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陈昊挂断了电话，“哥，我前几天发消息，那人撤单了，这一百万都飞掉了，这生意真是做不下去一点了，另寻他路吧。”
顾客拍拍他得肩：“敬业懂不懂。”
“哥……这不是敬不敬业的问题了啊！”陈昊指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刚刚通话那人的主页：“这家伙是个贩毒的啊，我去勾引他，我特么没这个胆啊！”
“电话都打好了，怂什么！”
陈昊欲哭无泪，刚刚是谁揪着他的后颈脖子，逼着他打完了全程电话。
老天有眼啊，他不是自愿的！
“那哥，既然你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偏偏要把我丢过去？”陈昊忽然楞楞地看着顾客，问出惊为天人的话：“你有女人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
“哥，你绝对是背着我有女人了。”陈昊立马肯定道，“不然你没有那么贪生怕死，就算拽着我上，你也会不离不弃的陪着我，这次却要我一个人进去险难。如果不是和我一样为了那月下牡丹，怎会贪生怕死？”
“去你妈。”顾客直接给了陈昊一脚，“你TM上辈子是光棍嘛，满脑子全是女人，人家TM是精虫上脑，你TM脑子是精做的！”
“哥，别否认。”陈昊道，“那女人确实好，妈的开一次就忘不了，你就是没破，你要破了绝对比我还上瘾。”
顾客受不了他这张嘴：
“你在说一句，明天就有你的讣告，信不信？”
“哥两个开个玩笑都不行了，感情淡了。”
陈昊吹了两声口哨，“周日，郊区废弃工厂，带十万会面，暗号，我咳嗽两声，他咳四声。”
顾客从林城南手机里偷了林鹏的电话，顾客狐朋狗友多的是，正好有个刚从里面出来的狗友，就询问了一下基本操作。之前那朋友生龙活虎，和陈昊天天乱跑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吸毒去了，不过陈昊什么基本什么坏事都干过了，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与他们没有同流合污。
用陈昊的话来讲：“那玩意会使我萎。”
顾客当时听到笑了好久，不过也真庆幸陈昊没有去碰这个玩意，当然他所信仰的也不是啥好东西。
顾客在马路上乱逛，想着是坐公交车还是走回去，林城南最近情况很好，其实医生和他说过林城南这种不影响生活，其实不必要管它，不过顾客还是坚持治疗，如果有一天林城南会蹦蹦跳跳的对他笑，满身活泼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顾客靠在栏杆上，赏了一会河景，晚上的河，是霓虹灯堆起来的绚丽多彩。
顾客刚掏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发给林城南看，林城南就打来了电话，语气人就是僵硬的，两字一句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在路上。”顾客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回家的路线，道，“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了，今天怎么样啊。”
“很好。”林城南跟细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一顿，认认真真。
顾客认真听着，在林城南每说完一件事都会进行回应，表示他在听，让他继续说下去，这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顾客在门口站着，听林城南讲完，然后道：“开门。”
然后是一阵慌乱，门被打开了，顾客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笑了起来，摸摸林城南的头：“回来了。”
——如果他是你父亲，他就不会威胁你找你要钱。
——如果他是你父亲，他就不会卷着钱离开不管你。
——小城南，要清醒，你的父亲早就已经被金钱吞噬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恶魔而已，所以必须把他送到监狱，不然他会祸害更多的人。
顾客想起那个晚上，林城南哭的撕心裂肺，如果他父母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亲手把他们送进监狱，不带一丝犹豫，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所以没有一点感情。他是个从小就被父母丢到奶奶那边，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就连节假日，都没有回来过，顾客的希望早就变成了失望。
他摸不透林城南对于林鹏所谓的感情，可能是他内心封闭之前对于林鹏唯一的好印象。
林城南那天犹豫了很久，哭了很久，父亲在内心死了和真的死了是两回事，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儿，林鹏那罪一定会被判死刑的。
顾客抱着林城南道：“你还有我，我一直在。”
林城南最终还是答应了顾客，一起把他送进监狱。他信了顾客那句话，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所以不在奢求内心已经几乎已经消失的所谓的父亲。
他是罪人。
顾客把林城南哄睡觉了，进厕所间，坐在马桶上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姐姐叫顾美，是个脾气火爆的辣妹子。
电话刚打过去就接通了，顾客笑了笑：“你又熬夜了。”
“我不熬夜怎么接你电话！”顾美直接一嗓子上来，“你小子，我接你电话给你脸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嘛，没事挂了。”
“别啊。”顾客立马软下来，久违的喊了一句，“姐。”
气氛顿时沉默了几秒。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顾美疑惑的声音：“你特么是我弟弟？”
“是是是。”顾客也不想打感情牌了，直接摊明面上说道，“我最近缺钱了，借我点。”最近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顾客又没有接单，存款基本都见底了。
“呦呵，借钱想到你姐了？”顾美呵呵一笑，道，“我直接达咩，不借。”
“我谈恋爱了。”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几岁？性格怎么样？学历是啥？真的看得上你吗？”顾美一下子媒婆上身，大口一开，“借多少？”
“先借一万。”果然，听到他谈恋爱了，就起劲了。
顾客从小就长得好看，按他姐的眼光，他一定会是一个海王。可是他姐谈恋爱了，他还单着，他姐分手了，他还单着，他姐又谈恋爱了，他还是单着，他姐谈了十七八个了，他一点苗头都没有。
他那时候才十六岁，他姐硬是觉得他不正常。
毕竟顾客虽然长着一张美貌的海王脸，实际上却是个话题终结者，只要是个妹子，和他的聊天最多保持在十句以内。
多一句都多一亿的尴尬。
“是你姐的眼光出问题了嘛？长那么好看都没人要？”他姐姐经常揉着他的脸疑惑，“那奶奶怎么抱孙子啊。”
孙子是抱不了了，恋爱对象是林城南。
如果顾美知道是个男的指定得气死，所以顾客选择对顾美提出的所有疑问通通闭嘴，拿到了钱就干净利落的挂个电话。
顾客伸了个懒腰，撇眼透过卫生间的窗户看到有个人站在阳台上，拿着个天文望远镜认真捣鼓着。
最近有流星雨了吗？那要带林城南去专门的地方看看，这种地方再努力也看不到的。
顾客没有多想，转身进了屋。
你在阴霾处踮起脚尖，看到的只会是高处的阴霾，而不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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