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吃了饭,在院子里各自看书一直到申时。
叶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去找白希白。
他提前给白希白传了信告诉她。
单燮说把他送到白希白的住所再回来,叶濯没拒绝。
路上经过鹿的院子,叶濯看到彼岸从她的房里出来,只扫了一眼便走了。
白希白的院子里有株桃花还开着,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白希白已经在院里的桌上备好了茶点,见到两人来后她遣散了忘川谷的人,只剩她自己。
“我在家等你。”
单燮指尖碰了两下他的手背说。
叶濯:“嗯。”
等到院子里只剩两人后,白希白让叶濯坐下。
茶是温热的,她端了一杯递到叶濯面前。
“不知道仙君喜欢喝什么,这是我们忘川谷自带的花茶,希望仙君喜欢。”
叶濯指尖碰到杯壁。
“谢谢。”
“白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叶仙君在仙冥大战时见过一个身穿黑斗篷的冥界人吧。”
白希白喝了口茶说道,她音色清冷,也不打算多客套。
“见过。”就是那个人控制的鹤。
他听鹿说了,那斗篷人后因控制不住庞大的傀儡数量,和傀儡一同自爆而亡。
“这个人没死。”白希白说,声音里带了一点仇怨。“他前段时间控制了我忘川谷一名女修作恶,虽不知目的,但极为败坏我忘川谷声誉。”
“这次请仙君来主要是为了请仙君告诉我当日您与他交战时的情形,我们做以研究。”
叶濯问:“你怎么确定他没死。”
要知道,冥界会操控术的不止他一个。
“我门有一神域镜,镜中呈现之人便是那斗篷人。”白希白知无不言,把当时情况都告诉了叶濯。
“神域镜乃上盛鬼年时神之躯体所改造,从未算错。且我们算到这次的冥界大典,斗篷人便会出现。”
叶濯听完,手指动了动,简单说了当时的情况。
“如果有需要尽可找我。”
他自是不会忘记与斗篷人之间的仇的。
“那就先多谢仙君了。”白希白略微欠了一下身回答。
叶濯把茶喝完就离开了,白希白一直送他到门边才停步。
回到住所时单燮正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的等他。
“这么快就回来了?”
单燮看他坐下随口一说。
“嗯。”停顿了一下,他问单燮。
“你知道仙冥大战时操控千百傀儡斗篷人是谁吗?”
“知道。”单燮是在仙冥大战结束的百年后才得以出山的,但他对仙冥大战的了解不比亲身经历过的叶濯少。
“斗篷人无名无姓,且并非个人。”单燮看着叶濯解释,他很喜欢叶濯听他讲话时的样子,看着很乖,还有些呆呆的。“他们名为傀儡师,是老冥帝为自己打造的护卫队,人数不多,但各个精通傀术。”
“不过仙冥大战的那个傀儡师早在仙冥大战后自爆,其他人则在老冥帝死后乞骸骨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濯这下终于确定,那个斗篷人确实已死,操控忘川女修的应该是另一个傀儡师,只是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叶濯简单把从白希白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单燮,单燮听完后收起懒散,说道。
“我去告诉郁参。”
“一起吧。”叶濯思考道。
刚好郁参也找他。
“……”单燮有些不乐意,但也没阻止,撅着嘴巴不说话,最后自讨没趣才点头答应。
单燮派人递了信给彼岸,让他交给郁参。
郁参回的很快,彼岸亲自来回话,说晚上静候佳音。
晚上彼岸来接两人去找冥帝,路上遇见了方泽御和陈寻清,柳荀在后面跟着。
陈寻清先和叶濯打招呼,笑道。
“叶大人。”
叶濯点点头回了一句。
方泽御见到叶濯手指动了一下,没说话。下一秒就感受到一股审视的目光,他顺着回看过去,只见叶濯身后高大的男人半隐在阴影之下,一双红瞳如狮如虎,仿佛能能刺破灵魂。
方泽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宽大衣袍下的手已经握上了剑柄。
柳荀在他背后,看的一清二楚,直冒冷汗。
“这位是?”陈寻清看向单燮,问了一句。
“我是小濯的朋友。”单燮笑了一声,揽上叶濯的肩膀。陈寻清见叶濯没有反感的表情,点了一下头。
他看到了彼岸,知道他们或许有事找郁参,没有多留。
叶濯和单燮就离开了,柳荀在他们走后才小声说话。
“叶大人身边的是千星楼主。”
两人闻言看他。
柳荀把和叶濯一起去千星楼找凡丁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听罢后陈寻清沉默片刻,蒋文渊一直想要拉拢千星楼,还亲自去参加了拍卖,不过看如今两人的关系,千星楼站在青霄山没错,只不过是更为具体站枕清林了。
方泽御倒是没什么想法,他只听过千星楼的名字,现如今看到单燮只是觉得这人功力深厚,没什么其他的。
柳荀看两位大人面色各异,小声喘着嘘气。
反正他是不太敢靠近单燮的。
彼岸把两人带到湖中小亭里。
一条石头铺成的过河小路直通白亭,郁参就在亭中。
彼岸没有再带路,做了请的手势。
“冥帝就在亭中。”
两人就踩着被磨平的石头往小亭走。
郁参穿着随意,长发就随意披散在肩后,见到两人后抬手让他们坐下。
“请。”
两人落座,郁参看着叶濯,视线带着些探究,被单燮轻扣两声桌面打断。
“找我们什么事?”
