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束楚意绸缪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一连四日,明帝都是白天由别的君卿陪着练武,晚间召薛恺悦到紫宸殿来。虽然不能宠幸,虽然明帝练了一天武,到晚间已经精疲力竭,但两个人静静地偎在一起,小声说些甜甜蜜蜜的话,憧憬一下腹中胎儿出生后的美好生活,也是惬意的很。

三十这日白天由赵玉泽和冷清泉轮流陪着练武,晚膳后明帝仍旧传了薛恺悦来。两个像以往那般偎在一起,明帝悄声在薛恺悦耳边道:“悦儿今日这身衣裳好看。”

薛恺悦听了脸颊上就起了一抹绯色。今天天气太热,他只着了一件轻透的银色云龙暗纹薄罗宫装,上身连无袖里衣都没穿,他原本也未多想,此刻听明帝这么说,倒觉得自己有故意勾搭天子的嫌疑,这么一想,脸上的绯色就更多了一些。

明帝瞧着平日里硬气的贵君忽然间害羞起来,心里头就像被小豹子抓了一把,痒得难以自制,一伸手隔着宛如无物的衣料抚上男子心前。

才用了三分力,男子就已经嘶出了声。明帝只觉有趣得很,两根手指带着五分宠惜三分玩闹两分故意,随心所欲。

薛恺悦却是从没防备嘶了一声之后,就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明帝玩闹之心既起,见贵君紧绷着脸不理会自己,越发想要逗逗他,把手指从左边换到右边,把指腹换成指尖,用略显恶劣的语气诱哄道:“悦儿乖,再喊一声。”

薛恺悦人在孕中,身体的感受比以往敏锐得多,哪里经得住明帝这般?捏紧了拳头,挺直了脊背,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可饶是这么着,他也不想随了明帝的意。

又过了一会儿,明帝见薛恺悦两只眼角都开始发红了,可仍旧紧抿着唇不肯回应自己,多少有些没意思,又不敢欺负得太很,只得微笑着收手,自己给自己找面子道:“等悦儿生产了,朕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悦儿了。”

薛恺悦听了,原本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就清明起来,他灵敏地捕捉到了明帝隐藏在洒脱背后的那一抹无趣,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把明帝的手指抓了起来。

迎着明帝讶异的视线,他也不解释,只促声喊“陛下”。

悦儿这嘴巴倔强身体诚实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明帝心头一动,把双手都放了上去,左右同时开动,并且加了一分力道。

两边受袭,薛恺悦不再隐忍,断断续续地喊了两声“陛下”,俊朗的容颜就烧得通红。明帝心里爱死了自家贵君这无意撩人却动人至极的模样,动作更加讲究也更加用力。薛恺悦的声音果不其然地带了颤,身体也无法维持端坐的状态,向后一倒软软地靠在了明帝怀里。水晶般的眼睛半睁半闭,状如元宝的耳朵鲜红欲滴,耳后处脖颈上全是嫩嫩的粉,柔润诱人的双唇在喊着令人心醉的陛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纯天然的魅惑。

自家贵君竟然有这样的风情,明帝一时间犹如发现了新园地的小孩子,欢喜得不想停手。

欢乐与痛苦本就只有一线之隔,待薛恺悦喊到第七声的时候,明帝听出自家贵君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痛苦,果断地停了下来。

薛恺悦缓得一缓,就对明帝道:“陛下,臣侍还好,陛下不用这般小心。”

悦儿这是唯恐自己不尽兴呢,明帝心中又是疼惜又是喜爱,从后面环抱住自家贵君,在人的肩头柔声道:“悦儿肚子里有宝宝呢,朕小心些是应该的。”

她的语气颇为温柔,抱人的手臂也收着力道,然而薛恺悦听了,脸上不仅没有感动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敛了笑意。

明帝瞧着垂眸不语的薛恺悦,微微有些诧异,但她毕竟是四位公主五位皇子的母皇了,略一思索,就明了了原因,悦儿这是以为自己只疼宝宝不疼他呢。

男儿孕中容易胡思乱想,最常想到的事便是妻主的温柔怜惜都是因着腹中的孩子而不是男儿本人,这个时候只有妻主的解释才能让男儿心安。

她把怀抱收紧了些,让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男子的脸颊,这才耐心哄劝道:“悦儿乖,比起宝宝,朕心里更在意你。朕今日这般只是因为喜欢你,可朕并不舍得让你难受。若是朕的喜爱给悦儿带来了痛苦,那朕会自责的。”

薛恺悦敛了笑的时候就知道是自己敏感多思了,此刻见明帝如此讲,心里头只觉踏实得很,虽然天气热,可他也不想推开明帝,反而缩了缩脖子和肩膀,让自己整个儿陷入到明帝的怀抱中。

明帝感受到怀中人的眷恋之意,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下巴轻轻摩挲着怀中人的黑发,只愿就此天荒地老。

然而这样的美好氛围半刻钟后就被殿门外响起的奏报声给打破了。

示意薛恺悦在内殿呆着,又在起身的时候吻了下心爱的贵君的额头,明帝这才有些怏怏地往外间走,她坐到宝座上的时候,江澄已经从殿门外趋进来了。

“臣给陛下请安。”一身便装的男子在距她五尺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向她躬身施礼,动作是无可挑剔的恭谨,眼睛却是看向地面的。

