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三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三十六岁的我,住的地方很乱。
楼下的夫妇经常吵架,常常免不了鸡飞蛋打。
楼上是一位不太爱出门的老人,没人知道他足不出户,又是怎么解决衣食住行的。
所以,他死了。
从他那恶语谩骂“晦气”的儿子口中听来,大抵是七天前,天冷了,温度一降下来,人老了,就两眼一闭,悄无声息地死了。
城边不让放炮仗,土地珍贵,连墓地的坟墓都千金难买,隔了几天的老人被送去焚化厂,一把火烧了。
之后,怎样,我也不清楚。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脾气怪诞的老头儿。
他总是坐在阁楼窗台前晒太阳,性子冷淡,见不得喧哗,会破口谩骂。
于是乎,每逢楼下夫妻俩吵架,老头端着拐杖骂他们,尽说些难听的话,夫妻俩恼了,又合伙骂他,我搁在中间,他们对骂,总归听了些墙角。
当然,他们应该不知道。
我住的这间房子,有些年头,逢雨就涨潮,褐色的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水珠。
十一月的雨将大地变得阴沉,我阁间里的书也随之阴湿。
今天,恰逢暖阳,难得的好天气,我也难得勤奋起来,决定将书搬出去晒晒。
下楼时,遇见住在楼下的那个女人,红着眼朝我走来。
大抵是她今日心情不佳,又无处宣泄,路过我时,打了声招呼。
我应了。
她免不了提上了几嘴伤心事。
她说,她跟他丈夫的女儿已经十四岁了。
我应,我见过,你家闺女很懂事。
她说,她丈夫没点屁钱,去赌博欠了一大堆。
手中捧的书有些重,我没吭声。
之后她又叨叨了几句,说了“再见”,我知道她要回去做饭了。
我拍了拍书,阳光下,许多粉尘颗粒浮了起来,肉眼可见,轻吹“呼”的一下,那些颗粒被吹远,但,很快又回来。
书平躺在铺有席子的地面上,晒好了,我又无事可做了。
没事的时候,我会在天桥走走,天桥旁边有一间旧式木屋——
那是一家图书馆。
我一开始是那儿的管理员,但时间久了,进馆的人少了,也就倒闭。
就这样,我便成为广大无业游民中的一份子。
我站在天桥上,仰起脸,享受这午后的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看人来人往。
等到阵阵白鸽高飞,等到日暮西下。
回到家中,我无事可干,就拿起笔潇潇洒洒,写了这些字,总想着,这天可算是要过去了。
墨水在纸上晕开,我看向桌上暖色的橘灯,笔尖还在动。
外头犬吠声、人声混杂,这样寂静的夜。
我总会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重新修改了一下时间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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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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