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过来的时候。董云飞已经把吴欢、韩凝、苏泓三个打发走了。连小紫也送走了,所以江澄并不知道这回事儿。他和董云飞说了一会儿话,静静地等着明帝回来用膳,可是明帝并没有回来,明帝打发了个侍儿过来,告诉他们说今天中午要和修书处的几个小姑娘一起用膳,让他们几个自行用膳,不必等她了。
董云飞听了,便对露儿道:"那就直接开膳吧,让人去请文卿过来。"
陈语易很快就来了。来了以后,陈文卿也不多话,匆匆忙忙地就开始用膳。江澄看陈语易今天穿了一件黑底青竹叶的衣裳,那个青嫩的竹叶在光滑的缎面上栩栩如生,把陈语易衬得清雅可人,不由得赞叹了一句,文卿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
陈语易抬眼瞧了他一眼,“是衣服漂亮,人不漂亮吗?”“哪啊,人和衣服两相得宜。”江澄赶紧找补。
“算你会说话。”陈语易说完之后就专心用膳,不再多语。他今个儿画了一上午的画,这会子很有些饿了。
明帝不在,三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用膳的。江澄尤其注意不敢多用,他知道明帝喜欢瘦的,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变成个小胖子,他拣爱吃的菜吃了几筷子,就算是饱了。
陈语易倒是下箸不停,但是急着回去画画,得什么吃什么,一点都不挑,江澄注意到陈语易基本上只用离得最近的那盘酱汁肉沫茄子,暗道陈文卿这种精致起来能够精致,吃苦耐劳起来也能够吃苦耐劳的性子还挺对他胃口的。
董云飞心里面惦记着事儿,象征性地用了会儿膳。他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样去收拾那个谢希然,脑子中有事,用得就快,用完了之后,他就第一个站起身来,对江澄道:“澄哥语哥,你们两个自便,我去房中休息了。”
江澄点点头,“小云,回见。”
陈语易用完了之后也站了起来,对江澄道:“我回去画画了,你要是不忙,就在这里再坐会儿,待会儿陛下回来有人支应。”
江澄点头答应,“我今儿个是要在这里看会儿书,文卿请便,我改天去看你画的画。”
二人走后,江澄自去书架上拿书看,看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明帝就回来了。他连忙迎上前去。
明帝喝完了酒回来,见房中只有江澄一人,便拉着江澄的手道:“澄儿,朕好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
江澄一震,总觉得今天的明帝不太对劲儿。他向前凑了一下,明帝呼吸之间都是酒水的味道。他蹙着眉头对明帝道:“陛下喝酒了。”他并不喜欢照料醉酒的女人,因而这话就有些不满的意思。
明帝有些微醺,全然没有听出来,晕晕乎乎地点点头,“嗯,朕喝了一点,喝的不多,澄儿,陪朕睡会儿午觉。”
她说着话,就把江澄往坐榻上拉。
这是明帝的起居室,人来人往的,江澄并不想陪着明帝睡午觉,但是明帝提出来这个要求了,他也不好完全地拒绝。
当下陪着明帝到坐榻上去,先将明帝放倒在坐榻上,而后进内室去,给明帝拿了个枕头和一床小被子过来。他轻手轻脚地把枕头给明帝放在脖颈下,把小被子给明帝盖在身上,又蹲在另一侧帮明帝去了缎靴。
明帝得了枕头除了靴子越发舒服了,伸手去拉江澄,要他陪自己一起睡。江澄像哄小孩子一般的,拍拍明帝的脸,哄劝明帝道:“陛下乖啊,你先睡,臣侍让人给你弄醒酒汤。”
“好。”喝了酒的明帝特别地乖巧,那真是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眼神纯真,表情良善,无毒无害。但是小孩子也不容易哄,所以明帝坚持要江澄陪她睡,嘴上说着好,手上却拉着江澄不放。
江澄无奈,只好大声喊门外的侍儿给陛下做醒酒汤来,他喊了两声,听到露儿回答方才放下心来,专心在房中安抚明帝。
他立在明帝身侧,把双手搭在明帝的额头侧方,轻轻地给明帝按摩头部。按了一会儿轻声询问明帝:“陛下这样子舒服一点吗?”
“嗯。”明帝乖巧地回答。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想着干脆多按一会儿,让明帝陛下更加舒服一些。他按完额头侧方按额头,按完额头按肩膀,动作很轻柔,按的速度也是不急不慢的。明帝本来就有些醉了,得他这样子细心的服侍,脑袋更加晕乎。迷迷糊糊之下,她就询问江澄道:“澄儿,朕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改嫁给别人?”
