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你潦草的表个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嗯——不行。”
“哥跟你潦草的表个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还是不太行——”
“哥……”
顾客看着手机上的时钟，快接近零点了，林城南却没有抱枕他的枕头出现。最近林城南睡眠不好，顾客好几天都进不去他的梦境。
林城南最近一直都是和顾客睡，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按理来说，一件事情过三了应该有自觉性和习惯性了。
顾客下了床，正打算去看看，林城南敲开了门，他仍旧乖巧地抱着枕头晚点出现了。
“今天，也睡不着？”林城南刚想开口，理由就被顾客抢先说完了。
林城南在原地愣了一会。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乖巧地点了两下脑袋，走到顾客的床边，顾客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他想：如果小城南从小兴奋快乐的话，那么会怎么样呢？
可能不会遇见他。
那他可能会有点庆幸遇到现在的林城南，被严重伤害过的，内心无比斑驳，黑暗的林城南。
但这种庆幸，过于阴暗了。
顾客制止住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他拍拍被子，关了灯，轻声道：
“睡觉吧。”
隔天顾客收到了陈昊的短信，说是会面成功了，和之前一个吸过毒的一起去的，花了一万多买了好几袋，还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暗号。
顾客把钱转了过去。
没过多久，陈昊电话就打了过来。
“哥，那玩意怎么处理？”
“扔了。”
“这，哥你逗我呢！”陈昊包里放着两袋危险物品，然后害怕的要死，就没敢上公交，另一个很义气的家伙，丢下了他，他从郊区一个个孤零零走进城区，一路上，心脏都害怕的起飞，满脑子都是突然冲出一个警察，要求查他的包，接着他就嗝屁了。
这玩意一扔要被发现，真得嗝屁。
“不扔你还吃掉啊。”
“哥，你真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啊，要不是我没钱那会是你带我赚钱，我真的就不跟你混了。”陈昊道，“每天都有垃圾工人要分类的，附近全是为垃圾分类装的摄像头，你看我敢不敢就得了。”
耗子胆。
不过也赖不得他，确实保险起见。
顾客想了想，道：“你现在在哪？交给我，我来处理。”
“哥，我可是把你当我最好的兄弟，给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给你钱去嫖。”
“屁，我是那种人？”陈昊道，“你请我吃顿饭，不两顿，要吃好的，大火锅。”
“好。”
陈昊交接了东西，话都没说啥，撒腿就跑老远，然后发短信告诉顾客，别说这段日子见过他，他要躲几天，等这事过去一样。
购买交接毒品，是犯罪。
他诱使别人去，也是犯罪。
顾客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了，自从认识林城南开始，就好像一直走在犯罪的路上，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干这些。
他要想抓林鹏，大可报警，然后提供有关的消息。警方自然的处理调查，他只要安心等待林鹏被抓捕归案。
抓捕归案是他的结局，等待不是。
那样时间太长了，他等不起，林城南也等不起，只要林鹏没有进监狱，林城南随时可能暴躁发狂。
他要一步一步，进入林鹏的身边，让他放下警惕，然后……
消除祸害。
现如今已经进行一半了，很顺利。
顾客把毒品放到了自己的衣柜里，用几件黑色衣服胡乱遮掩，看起来与包融为一体，然后拿了几件要穿的。
之后扔掉它们。
因为已经被玷污了。
顾客看着衣柜里的那两件衣服，没由来地懊恼起来，起了火气，重重摔上了柜门。
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不知道，说不清。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林城南这时候去心理医院了，需要再过一个小时去接他。顾客还是把门锁了起来，有点颓废地坐在衣柜前，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陈昊的父亲……是条狗。
陈昊这个样子其实多多少少带点遗传，他父亲就是远近闻名的色鬼，母亲是小巷中谁都能上的妓女，陈昊的出生并不光荣，从小就没有人愿意和他玩。
顾客也没有那种慈母心，他不会去用善心爱护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同样适用于陈昊，这个从小被人唾弃的人，在顾客认识陈昊父亲之前，根本没想过和陈昊成为朋友，一起玩耍。
他也没想过什么人生那么灰暗。
那天他就安安分分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冲出来了喝醉酒的陈昊父亲，一下子抱住了他，捂着他的嘴来到了附近无人来往的烂尾楼，
那年顾客九岁……
那年他无力反抗……
那年他肮脏无比……
那年的警察却告诉他不要闹，这个案件不予处理。
那年他认识了陈昊……
顾客是那么多孩子中唯一敢且愿意和陈昊玩的人，陈昊十分感动，甚至把他当成了生命中的一束光。
而他不知道，顾客把他当成用来报复的工具。
对。
很戏剧性，但很现实。
人有仇就是要报的，顾客很懂这个道理，陈昊每次去嫖，其实顾客是怂恿的最厉害的。
而其中暗地里报警的也是顾客，只要有陈昊参与的单子被警察抓到，进去的一定是陈昊。
陈昊的父亲前几年去世了，顾客有时候看着陈昊，有些许的思考，他想过这样不对，却从来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有些时候，人的光明人生总是会顷刻间化为乌有。
“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
陈昊经常和他勾着肩搭着背，重复着这句话。
顾客不清楚陈昊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里想的是几分真。
但是……
对不起……
在我心里。
你不是。
或许曾经有过一瞬间的赞同，但也转瞬即逝。
要知道，本就黑暗的人生重见光明后，不会有多美好，接下来，它只会让你看见更糟糕的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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