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门口，程父把他们三个放下来，一脚油门潇洒的走了。
林云生和程起坐在后排，两个人从右边下来，林云生先下去撑开伞等着程起，程白也撑着伞站在旁边，程起下去钻进了他的伞里，抱着他的胳膊就走，程白没说话跟在后面。
到了三楼，林云生让程起等一下，从书包里拿出来牛奶和一个笔记本，程起接过去牛奶扔进书包里，想翻开笔记本看看，林云生余光看到程白走过来了，制止了程起的动作，“这是我梳理的数学知识点，里面关于立体几何的部分写的很详细，你可以仔细看看，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
程起把笔记本扔进书包里，调侃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也要我给程白送情书，程白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你。”
林云生把伞沥了沥水，放到学校提供的伞套机里套起来，“那你喜欢我吗？”
程起愣了一下，走过来的程白刚好听见这句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拽着程起上楼了。
林云生看出来了，程白看出来了。
林云生若有所思，怪不得那些女生的情书都有去无回，不得再一次感叹，要是喜欢程白就没这么难了。不过看程白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好说，说不定更难。
程起到班里坐下，翻出牛奶开始喝，程白坐在他旁边拉着臭脸，把自己的课本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程起蹭过去，笑着说，“又生气啦，”程白瞪着他不说话，程起看他真的动气了，赶紧想着说软话，“哎哟喂，你怎么了？不会是吃醋林云生对我太好了吧。感觉自己大哥的身份被人抢了？”程白转变了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起。程起没自觉，还絮絮叨叨的说，“咱俩是亲兄弟，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再说林云生挺好的，他还特意给我准备了数学笔记，你怎么那么不喜欢他？”
程白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这个傻子一样的弟弟沟通，冷笑一声，“他这么费心巴力的讨好你，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程起说，“他人好啊，我人缘好啊，这点儿你还真不如我。”
程白感觉自己跟猴子说话也就是这个结果了，闷头开始做题。
程起也不理他，程白经常莫名其妙的生气，有回在家里，程白在洗澡，他进去尿个尿都被程白骂了一顿，他都习惯了，哄得过来就哄，哄不过来过段时间他自己也就好了。
程起开始翻看数学笔记，林云生的笔记很工整，跟课本上的印刷体差不多，是老师经常说的那种卷面加分字体，他翻到立体几何的部分，想看看有多详细，程白也给他补习过这一部分，可是他就像天生没有空间想象力一样，讲的当时连连说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下一次碰到同样类型的题目一样抓瞎，程白可以把他带到立体几何的世界一窥端倪，但是靠着程白强行给他撬开的门缝也撑不多了多久。程白教过他几次以后，说了一句人力有尽时就放弃了。
程起没指望靠着林云生的笔记就能在立体空间里遨游，但程白那句他这么费心巴力的讨好你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确实戳中了程起。
他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但没怎么看进去，翻到最后一页，一整页A4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说吧，和我好吗？
程起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把笔记本啪的合上，又扔进了书包里拉上拉锁。
程白看过来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做题。
笔记本可以扔到书包里，那句话却像刻在眼前，钉进脑子里，烙在心上。
他又想起来在楼下的时候，林云生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林云生在他耳边说，说吧，和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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