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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在床铺上投下斑驳的金箔，江聿风睁开眼时，消毒水味的呼吸凝滞在喉间。
胃部传来的抽痛如潮水般漫涌，他蜷缩着身子捂住腹部，指节在苍白的床单上攥出褶皱。
昨夜威士忌灼烧喉咙的辛辣感尚未褪去，此刻肠胃翻涌的绞痛却比记忆更早苏醒。
床头柜上的药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颤抖着拧开瓶盖，干吞下两粒止痛药。
输液港的位置传来隐隐的刺痛，提醒着他医生警告过的话——酒精会加剧消化道出血的风险，而每一次发作都可能成为生命的倒计时。
"以后再也不喝了。"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嘴唇。
昨夜江边的风突然涌进记忆，宋闻璟温热的呼吸，还有那个带着星光的吻，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少年柔软的唇瓣触碰的瞬间，烟花在江面炸开的璀璨，都化作此刻心头缠绕的温柔。
披上毛衣时，一阵煎蛋的香气顺着楼梯飘来。
江聿风扶着栏杆缓缓下楼，晨光为他勾勒出单薄的剪影。
厨房门半掩着，他看见宋闻璟踮脚够吊柜的模样，少年发梢还翘着起床气，浅蓝色围裙上歪歪扭扭印着"最佳男友"。
"醒啦？"宋闻璟转身时，煎锅发出刺啦声响。
他端着冒着热气的早餐靠近，眼睛亮晶晶的，"红糖姜茶暖胃，还有爱心煎蛋！"
江聿风盯着对方泛红的耳尖，想起昨夜少年踮脚亲吻自己时，睫毛扫过脸颊的酥痒。
餐桌在晨光中铺展开温柔的色调。宋闻璟絮絮叨叨说着"下次别硬撑"，勺子却悄悄把煎蛋最嫩的部分舀进他碗里。
江聿风抿了口姜茶，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流下，混着心底泛起的甜意。
他望着少年专注的侧脸，突然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飘着煎蛋香的清晨——哪怕窗外的现实正步步紧逼，此刻的温柔也足以抵挡所有寒凉。
厨房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江聿风的眼镜片，他望着宋闻璟端来的南瓜粥，瓷碗边缘还沾着几粒未搅匀的白糖。
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生南瓜特有的青涩混着夹生的米粒在舌尖散开，胃部本就翻涌的不适更添几分灼痛。
"真的有这么难吃？"宋闻璟凑近的呼吸裹着忐忑，发梢扫过江聿风泛红的耳尖。
当少年自己尝过也皱起眉时，江聿风却已经将第二勺粥送进嘴里。
消毒水味的呼吸混着南瓜的生涩，他想起宋闻璟踮脚够吊柜时摇晃的背影，喉间的苦涩突然化作温柔："能吃到你做的饭，已经很幸福了。"
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玻璃上，宋闻璟望着空碗里最后几粒米，眼眶突然发热。
江聿风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他伸手揉乱少年的头发："等着，给你做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
转身时胃部的抽痛让他扶住橱柜，却在瞥见宋闻璟亮晶晶的眼神时，又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电磁炉的蓝光映着江聿风苍白的侧脸，他熟练地切着西红柿，刀刃起落间想起宋父电话里的警告。
输液港的疤痕在衬衫下隐隐发烫，却敌不过煎蛋时飘来的焦香——宋闻璟正趴在厨房门口偷看，像只好奇的小猫。
"小心烫。"江聿风将冒着热气的面碗推过去，金黄的蛋花浮在鲜红的汤汁上，撒着翠绿的葱花。
宋闻璟大口吞咽的模样让他眼底溢出笑意，却在敲门声响起时骤然绷紧神经。
雪片扑进玄关的瞬间，江聿风看清李沐昕冻得发红的鼻尖。
少女粉色的围巾与宋闻璟围裙上的爱心图案重叠，让他胃部的旧疾又开始作祟。
但当宋闻璟慌乱的眼神投来时，他只是转身从衣柜里拿出羽绒服，指尖拂过衣领时残留着宋闻璟的体温："别着凉。"
门关上的刹那，江聿风倚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
胃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冷汗涔涔，却仍望着餐桌上宋闻璟吃剩的半碗面傻笑。
窗外的雪愈下愈大，他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止痛药，药片在掌心映着雪光——只要能守护这份温暖，再多的疼痛，他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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