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绝死亡体验

迟奚今年21岁,刚刚过去的21岁生日上收到一条短信:

“首先祝您生日快乐。其次,你将得知本世界的秘密——世界是一本巨大的万人迷小说。”

在他家寄住的孩子闻檀就是书中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在未来,几个在各自领域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会为了争夺闻檀的一个眼神斗得不可开交。因为各个大佬疯狂的求爱和痛苦的爱而不得,并把这一切的愤怒和痛苦归咎于闻檀的寄养家庭迟家。

“你不信?”系统用一种轻快的声音说。

“很难相信。”迟奚挑了一下眉,“我以为世界末日我家都不会完蛋的,没想到,呵。”

“我有一段你死前的记忆,你看完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不看。”

“必须要看!”

“那好吧。”迟奚懒洋洋地在脑中应答完,措不及防的被拖入一段记忆中——直到刚才,他还相信这段话来自他的幻觉。

迟奚首先开始感觉冷。

冷是很痛苦的感受,卷着白色颗粒的风像刀一样割他的脸。

“冷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迟奚跟系统说,语气很稀奇,“白色的是什么?”

“……”虽然是人机,但系统还是说,“白色的是雪。并且你不痛吗?”

虽然这只是一段前世的记忆片段,可带来的主观痛苦是一定的。记忆中承受的痛苦会同等反馈到现实里来。

正常人很难忍受这种痛苦,更别说一边经历一边还很稀奇地问东问西。它可能不是人机,宿主才是人机。

“很痛啊,不过很安静。安静比痛苦好。”

“而且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人机,这是神经病。

他好像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嘴里哈出来的气都没办法凝结成小液滴,显然他口腔里的温度和外界的温度差不了太多。

这是活不长了。

记忆中他还在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他赤着脚,一步一步都陷在温柔又冰冷的雪窝中。

第一个墓碑开始出现。铁灰色的石头砌成一个小圈,矮矮的围在碑的前方。墓碑上不会写字,顶多写一串数字,像是死亡的年份。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孤独感萦绕的地方,被世界遗忘的埋骨之地。

他打了一下滑,然后摔倒。冷漠又温柔的雪纠缠着他的肢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爬起来又栽倒。鼻间突然一股温热,他一摸,摸了一手的鼻血。他仰头,头顶是一个陌生人的墓碑。

一般的墓碑上总是会贴着墓主人的照片,然后用短短的几句话写完这个人的一生。

可这是这个地方的墓碑,上面没有字,连年份也没有。

风大了一点,把地上的雪粒卷起来,视野里突兀地出现一抹热烈的红色。是被雪埋住的一捧玫瑰花。

谁会把一束这么鲜红又娇嫩的玫瑰狠心地丢在大雪里呢。又是谁穿着病号服赤着脚走在墓园里,最后被冻死被大雪埋身。

这也许是一种命运。

“你看完了,有什么收获吗?”时间刚过去了4秒,系统问他,声音来自高处。

迟奚回过神来,他浑身冰冷,好像真的在大雪里走了一趟,鼻间好像真能闻到那种冰冷的死气。

他一瞬间就相信了这个所谓的系统不是大脑的癔想——人不可能幻想出自己没见过的场景,而他从来没见过雪。

他手里还端着一盘蛋糕,迟奚爱吃甜的,顾越陵给他切了一小块就出去接电话了。

也是,才过了4秒。

闻檀那时候就站在他旁边,浅色的眼球骨碌了一圈,嘴唇挑起来,露出一个略张狂又蠢的笑。

闻檀把着迟奚的手,把蛋糕翻在迟奚身上。

翻掉的蛋糕扣在他的鞋面上,黏腻的奶油沾满了他银色的西装。

那身西装很漂亮,得体的剪裁,挺括的版型,珠光质感的面料上滚着一团一团白鸽刺秀。现在粘满了奶油和果酱。

肇事者露出一个可怜的样子来,眼里没几秒就蓄出一汪眼泪来。

迟奚和闻檀同年同月同日生,迟奚的21岁生日也是闻檀的21岁生日。闻檀现在正在国外学油画,学业繁忙。

迟奚的妈妈陈女士说,闻檀听说他要回湟川过生日,特意回来和他一起。

闻檀扣上蛋糕后露出的可怜样也特别让人生怜,不愧是能当万人迷的料。他有点讷讷的,小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但每个人同时都在想,他是故意的。

