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拿了一箱子新书。是我小看大将军了,位高权高,什么□□搞不到,我撕那几本算什么。
“大将军这些日子有些事要忙,”她一板一眼地说,“来不了这,命我给您送点解闷的东西。”
我看着她那副仍旧和我赌气的表情。
“之前那么说你,是我不对,给你道歉了,”我说,“我就那么一说,没真那么觉着。”
她不说话,把食盒里的吃食摆出来。
“不过说真的啊,你真别觉得魏弃之是对你有恩,你该报答他。争权的事谁都不干净,指不定戾太子造反有没有他推波助澜呢……”
“将军慎言。”
“就算他真的在这事上干净,他也不是为了报你家人的仇才杀戾太子。你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多余的就别那么真放心上。”
“将军并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别对我瞎指教了。”
……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知道你,可却知道魏弃之。魏大将军狼心狗肺不是东西,跟他,讲利益的人才能落着好,讲恩义感情的人都下场凄惨。你把他当恩公,迟早……”
“将军安知,我不是因为关心将军,才多嘴了那些话。”
……那听起来就更不妙了吧!
“我与你非亲非故……实话告诉你,魏弃之给你们讲的我都是他信口胡说的故事,都不是真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跟我姓……”
“将军曾救过我的命。”她说。
“……何时何地?”
她向我一拱手:“将军慢用,在下一会过来收拾。”
*
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我之前和刘十九没交集。她该不会记错了吧?
……或者她骗我呢,跟魏弃之似的,张嘴就敢瞎说八道。哪那么巧,我和魏弃之都对她有恩。
……那要是骗我的话,又为什么啊?
*
想不通,就不要想。吃完饭,我开始活动筋骨,既是不荒废了武艺,也是动动这个铁链。我觉得我这么每天拽下去,日积月累,肯定十几年后终有一天,这玩意能被我拽脱!
魏弃之很自信铁链和手铐的牢固,这囚室大门都不上锁,只要能脱了这铁链,我就能逃脱。也许外面守卫森严,但以我的武功,搏一搏,未必不能逃出去。要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陷阵和突围。
而且,那个塌了一角的床榻还摆在这里,魏弃之和刘十九都没提过要把它搬走换个新的,不禁让我感觉……加上我一直没听过别的声响,这地牢好像除了我就没关别人……我怀疑,这里的守卫可能并不多。也许刘十九就是唯一的守卫。
想到这里,我就更努力地拽这个链子。
*
魏弃之今天晚上确实没来。他这几天老是过来,让我睡觉的时候都往后延了。现在我瞪着闪烁的灯火,完全没有一点困意。
我打开了那个放书的箱子。最上面放着我上次看的《龙阳君传奇》,感觉就是原来那本。
看过了再看,就开始关注旁的细节。我发现,这书的作者托名叫邓公子,书是十几年前刊刻出版的……
我去箱子里翻了翻,感觉从刊刻的年份,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不就是……魏弃之参军前出的,魏弃之平乱后回中京呆着的时候出的……原来他不仅性情乖戾,憋着一肚子阴谋诡计,和人斗来斗去,还抽空,买□□?
这里面挺多作者,看多了就眼熟了,都是写了好几本,不过邓公子……只有另一本画册,是给龙阳君配的图。翻开一看,只给床榻上的内容配了图。画得还挺好,线条都挺流畅饱满。这邓公子够厉害的,又会写又会画。
但是没别的作品了。
有点可惜——他怎么不写点画点男女【】的故事啊!
*
刘十九还是没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救过她。不过她不赌气了。我可算又有点事干了。我趁着教她的功夫,东拉西扯,想随便窥探什么。无奈这玄衣营的小姑娘嘴太紧,一点破绽都没露。可比她的身手高多了。
嗐,其实也不是她多弱,那么大的年纪,已经比同龄的我那时候厉害多了。
就是,真是挺无聊的。
我又一次把她撂倒。
“怎么就学不会呢?”我忍不住说,“跟你说了灵活点,该别躲的时候就别躲,你越躲越坏。”
“大哥你天赋异禀,我比不上。”
“我算屁天赋异禀。我是十七岁开始才跟着魏弃之比划出来的身手,你从小入营训练,不比我强吗?”
“魏大人来指导我们武艺时,经常跟我们夸你,说你一教就会,打一次就记住了套路,我们都比不上您机敏。”
“……他是说他自己吧,老子可没他那么神……嗯,不过,老子确实也不差。”
刘十九瞪大了眼睛。
“不差?!”她说,“你要只是不差,我就是烂透了!”
她好像被我打击到了……我可一直都忍着没说她笨拙啊!
*
有一天我睡觉,不知怎么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看到个人影跪坐在我跟前,吓出一身冷汗。
“魏——”我心里一直是大名叫他,差点就脱口了那个弃之,生生咽回去,“你干什么呢?!”
接着又想起来……他来,还能是干什么呢?
我垂头丧气地开始脱裤子。
魏弃之却笑了,按住我的手。
“想你了,来看看,这就走。”他说,“你接着睡吧。”
他真就站起来了。
我瞪着他的背影。我真是觉得……他可怜。
“你若想和我说什么话,就直说。我现在都是你的囚徒了,你还怕我能对你有什么不利吗?”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我。他还是那副样子,深沉,隐忍,什么都要藏起来,不叫人明白他的心思。
他向我笑。他善于用笑掩饰他自己。
“想【】你,奈何实在没有时间。阿信好好等着,我把手上的事了结,就来把你【】得死去活来。”
我气死。
他就不能叫人关心他——他就不爱叫人关心他!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
我倒头,接着睡。
*
“他最近忙啥呢?”我问刘十九。
“大哥想念魏大人了?”刘十九问,小心中透着惊喜。
看来她不知道魏弃之晚上来看我的事。
“嗯,是啊,”我说,“难道又有人开始对付他了吗?”
她露出一些为难。应该是魏弃之禁止她告诉我外界消息,但她又不愿意放过这个令我关心魏弃之的机会。
可是——玄衣营就是玄衣营——刘十九跟我说:“您下次见到魏大人,亲自问问吧。他一定会告诉您的。”
这小细作的嘴,真难撬啊!
*
那箱子□□,我粗粗翻了一遍。还是邓公子的龙阳君我最喜欢,那本可以抛开艳情的部分不看,看故事,而且故事还挺触动我。其它的嘛,就实在,没什么感觉,或者干脆是叫我反感。
有意思的是,有相当一部分故事的大概内容就是,某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喜欢上一个身份相当或者不相当的男的,一开始求而不得,后来那男的犯事了,成了囚犯,那个有权有势的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就买通狱卒,把这男的偷换出来,关进自己后宅,欢好调教,各种让我匪夷所思的手段用完后,这男的成了不被【】就活不下去的□□玩意,穿上妇人的衣服,假扮成女的成了人妻或人妾……有一本的结局是,这个男妻或男妾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死了,剩下的结局则都是,他身心都从了那个强要了他的男的,俩人就跟真的夫妻似的恩恩爱爱生活起来……
你个孙子魏弃之怪不得说我不走也迟早要把我关进来。你他娘就是有什么大病喜欢强买强卖这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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