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昙华踏月

翌日,素弈宫山门。

今晨,临晚镜一出门就发现桑流景在她门口等候,所以两人就一同来到了山门。

山门前站着四名弟子,两男两女,似乎在议论什么。

“啊,有些紧张,这次居然是和临师姐一起下山,昨夜我兴奋得没睡好。”一名身负长剑的男弟子道。

“徐师弟你瞧你,哈哈哈。”另一名衣着华丽,手握长剑的男弟子笑道。

“张师兄莫要取笑我。”徐长空道。

“素弈宫四美啊,临师姐可是其中的‘昙华踏月’。”一名浅蓝色衣衫的女弟子道。

“昙华踏月?是什么?师兄师姐们。”另一名浅紫色衣衫的女弟子道。

徐长空:“说的是临师姐的风姿。那年,临师姐一人一剑从秘境取得上品灵植三色夜昙,赶回素弈宫,那夜,雨初霁,月上中天,临师姐步履匆匆,不慎踩入一个水洼,将水中月踏碎。有弟子见此景,疑是九天仙子怀抱昙花踏月而来。便有了‘昙华踏月’一说。”

“原来如此。”

“还有,这是私下弟子们最新的排行……”

临晚镜忽然凑上前,问:“什么排行?”

四名弟子俱一惊,纷纷退后。

临晚镜无辜地眨了眨眼,笑道:“怎么?师姐是什么恶妖吗?这么怕我?”

徐长空看清来人,愣在原地,腾地红了脸,“临师姐……”

张汝逸连忙行礼,“玄羲阁张汝逸,见过临师姐。”

其他两名弟子也纷纷行礼。

“吟风阁李诗慕,见过临师姐。”

“柔只阁澹台晓红,见过临师姐。”

“玄羲阁徐鎏,见过临师姐。”

临晚镜点头,这几人包括她的师妹都是内门弟子,见到亲传弟子,按礼是要行礼的,因为所谓亲传弟子大差不差是将来阁主的继承人。

她大手一挥,爽朗道:“不必多礼。话说师姐很好奇你们刚才所说的排行榜,不知能不能细说?”

李诗慕笑道:“就是弟子们私下评定的‘素弈宫四美’,师姐只当听个乐儿吧。”

临晚镜眉眼弯弯,“好啊,说来听听。”

她这一笑,在场的弟子,除了师妹桑流景都愣住了。

不仅是好看,更是惊讶。因为他们听说流芳阁的临晚镜师姐是位冰山美人,人前从不露笑。这一笑让她们联想到了月下昙花初绽、熠熠生光。

李诗慕最先回神,道:“‘素弈宫四美’分别是‘暮雨嬉风’、‘霹雳惊弦’、‘昙华踏月’和‘沧澜撷翠’。”

“哦?”临晚镜来了兴趣,问一旁的桑流景,“师妹,你听过吗?”

桑流景摇头,她也鲜少和阁外的弟子交流。

“怎么说?”

李诗慕道:“霹雳惊弦,说的是紫雷阁的紫万钧师姐。紫师姐天生上品雷灵根,御雷有术,头上的阴阳相薄簪和手中的万象缠枝银镯时常闪烁雷火电光。传闻那日,紫师姐在阁中抚琴,忽来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一道紫光向她指下的琴弦袭来,眼看就要将琴木击毁。”

“紫师姐八风不动,手捏雷诀将紫光引入弦中,按揉吟颤。紫电纠缠着琴弦,时而激进,时而缠绵,一曲气势磅礴倾泻而下,饶是天公怒火也在纤纤下化作绕指柔。”

澹台晓红感叹:“哇,紫师姐好厉害。”

“沧澜撷翠,说的是柔只阁身负土木双灵根的花纤衣师姐。听闻那年花师姐随一众弟子下山除妖,遇一修为高强的蛇妖负隅顽抗,欲水漫山野,眼看大水就要冲垮百姓屋舍,花师姐携一柄翠色玉笛,立于高墙之上,淡然从容面对滔天巨浪。”

“众弟子阻拦不及,心痛花师姐可能就此香消玉殒,谁料无数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在花师姐的笛声中织成一张巨网,将滔天巨浪格挡在外。随后大水褪去,花师姐捏碎了蛇妖的妖丹,踏着藤蔓化成的绿色波澜乘风而来。”

徐长空摸着下巴点头,“花师姐也很厉害。”

“暮雨嬉风说的是吟风阁的乐正礼庭师兄。”

临晚镜:“额,等等,师兄?”

李诗慕颔首,“是师兄,我们素衣宫女弟子虽多,可男弟子也占三四成,弟子们私下觉得四美里也该放进一位师兄弟,恰好乐正师兄清俊无俦,玉树临风,还是亲传弟子,修为也快突破至化神期,实在是最佳人选。”

临晚镜想起乐正礼庭一副谦和温润的君子模样,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谓‘暮雨嬉风’,就是乐正师兄手下生风,将暮雨戏耍于股掌。乐正师兄修为高强,待人温和,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听闻好多师姐妹暗送情书表明心意,却都被委婉拒绝。”

徐长空道:“怎么唯独没有我们玄羲阁的?”

张汝逸:“对啊,我们玄羲阁的弗语秋儿师姐生得美艳,修为也在元婴期大圆满,为何不能上榜?”

