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心魏弃之,刘十九恶心我,就差魏弃之恶心刘十九,我们就能形成一个闭环了。
床是斜的,我把被褥拖到地上。等我开始有点犯困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魏弃之来的时候。他果然来了,说:“阿信,早就告诉你,别砸床,你还得睡呢。”
“睡地上也没差,就是苦了您了。”我说。魏弃之不许我叫他魏大人或者大将军,叫魏弃之就更不行了。他想让我叫他子稷,但我除了他明白命令的时候,都是直接叫他“您”。
“倒也无妨。”他说。他走过来,让我服侍他脱衣服。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脱衣服,不难。但是明明知道他这是在训练我当好男宠,我就觉得这衣服脱得那叫一个不舒服。床塌了,他没法坐下来,也不坐地上。脱靴子的时候我只好跪下来。
然后他不让我站起来。他抓着我的头发。【】
真是孙子啊!
【】这底线都破过了,再来一次也容易。
再说魏弃之打人疼啊,专挑不要命又特别疼的地方打啊。【】忍无可忍的我说:“有本事你吃一个给我做做示范!”
【】
“做示范,不敢当【】,”他和我说,“不过既然阿信求我,我姑且一试。”
我傻了。
这和我预计的反应不一样啊!
*
魏弃之是什么人?
昭国大将军,明面上一人之下,实际上皇帝还小能上到他哪去。全国上下,谁都干不过他,谁都在他之下,谁都得看他眼色行事。说句诛心的话……魏弃之现在就是昭国实际上的皇帝。
就算我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洁身自好只是不好女色好男色,我也根本不会想象到此时此刻这样子……【】
他【】令我想起一个词:爱不释手。他唤着我,一声一声,“阿信”,那么快活,那么渴望,好像能这么和我躺在这儿【】,就是他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诉求。
他看着我,他期待地看着我。他想要我也这么唤他。他想要我也……我意识到,他确实以前也这么看着我过,不过很隐忍,很晦涩,而且总是显得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他是在想着怎么安排我,任用我……
我想起刘十九的话来。魏弃之喜欢我。
我看着他。我真的不适合当男宠。我唤不出口。
他也习惯我这样了。【】
*
魏弃之说他纵着我只是因为他馋我身子时,我特别生气,特别难过。我觉得自己付过的好意都是付给了狗。魏弃之也和别人一样,嘲笑我,看不惯我。他显得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因为他好男风馋我身子,所以把那些蔑视遮掩起来。我决心要恨他,和他恩断义绝。虽说我就算这样也不会学什么有骨气的圣人那样不吃他给的东西或者挑衅他直到他弄死我……但我心里摆好态度了嘛不一样了嘛。
结果现在,我却又觉得这态度摆不成了,我恨不起来他了。
魏弃之喜欢我,在乎我,馋我,只想要我一个,想我当他男宠。我这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对父母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在村里看恩爱的夫妻都是短短地一瞥,在军营里听战友讲起相好,也都是叫我听不明白的话。想她,什么是想?想睡她,你也想睡【】啊?想见她,为什么想啊?想回去后和她成家,男耕女织,养子孙有后代。
最后这个比较具体,我在村里经常见,总算是能明白了。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也是我们这种人能想到的最好的余生。因而,我的愿望也就是这个图景,娶老婆,我种地,她纺织,我们生孩子,养孩子。
但我其实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喜欢过。以前我有个部下喜欢上了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诉苦,消沉了好几个月。后来我们被派到别处驻扎,他渐渐就忘了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想来,要是我们没走,他一直还在那,能见到她,也许就会一直消沉,想她,忘不掉她吧。
我想这就是魏弃之对我的感觉吧。我一直在他跟前晃荡,他一直想着我,想睡我,想见我。其实要是他见不着我,渐渐也就忘了,放下了。偏偏他是大将军,想找着我就能找着,想听我的事就能听到,想把我睡了——我这不正好,送上门的机会,我背叛了他,他可以杀了我,可以囚禁我,可以把我关到这里【】。
他喜欢我。
我知道我那些好意,大概是可以算作没错付。因此,我就无法狠下心恨他了。说实话,魏弃之和我这种交情,这世上根本就没别人和我再有了。我舍不得和这份交情断绝。
*
可老子是真的不好男风,不馋他啊!
*
【】他牵动着我【】的感觉,我的身体简直已经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他的。
怪不得人家觉得我不去**是傻【】,我本来还觉得他们傻【】,自己能干的事非得花钱买个人陪他们干,现在算是知道,和人干这事和自己干真不一样,哪怕和我一起干这事的人是男的,也还是不一样。
魏弃之撑起上半身来,亲亲我的耳朵。【】我觉得血都往脸上涌,耳朵烧得发烫,刚刚宣泄的**好像又回旋过来一点余波,荡过我。
“阿信,你明明就很舒服。”他说,温热的吐息往我耳朵里钻。
他这样做也就罢了,还非得老提,还非得让我也承认,叫我非常不爽。
“是您太厉害,”我说,“真没想到您私底下是这样——您叫我远离□□,自己却在这方面懂得真多。”
“早跟阿信说了,叫你多读书。”他回答我。
我第一时间,没听明白。
接着……我明白了……我!!!他以前叫我多读书难道会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魏弃之又开始给我倒肉麻话:“这样子只给阿信看过。”
啊!真烦!
“以后也只给阿信看,好不好?”
他搁这儿演魏王,我却不是龙阳君啊。
“大将军,”我沉声说,“您可以一直关着我,拘着我,睡我。但恕我真的和您不是同道。我做得了您的罪囚,做不了您的男宠。”
我能感觉出氛围的变化,他的不悦。他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随着我的话语渐渐用力抓紧了我。
可我还是得把事说清楚。
魏弃之开口了:“你讨厌我做的那些事,只是听着看着,你都讨厌。夺了你的职,免了你的事,你从此就在后宅陪我,不好吗?”
“我不是妇人,入不了后宅,陪不了你。”
他手上的力气突然松了,凑近我,长发垂在我的脸上。他的声音从我上面传下来到我耳朵里,含着笑意,透着阴冷:“那你就记着:你是我的罪囚,你这辈子都要呆在这儿,像个妇人似的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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