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没眼光,沈知意可不是,这些年她跟着沈母,也算见识过不少权贵人家,提前的投资与下注,与她而言,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若是有困难,尽管来沈家找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定帮你。”沈知意开口承诺道。
许临洲望向沈知意的眼睛,半晌,好似终于确认了什么,只是轻声道:“银货两讫的生意,我懂。”
等到离开藏书阁,沈知意原本被严寻礼弄糟的心情已然平复许多,甚至有心情跟玉颜开玩笑。
“玉颜,你有没有瞧见什么可以配得上你家小姐我的,我悄悄跟你过去看一眼,或者你瞧上的也行。”
玉颜无奈,“小姐又在打趣奴婢了。”
“这怎么了,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
“所以小姐你是瞧上那位许公子了?”
沈知意不解,“嗯?你怎么会这么问?”
“小姐今日明明是奔着那姓严的来的,可来了之后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却与那位许公子相处了那么久。”
虽然那姓严的本身也有点问题,但这并不是小姐跟许临洲单独相处那么久的理由。
“那不一样啊。”沈知意解释,“严寻礼本身只是我挑出来的一个还算合适的人选罢了,可许临洲却是能给我带来更大利益的人,当然值得我多相处一段时间了。”
玉颜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说姑娘确实对他不同?还是说该警惕一些。
“算了,还是快去找小知远吧,不然他跟他姐姐告状可怎么办。”
廖知远是个认真板正的小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廖婧柔什么话,一直安静地等着沈知意来,即便等的时间长了,也不见有什么不耐烦之类的情绪。
“知远,你姐姐让我走之前来找你,是什么事啊?”想到廖婧柔信里恶狠狠地要求她必须在临走前去见廖知远,沈知意就止不住地猜测廖婧柔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事情太过难为情,原本板正淡然的小少年,竟是憋红了一张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知意忍不住逗他,“你不说我可是就走了,毕竟我可是已经来找过你了,是你自己说不出话来的。”
“不是,沈姐姐先别走。”眼见着人真的作势要走,廖知远急忙道,“是我姐姐,说今天必须把沈姐姐带到家里去。”
“她要见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廖婧柔竟然主动要见她?
“对,我姐姐的原话是,沈姐姐要是不来,就天天扎你小人。”似是也觉得自家姐姐这请人上门的作风过于独特了些,廖知远现在不仅脸红,脖子耳根都红透了。
“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那就走吧。”
*
刺史府,廖大人妻子早逝,府中人口简单,只廖大人自己,和与亡妻的一儿一女,是姐弟二人。
如今当家作主管理内宅的,正式那强邀沈知意上门的廖婧柔,刺史府的大小姐。
把人带到,廖知远就先走了,让沈知意少了许多乐趣,小正经,逗起来多好玩。
“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弟弟了?”还没进门,沈知意就听到了廖大小姐一如既往的高傲声音。
嗯,颐指气使,中气十足。
“怎会,我要是敢欺负他,你不就得扎我小人了?”
小人,是幼时沈知意和廖婧柔一块买的,一人一个,当时还天上地下第一好,就把自己的那个送给了对方。
谁成想到了如今,都成了威胁对方上门的人质了。
“哼,我要是不说,你会来吗?”
“怎么不会,廖大小姐的面子,我敢不给吗?”