“弗语师姐美虽美矣,可性子……有些骄纵,所以……”李诗慕轻咳了声,没说下去。因为弗语秋儿虽然人美修为高,可任性妄为,在她手下吃过苦头的弟子不在少数。

“只是弟子们私下的排名罢了,不必这么较真。”澹台晓红道。

徐长空偷偷看了一眼临晚镜,点头,“此次能和临师姐同行,真是三生有幸。”

桑流景在一旁道:“自然,能和师姐同行,流景可开心了。”

临晚镜扭头看着她星星眼的师妹,尴尬笑笑。——那花妖真的不厉害吧,她实战经验几乎等于零啊,希望到时候不要出岔子吧。

众人御剑飞行半日总算到了素弈宫东面的百花镇。

虽是小镇,但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临晚镜环顾四周粉墙黛瓦,青石巷陌,小桥流水人家,一派江南好风光。

“师姐,这里好多女子头上都簪花呢。”桑流景道。

的确,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不管老幼、妙龄少女还是人妇头上都戴着各色鲜花。

李诗慕道:“莫非这是百花镇的习俗?”

澹台晓红:“是有什么节日吗?”

张汝逸抄着手道:“问问不就好了。”

一旁的徐长空随即拦下一位妇人,礼貌地问:“大姐,冒昧打扰一下,我们第一次来百花镇,看这里的女子头上都戴着鲜花,很是好奇。请问最近是有什么节日吗?”

妇人热情洋溢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每年的三四五月是我们镇上的花神月,每位女子都要头上簪花的。幼童簪花,花神保佑其平安长大;妙龄女子簪花,花神会降下姻缘;妇人簪花啊,花神赐福家庭美满;老妪簪花,花神保佑长命百岁呢!”

徐长空:“原来是这样啊,受教了。”

妇人看着临晚镜一行人,两眼放光,“哟,四位姑娘出落得真是水灵,既然到了百花镇,不妨簪花一朵,让花神赐下美好姻缘。”

李诗慕、澹台晓红礼貌笑笑,“多谢大姐,我们不用的。”

妇人笑道:“害羞什么呢。”说着瞥到桑流景,热情地说道,“这位姑娘生得娇艳,若是簪花,说不定会成为花神娘子。”

“花神娘子?”桑流景好奇,“那是什么?”

妇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卖花女,“看到她手里的花了吗?粉的、紫的、红的,那叫神女花,是千年来我们百花镇用来供奉花神的花。每逢百花节,镇上女子戴的都是那种花,而如果哪位女子头上的花引来被花神娘娘的使者——牵缘蝶的停驻,那她就是花神娘娘指定的花神娘子。”

“当选花神娘子有什么好处吗?”临晚镜问。

妇人道:“有啊,这代表她一年都会受到花神娘娘双倍的祝福,心想事成。”

额……这还倒不如没说。

桑流景拉着临晚镜的衣袖跃跃欲试,“师姐,既然来了,我们也去簪花一朵吧。”

临晚镜摆手,“我,还是不必了。”她头上插了一左一右两根簪子,还坠着小玉片,本就比较素雅,再来一朵粉红紫花,可不得丑了。

桑流景嘟着嘴,气呼呼的。

临晚镜怂恿道:“师妹,你簪花好看,你簪一朵,肯定是全镇最美,一定会被那什么蝴蝶选中成为花神娘子的。”

桑流景听罢面露娇羞,方才的不悦顿时不翼而飞。

临晚镜拉着她的手来到摊子前。

卖花女热情地招呼,“二位姑娘随便看随便挑,看中就戴上。”

桑流景伸手轻抚柔嫩的花瓣,笑得可开心了,“师姐,你看,花儿好美啊。”

“嗯,是很美。”

“师姐,你说我选哪一朵好?”

“你看上哪朵就哪朵吧。”临晚镜道。

“师姐,这朵紫色的如何?”

“嗯,不错。”

“可,这多粉色的也好看啊。”

“对,粉色的好看,比较适合娇俏少女,适合你。”临晚镜道,“还配你这套衣服。”

桑流景微微羞涩,“真的吗?师姐觉得流景戴粉色的好看?”

“嗯。”粉嫩嫩的少女就该搭配粉色,临晚镜想。

“那师姐,这朵、这朵,还有那朵粉色的,哪朵好看?”

临晚镜俯下身仔细端详。

一旁的汝逸和徐长空面面相觑,一脸无奈,他们不该陪女孩子逛街的。

“这朵……挺大的啊……”临晚镜指了指。

卖花女笑吟吟,“哟,姑娘好眼光,这朵稀罕了,居然是并蒂。”

桑流景闻言两眼放光,轻轻拿起那朵,“真的是两朵开在一起啊。”

“并蒂?”临晚镜挑了挑眉,问道,“价格一样吧?”

卖花女道:“嗯,一样一样,姑娘喜欢就好。”

“要这朵?”临晚镜问桑流景。

桑流景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师姐?”

“自然可以。”临晚镜边说边掏出一块灵石递了过去,又问李诗慕二人,“你们要吗?”

张汝逸道:“来都来了,师妹们戴一朵也无妨,我来买。”

卖花女道:“姑娘给的太多了,能买我这所有的花了。”

临晚镜:“无妨,不用找了,两位师妹挑一朵吧。”

临晚镜原以为不够,这才发现一颗下品灵石等于一两白银啊,的确能买个花摊了,不过这是她身上最小的面额了。

“那,多谢临师姐了。”

“客气客气!”

桑流景将神女花簪在鬓间后,朝临晚镜探过头去,“师姐,流景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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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居然在想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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