续前进,只是眼睛渐渐变花,耳朵又开始痒起来……她伸出手指探向发痒的左耳。

是一抹血色……

她摇了摇头,试图让眼睛看得更清晰些。

怎么会流血呢?

“砰——”

*

“你脸是……”

迟沅冷脸吐出:“宁晚。”

提起宁晚,沈眠下意识问:“她怎么了?”

宁晚怎么了?因心头血之事不欢而散,已好几日没有见过她。

迟沅蹙着眉:“她下手毒辣,招招朝着面门走去。”

沈眠抿着唇,视线落在迟沅的脸上,血线从眼角至下颌,耳廓、脖颈、锁骨也有……

这样的脸任谁都会心惊,而沈眠想的却是——宁晚为何要这样做?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沈眠下意识觉得,宁晚不会无故伤人,她二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一些事。如今迟沅带着一脸伤回来,而宁晚却不见了踪影……

“她向我讨要心头血。”

沈眠眼皮微跳,收拢了指尖。

“平月这般惊才绝艳,我倒想瞧瞧她师妹的实力……可她下手倒是有些重了。”

“那她呢?”她无法出无涯山,也未曾要过宁晚的气息得以联系,现在的宁晚对于她来说,便是杳无音讯。

“不知。”

沈眠眼神平静,她站了起来,道:“宁师妹不愿除晦。”

迟沅沉着眉:“所以?”

“其他可不要,心头血倒是该还回来了。”心头血倒是该还回来,宁师妹那般不高兴,这事做得便是本末倒置。

迟沅眼神微暗,目光落在沈眠的脸上:“那你便这般由着她?”

迟沅认识沈眠许多年,她淡泊的不像个人,永远游离在人群之外,像没有生息的傀儡。整个人如她的名一般,古板无趣、暮色沉沉。

往年用了些计才得以接近沈眠,这么多年过去,她于沈眠只是个说得上话的同宗弟子,仅此而已。

可宁晚呢?她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一月之内让沈眠为她献出心头血……

她复杂地看了沈眠一眼,这人依旧淡泊无趣没有一点儿变化,身上的气息依旧想让人扒掉一层皮让她摇尾乞怜、伶仃发颤。

莫名的,迟沅觉得下手倒是轻了,她想也不想就应道:“好,若是下回宁师妹愿意你再寻我。”

意随念动,葱白指尖浮现一抹金色的血液,她轻轻一弹,心头血便飘向了沈眠。

沈眠抬手接下,她端起一抹柔柔的笑:“好。”

迟沅又皱眉:“你笑起来倒是难看。”不知从何时起,这人总喜欢挂着假笑,让人心情烦躁,厌恶直上心头。

沈眠浑不在意,她收起笑容又恢复迟沅记忆中的模样。

“迟沅,再帮我个忙。”

“储物袋中一切物件任你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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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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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今天生气了吗
连载中珚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