嗯?江澄闻言连忙问明帝道:“陛下怎的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有没有嘛?”明帝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要接着问的架势。
江澄无奈地看着她,陛下真的是喝醉了。明明知道他当年曾经与秦瑛有过婚约的,还来问这样的话。这是喝的多了之后,把他和秦瑛有婚约的事儿给忘了,还是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儿呢?
“澄儿,你跟朕说,有没有?”明帝继续询问,很有些急切的样子,仿佛他如果说有,她就能立马从坐榻上跳起来。
得,跟一个醉酒的人有什么好讲道理的?
江澄简洁明了地回答,“没有,臣侍喜欢的只有陛下,臣侍爱的,臣侍想要嫁给的,此生此世只有陛下。”
明帝听了这句话之后,立马就欢喜了,一抬手把江澄往自己身上拉。
江澄没有提防明帝用这样大的力,一下子就被她拉趴下了,下巴正磕在明帝完美无暇的的脸颊上。
明帝也不计较,双手扣住人的后颈,吻上人温润的唇。
她今日看见叶葆珍允文允武聪慧能干,比楚宙不知道强了多少,立马就想起了江澄,安清受楚宙冷落没几年,就改嫁给了年轻的妹子,江澄当初可是被她冷落了整整九年,江澄若是在这九年中另外嫁人,现在孩儿都要有十来岁了,而且若是嫁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未必就过得不幸福。这个道理很好懂,可是她就是不能够接受,一想到她的江澄有可能嫁给别人,她就难受,心里跟缺了一块似的。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江澄可能在被她冷落的九年中嫁给别人这件事已经成了她的一桩心病。这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已经属于过去的,她没有办法给予干预的事。这种对于无法改变的过去的无可奈何,让她很是痛苦。
如今听到江澄这样的回答,她就跟经历了长久的痛苦才得到了一口蜂蜜的小娃一般,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唇舌一起用力,恨不得把人吞入腹中,让人与她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江澄被明帝略有些霸道的吻,弄的有点心慌意乱。他很怕这个样子被送醒酒汤的露儿瞧见了可怎么好?然而明帝不管不顾,吻得横冲直撞,固执又热烈。江澄没有办法,只有随着明帝的节奏来。
明帝看他乖顺,越发地欢喜。随心所欲地吻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吻过之后,明帝也不让人起身,就那么揽着人,低低私语。
“澄儿朕今日看安清所嫁的那个叶葆珍那么年轻,那么忠厚,朕就想,也许澄儿当年嫁个别的人,会过得更好。可是朕一想,澄儿要在朕不知道的时候嫁给别人了,朕就慌得很。朕不想让澄儿嫁给其他人,朕就想让澄儿跟着朕。”明帝的声音中很有几分委屈。
江澄听了心里头又是疼,又是欢喜。他主动地印上了明帝的唇,剖心剖腹地向人表白,“陛下,臣侍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别人。陛下就是臣侍的所有,就是臣侍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子。”
“乖。”明帝看着他,拍拍他近在眼前的小脸,由衷地夸赞他,“朕的澄儿真的好乖,朕好喜欢。”
此时,露儿在外面奏报:“启禀圣上醒酒汤来了,要送进来吗?”
“送过来。”江澄高声答话,说完往旁边闪了一闪。明帝不肯放他,他就用半跪着的姿势蹲在榻前。露儿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明帝躺在坐榻上,脑袋下面有枕头,身上有被子,江澄蹲跪在坐榻下面,双手还在帮明帝按着额头。
露儿瞬间就觉得这人虽然喜欢温柔小意地讨好天子,遇事倒也能够贤惠。他小心地把醒酒汤端了过来。江澄把明帝扶起来,让明帝靠在他身上,从露儿手中拿过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明帝。明帝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澄,醒酒汤一用完,就黏黏糯糯地对江澄道:“还是澄儿服侍得好,以后澄儿经常这样子服侍朕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江澄满口答应,“臣侍是陛下的后宫,当然应该这样子做了。”
明帝听了他这话,像是一个得到了甜蜜许诺的小孩子,往枕头上一躺,欢欢喜喜地就睡着了。
江澄待明帝睡着进内拿了一个更厚的被子过来给明帝覆在身上,他自己则拿起书来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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