“这谁知道,某人这些年心里,哥哥弟弟一大堆,哪还记得我啊。”
这冲天的酸味,熏得沈知意差点笑出来,万幸忍住了,不然真怕廖大小姐不放她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是过客。”
“你这话,还是留着哄别人吧。”
对于廖婧柔一个接一个的钉子,沈知意也不在意,她打小就是这么个性子,谁还不知道谁。
“说吧,怎的还非要把我叫过来,还是说你廖大小姐的架子越发大了,定要我上门来见你才行。”
话落,沈知意就见到刚刚还精神百倍地跟她呛声的廖婧柔,似乎转眼间就低落下去。
这可奇了怪了,廖大小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时候,沈知意越发好奇起来。
好在廖婧柔叫她来也就是为了此事,“我定亲了,自是不能出门了。”
“谁家?我怎么不知道?规矩还这么大?”刺史府大小姐定亲,朝辞城街头巷尾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况且廖大人就这一双儿女,素日里很是疼爱,断不会因为定亲就不让廖婧柔出门。
那就只能是男方家要求的?可什么人,能这么要求一州刺史千金。
“是三皇子,陛下已经给父亲暗示过了,要不了多久,京中的人和赐婚圣旨就会到了。”
三皇子?沈知意皱起眉,因着经营书斋,朝廷的奏疏文稿,很多大人的文集都有售卖,对于朝中大事,沈知意也不是全然不知。
三皇子乃贵妃所出,传言中很是受宠,在朝堂上甚至可以与太子分庭抗礼,这可不是什么好人选。
“怎会是……”
“别说出口。”廖婧柔眼神制止。
沈知意也赶忙息了话头,只转而道:“怪突然的。”
“谁说不是呢,我爹爹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听说,”左右看了看,廖婧柔才贴近沈知意,低声道,“听说三皇子原本想求娶的,是锦文。”
梁锦文,也是沈知意与廖婧柔的小姐妹,是朝辞城节度使府的千金,这些日子与梁夫人回乡探亲去了。
沈知意瞳孔一缩,不管是谁,可都不是个好消息。
三皇子原本看重的,定然是锦文身后掌一方军事的梁节度使,却不知道被谁横插一脚,可能是陛下,也可能是太子和皇后,总之,人选从梁锦文变成了廖婧柔。
“没有更改的可能了?”沈知意轻声问道。
“圣旨都在来的路上了,怎么改。”廖婧柔睨了沈知意一眼,似乎在说她怎么能问出这种蠢问题。
沈知意忍不住叹一口气,廖大人定然已经想过办法了,可却依然没能改变,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那你今日叫我来,是想?”
“也没什么,是原本我嫁妆里的朝辞城乃至冀北道的铺子不准备带过去,来找你接手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真不带?”沈知意皱眉,廖家也是朝辞城大族,只是人丁稀少,才显得比较低调,实则光凭那些铺子,对冀北道的消息掌控就不会差。
本来廖婧柔就不是三皇子中意的人选,倘若连这点价值都没有,沈知意不禁有些担心。
“我说不带就不带,况且,若我真有需要,你还能不帮我不成?”廖婧柔未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京中形势复杂,她进去了,勉力支持者,看看能不能不把廖家牵扯进去。
其他的,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你倒是信任我,平常对我态度那么差,真不怕我把你卖了。”沈知意嘀咕道。
廖婧柔眉梢一挑,“你要是敢卖了我,我高低得拉你一起上路。”
“行行行,快把你的嫁妆铺子拿过来吧,我给你估个价,完了我还得去筹钱。”
不过,沈知意转而想到她原定的另一件事,“我原本还打算让你举办个诗会花会什么的,现在这样,岂不是只能等锦文回来了?”
一听这话,廖婧柔顿时气急,“你敢不找我?”
沈知意无辜道:“可这不是你情况不允许吗?”
“原本那不是怕招了三皇子的眼吗?”廖婧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虽然不想让廖家站上三皇子的船,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就得罪三皇子啊。
“那现在就不怕了?”
“大不了就跟他说是要多结识一下官家女眷呗,至于关系到底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行,你想清楚了就好。”
“不过你要借诗会干什么?”
“你知道的,最近书斋新推出了一批花神笺,我请人作了诗,准备风靡冀北道,到时候成了,分你一成,就当新婚贺礼了。”
廖婧柔没忍住,“奸商。”
“过奖。”
“不过你找的谁?这么有信心。”
“你可能听过?”沈知意也不太确定,“许家,许临洲。”
“是他?”
“你还真知道。”
“是听过那么一耳朵来着,貌似曾有个小官之女看上他了,也不介意他的身份,请人上门说媒来着,却被许家拒绝了。”
“你确定是许家?”沈知意追问道。
“当然,你不知道,那许家原本传出的消息是许临洲性格高傲,没看上那姑娘。
可那姑娘放不下,自己找到许临洲面前去了,不想许临洲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才知是许家从中作梗。”
“那姑娘就这么放弃了?”
“那不然呢?家里本就是小官小吏的,就是因为觉得以他的情况,许家不会管的太严才敢问的,现在知道了许家的态度,自然只能放弃了呗。”
说到这,廖婧柔的目光闪了闪,道:“你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的?还这么关心他?你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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