“江卿有何要事?”明帝淡然开口,她本想说江卿既已将折子和节略送了来,还有什么事非要过来面禀?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她注意到规规矩矩站着的男子今日穿了件葫芦领的艾绿色外袍,虽然锁骨处的风景被高高竖起的中衣衣领遮得严严实实,但这份取悦她的心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她虽然临时换了问题,可是声音却没来得及调整,江澄显然感知到了她的不喜,头垂得越发低了些:“臣有两件事,一是修书处的选址,臣看了几处地方都不大妥当,要么太小要么太偏要么太闹,只有庄毅毓圣皇后家的旧园子和秦国公在太液池附近的别院最为合适,不知陛下更中意哪处?二是不知陛下可定下了出巡的日期,若是定下了,明早就可以在大起居上宣布,若是还没有,臣就在大起居之后让她们暂缓部署扈驾之事。”

果然是来催自己出巡的,明帝心头烦恼,看在眼前人费心思取悦自己的份上克制着脾气道:“父后家虽然没什么人了,可毕竟是朕的外家,还是用秦卿的别院吧,是赁是买,江卿自己做主就是了。至于出巡的日期,朕今晚考虑一宿,翌日朝堂上再定吧。”

江澄听了就恭声答道:“臣知道了,陛下没有别的吩咐的话,臣就告退了。”

有没有别的吩咐呢?自然是有的,明帝盯着当朝左相规规整整的领口,脱口而出道:“江卿放心,朕说过要罚江卿陪朕出巡,朕就一定说到做到。”

她那日讲这话的时候尚没有别的心思,可此刻却只想着到了外面玩一些不一样的,让眼前这个恭顺的男子哭着向自己求饶,唔,求饶也不放过他。

大概是她语气中的调戏之意太过明显,江澄僵了一下,而后耳尖上就涌起了可疑的红,也不再向她行礼,道了句“臣告退”之后,就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冲下台阶的时候,似乎还被绊了下,燥热的夜空中传来宫侍们关切的询问声。

这个小插曲抚平了明帝即将与心上人离别的痛苦,她唇角含笑地走回内殿。薛恺悦正坐在御榻上,拿起帐子上挂着的两个小丝结仔细端详,一见她进来了,就抬头问她道:“这两个丝结是谁给陛下打的?”

明帝不明所以地道:“尚衣局做的吧?朕殿里的东西一般都是尚衣局给弄的。”

下一瞬,她就看到自家贵君咬着朱唇眼含希冀地问她道:“臣侍给陛下打两个替换掉这两个好不好?”

好不好呢?自然是不大好的,她这御榻并不是她一人独宿的,其他人怕是并不会想要在御榻上看到专属于一人的东西,但出巡在即,她也不忍心拒绝心爱的人,急中生智地道:“那日悦儿给朕挑的短刀上还缺个刀穗,悦儿给朕打个结做刀穗好不好?”

刀穗吗?薛恺悦有些怅惘,明帝瞧着自家贵君呆滞迷糊的神情,立刻补了一句:“那短刀朕每日都有练的,朕瞧见刀穗就跟瞧见悦儿一般。”

薛恺悦果然重现了笑意:“好。”

良辰苦短啊,明帝不欲浪费,上前抓着薛恺悦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悦儿服侍朕沐浴好不好?”

“唉?”薛恺悦有些怔,他这几日虽然天天宿在紫宸殿,但明帝从不让他伺候洗沐,今个儿是怎的了?

明帝却是不管自家贵君怎样疑惑,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拖着他往兰汤房走。

比以往任何一日都心急,她在他惊讶的眸子中除去了自己的凤袍,又伸手把他那件银色薄袍轻轻地解了下来,放在远离池子水汽的衣架上。

而后揽着他往水雾缭绕的池子中走。边走边满心激动,这样的事对她而言没什么新鲜的,可与他却做得少,他虽然性子大方,却并不擅长这些,就连此刻与她携手入池,都有一种并肩上战场的纯正气势。

这多少有些不解风情的正派,却让她爱到了极致。

为防伤着胎儿,她既不敢让他过于动情,也不敢让他贴上冰凉的池沿,可心里头又实在想与他亲近,用极为克制的力道很有技巧地宠爱他,给他带来欢乐,也给自己带来满足。

“陛下御体康复了呢。”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时候,薛恺悦边由着明帝给他穿浴袍,边欣喜地言道。

“朕的身体的确好得差不多了,可朕的武功恢复得好慢。”明帝没有自家贵君这么快乐,她这几日苦练武功,可到今日下午也不过恢复了七成,再一出巡,不知道哪年哪日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也许永远达不到巅峰状态了。

薛恺悦听了,就沉默了下来。

明帝瞧见了,就是暗暗一叹,但转念一想,自家贵君武功过人,对人要求高些也是应该的,何况自己不是一般人,自己是他的妻主呢,哪个男儿不盼着自己的妻主出类拔萃成就过人呢?

两个谁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往内殿走,走到御榻前的时候,也是一前一后各自上了榻。待两个都躺到了榻上,明帝犹豫要不要像往常那般搂着贵君入睡,她前几日做这个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此刻心里却有些怯,不知怎得有一种不能武功盖世就不配给英贵君做妻主的糊涂念头。

“陛下”,薛恺悦倒是没发现明帝的小心思,径直伸胳膊圈住了明帝,鼻尖抵着明帝的鼻尖询问:“陛下是在担心武功不能全部恢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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