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冰轮高悬。
林白月趴在窗户边,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外面的风吹草动,手中忽然被何婉歌塞了一把飞刀。
林白月一脸呆滞地问:“师姐,这、这不是大师兄的吗?”
何婉歌理所当然道:“你没本命武器,先借他的使使。”
林白月一脸感动,但是师姐啊,我也不会使飞刀啊!
下一瞬,窗外闪过一道流星般的剑光。
连倾寒执剑,追着一道黑影落在屋顶,剑身如玉,横泛雪光,莹亮无暇,湛若朗月。
是连倾寒的本命剑——千堆雪。
何婉歌提着林白月上了屋顶,问:“怎么样?”
连倾寒指着后院道:“落进府中了。”
何婉歌笑道:“那就好,洛乾已经将整座陈府纳入阵法,这次就让它有来无回!”
洛乾的阵法能困住妖魔鬼怪,现在他们只需要将那妖物找出来。
他们首先朝着方才连倾寒指的方向找去,敲响房门。
“有人在里面吗?”何婉歌道。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却没人应声。何婉歌皱眉,伸手正要强行破门,里面忽然亮起烛火。
紧接着传来一道女声:“谁啊,这大晚上的!”
是陈夫人,她竟然在偏僻的西厢房,还没有守夜的人。
“陈夫人,是我,何婉歌,我们追查那妖物至此,为了你的安全,还请让我们进去检查。”
“妖物?!”陈夫人惊叫一声,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才来打开了门。
她鬓发微乱,显然已经睡下,披着外袍,外袍下是一件红色锦衣,光华流转,十分华丽。
见几人都盯着她的衣服,她裹紧外袍,让开门口,打了个哈欠道:“快点查吧,我都困死了。”
何婉歌拿着寻妖符走一圈,林白月也跟着左右瞧瞧,屋里确实就是普通的女子闺房,轻纱丝幔,香炉袅袅,还立着绣着凤凰的屏风。
忽然,她眸光一闪,定在床幔之后。
——那里,停着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
又宽又大,显然是一双男人的脚!
她正要惊叫,连倾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走吧,看来不在这里。”
何婉歌也往外走,走到门口不小心被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到陈夫人身上。
她伸手抓着陈夫人的胳膊,歉然道:“抱歉,没站稳,陈夫人早点休息吧。”
林白月被连倾寒拉着出了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一下,刚才那里是有个人吧,我没看错吧。”
何婉歌走过来,道:“你没看错。不过,虽然亡夫尸骨未寒,偷人是有点不道德,但我们也管不着。”
林白月摸摸鼻子,“那倒是。”
连倾寒问:“怎么样?”
何婉歌伸出右手,手掌间符文交错流动,仿佛一条条游动的金色锁链。
她摇摇头,看着掌心的锁妖符:“我故意在她衣服上多停留了几秒,但还是没有反应。”
如果陈夫人有古怪,应该早就被符文链缠绕住了。
几人又将府中房间搜查一遍,却没有发现妖物的踪迹。回到房间,都觉得奇怪,连倾寒蹙眉,良久开口:“或许,害他们的不是妖怪。”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害了人,但不是妖邪?可就算本来不是妖邪,吃了这么多人,也早该化为妖邪了。”洛乾看着桌上的寻妖符道。
何婉歌好像想起了什么,迟疑道:“我听说,若是一个东西有功德在身,便是一朝入邪道,也不会立刻化为妖邪。”
几个人仍旧没能得出结论,第二天林白月竟然又碰见了严诚,他已经从李家村回来了。
“严公子,你还好吗?”
严诚拱手笑道:“我没事,我去蠡山上看过了,确实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虽然残缺不全难以分辨,看骨骼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而且女子的身量并没有青妹那般高,虽然右手指节弯曲,但指腹粗大,不像握剑的手,确实是劳作妇人的手。”
林白月闻言,好奇道:“那两具尸体,真的是被野兽咬死的吗?”
“这,不瞒你说,男子的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不过女尸没被啃咬的部分,似乎真的被剥了皮。”严诚想起来看到的场景,不禁觉得惨不忍睹,“官府至今也未曾找到凶手,对外只说是被野兽吃了。”
洛乾感叹道:“这年头,不仅妖怪害人,人也可怕得很哪。”
严诚奔波几日,与他们告别后回客栈休息。
洛乾兴致高涨,走到一个卖木雕木碗的摊子旁,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
他对于上次几个人背着他偷偷逛街的事情耿耿于怀,今日使劲浑身解数,终于让何婉歌同意留守陈府,他自己带着连倾寒和林白月出来玩儿。
他一边装模作样地问老板价钱,一边偷偷觑林白月和连倾寒。
何婉歌可是没少在他跟前显摆,林白月给她买礼物,还请她吃饭,他堂堂扶摇峰大师兄,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输给她?
林白月戳戳连倾寒,低声问:“大师兄眼睛怎么了?是进了虫子?”
连倾寒抬头,看到洛乾握着手中的木雕翻来覆去,还冲他们挤眉弄眼,移开目光,凉凉道:“犯病了,不用管。”
林白月:“哦。”
洛乾眨得眼都快抽抽了,心中着急,这两个呆子,怎么这么没眼色?
忍不住气闷道:“这个木雕真是难得一见,你俩,带钱了吗?”
林白月为难道:“大师兄,我的钱这几天花差不多了,兜比脸都干净。”
洛乾气绝,将目光投向连倾寒。
连倾寒道:“我没兜。”
林白月没忍住,破功哈哈大笑,被洛乾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主动掏钱把木雕买了下来。
“大师兄,你别生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只钱袋子。喏,这木雕,就送给师兄当礼物啦。”
洛乾这才心满意足,何婉歌的橘子可是吃了就没了,还是他有先见之明,这木雕放一辈子都坏不了!
洛乾抱着木雕的假山,仿佛抱着一坨金子,大摇大摆,喜形于色,招摇过市。
林白月乐得不行,跟在他后面一通猛夸:“大师兄眼光真不错,这假山木雕太适合你啦!”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连倾寒落在后面,看着摊子上的木雕若有所思。
摊主热情道:“这位公子也想要?要不我帮您挑一个?”
连倾寒抿唇,摇头离开,远远地跟在林白月和洛乾后面。
回了陈府,洛乾迫不及待地去跟何婉歌显摆,成功获得何婉歌的白眼数记。
林白月看够了热闹,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身后连倾寒才姗姗来迟,一个人走进来。
完蛋,只顾着笑,把我们的主角忘在身后了!
林白月扬起笑脸,立马凑了过去,“师兄!你……”
连倾寒目不斜视,路过她径直回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林白月怒从心起,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心想:“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单方面的冷战只持续了半天,第二日,陈夫人被人发现暴毙于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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