“又没找你。”郁参顶了一句,看向叶濯,语气柔和道。
“不知道仙君口味如何,只让厨房做清淡了些。”
“多谢冥帝。”叶濯点头,在郁参的眼神鼓励下动了筷子夹了一些菜。
单燮切他一声吃起了饭。
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吃饭,叶濯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郁参见状擦了下嘴。
“饭还合口味吗?”
“很好。”叶濯回答。“冥帝找我有事?”
“倒也没什么。”郁参一手支着下巴看他,略微扬起嘴角说。
“只是有些好奇千星楼主在和谁交朋友。”
叶濯抬眼看他。
“有些神奇……”
郁参思考了一下,余光看到单燮。
“挺震惊的,不过好像也该是这样。”
叶濯没听明白,不过这句话好像不是在跟他说,他也就没回应,问。
“冥帝为何要把魅给何清水?”
郁参动作微顿,看了眼单燮而后回答。
“他给钱了,合法买卖。”
他语气如平常一样。“当然,他做了什么就不关我事了。”
和叶濯预想的说法一样。
简单吃了饭两人回去,郁参走了两步送他们。
大典的日子转眼就到,皇宫上下忙里忙外,红旗招展,整个幽都都染上欢闹的氛围。许多冥界贵族也从所属地来到了皇宫入住。
这天早上,叶濯穿了正装,白色衣衫轻薄而反着淡淡的银光,金色配饰装点其中,眉间还画了仙纹。
叶濯是和青霄山其他人一起进入大典入座的,单燮没和他一起。
朱景行笑着和白希白说话,白希白只当没听见。
她扫视了眼全场,把经过的人都一一记下。
“哎,好姐姐,你倒是应我一声嘛。”
说着见白希白还不理,他就伸手去拉白希白的袖子。
刚一抓着,白希白就浑身紧绷,扯过袖子瞪他。
“少来烦我。”
“那可不行。”朱景行晃着脑袋拒绝。“我总得替我的人鸣不平吧。”
“什么?”白希白面带疑惑,她刚才想着事情,并没有听朱景行说话。
“什么你的人?”
“对啊,人家两人你情我愿,结果你那弟子倒好,穿了裤子不认人,还骂我的人损他道心,人家姑娘都骂到我这了,我总得帮她撑场子吧。”
白希白眉毛紧皱:“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一点没听我说话啊。”朱景行叹了口气,把话原封不动的又重复一遍。“来的第一天,冥帝宴请我们,你忘川谷的人喝醉了,答应人家姑娘双修精进道法,结果第二天酒一醒,穿了裤子不认人,还骂人家姑娘,骂的可难听了我都不愿说……”
白希白越听越紧缩眉心:“我不知此事……”
“反正吧,现在你那清白弟子恼得很,你看怎么处理吧。”朱景行摊手。“不过在我看来我的人可什么都没做错,你情我愿的事,即使喝醉了也是你情我愿。”
“……”白希白沉默片刻,她们所修之法和合欢树的双修之法完全不同,此一晚那男子必然道心不稳受创,但事情已然发生,正如朱景行所言,你情我愿的事,事后后悔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此事我会查清楚,若真如太子所言,我必会严罚,给那姑娘一个交代。”
“严罚不罚无所谓,但我们合欢树的名声可不能坏。再说人家姑娘也不在意什么负不负责交不交代的,就是要一个真相。”
“我明白了。”白希白点点头严肃道。
聊完此事朱景行就笑着骚扰叶濯去了,他特意调换了位置,左挨着忘川谷右挨着青霄山。
美哉美哉。
“叶仙君呀。”朱景行柔若无骨的飘过去,旁边的陈寻清扫了眼,默默离远了些。
叶濯看他过来一下就趴到了桌子上。
“仙君这身衣裳真美,衬得你可诱人了。”
旁边的鹿闻言头上青筋暴起,一不小心捏碎了杯子。
“诶呀,鹿姐姐力气这么大啊。”朱景行笑了声。
“呵。”好在没伤到手,鹿擦了擦手上的水。“对啊,暴打变态更有劲呢。”
“……”朱景行眯眼一笑。
“在聊什么。”
阴影袭来,朱景行看着映在桌面上的影子莫名觉得发虚,他抬头看去。
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扩散出的无尽威压。
“你怎么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濯开口了,微抬着头看他。
单燮笑了声,语气透着懒意。
“他们太吵,换了位置。”
他跨步到叶濯身边挨着他坐下。他就着叶濯的杯子把水喝了,转而看向朱景行。
“你有什么事吗,小弟弟。”
“……”朱景行看着他一副自然的样子,叶濯好像也习惯男人的靠近,并没有什么反应。
和单燮对视时,他能看懂其中含义。
……
既然来晚了朱景行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耸了耸肩膀叹息一声。
“您来了我敢有什么事啊。”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还是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单燮淡道:“那就不送。”
朱景行只好遗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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