陈女士轻柔的拿着手帕,一边递给迟奚一边低声说,“先去换一身,你房间有备用的。”

她静默了半晌,只道,“你别怪小闻,他没有坏心。”

闻檀站陈女士后面,冲着迟奚轻轻一挑眉,鲜红的唇角勾起来,那滴将掉未掉的泪粘在他脸上,反倒像钻石一样耀眼。

“嗡——”迟奚想说句话,但又开始耳鸣,他那句话含在口中,像沾满了盐水的棉花。

“嗡嗡嗡嗡……”熟悉的呓语声响起,身上的力气陡然被抽走一半,迟奚后背,掌心都渗出薄薄一层虚汗,让他浑身发起抖来。

他什么都听不清了,也看不见——世界破碎成一片片白色的玻璃片,折射的光晃着他的眼睛。

直到他闻到顾越陵的味道,低沉的桦木和龙涎香的味道。

顾越陵用力攥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小乖,别怕,我在这里,哥哥在这里。

宾客乱成一团了——手忙脚乱的给医护人员让通道,手发散了,手表丢了,花瓶也倒了一个,鲜嫩的玫瑰花叫人踩的遍体鳞伤。

闻檀脸上明显的慌乱起来,眼睛红了一大圈,他手都打颤,蹲在迟奚身边不知道怎么好。

陈女士也跪在迟奚旁边,捧着迟奚的手。

顾越陵没理他们,把迟奚抱起来塞救护车里了。迟奚那时腿软了一半儿,几乎站不起来。顾越陵拎猫一样把他拎起来抱上车。

他妈妈和爸爸在昏迷的时候跑医院陪床,他一直睡着,没有见到。

“迟奚?”周继哲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不好意思,走神了。”迟奚眨了眨略显干涩的眼睛,像一个生锈的机器重新运转。

迟奚说,“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吗?”

迟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继哲看,眼睛那么透亮和没有防备。头脑空空的初中生周继哲选择用透明形容这双眼睛,现在他依然这么选。

再过一万年周继哲也拒绝不了迟奚,就像他没办法拒绝成为布鲁斯.韦恩。

“你问。”

迟奚翻开手机备忘录,面容严肃,把周继哲弄的越来越紧张,靠,这是问什么啊。

“周继哲,”迟奚严肃道,“我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

周继哲紧张地点头,决定即使迟奚问他银行卡密码——甚至是浏览器记录密码他也如实相告。

“你有红眼儿病吗?喜欢掐人腰吗?”迟奚严肃地问。

周继哲:?

“我当然没红眼儿病了!!”周继哲崩溃地说,“你就问这,你就问这!!!”

我都要把我银行卡密码告诉你了,结果你就问这!

“这很重要啊。”迟奚敷衍了他一句。

“噢。”周继哲点点头,也不恼了,被一句话很好得安抚住。

非红眼掐腰疯狗。他继续问,“有去上京发展的展望吗,对佛学有什么看法?”

“呃…不想去上京,我去上京我奶得把我腿打断。”周继哲说,“我家信财神拜关公。”

迟奚又点点头,心想非清冷京圈佛子。

“那么精神最近正常吗?有想要囚禁他人等偏执想法吗?”

“精神不太好……囚禁他人的话,想让我爸和那他下的俩货一辈子被关在屋里别出来烦我算吗?”

迟奚又点点头,觉得阴湿病娇女鬼存疑。

“公司事业怎么样?有了解过BD、S、M吗,观感如何?”

迟奚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周继哲的回答,他抬头去看,发现周继哲整个人都红温了。

迟奚以为他不懂,开始解释道:“这是一种性生活中的特殊性、癖——”

“停!”周继哲咬牙道,“你……你……”他结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迟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跟毕业论文有点关系,所以咨询一下你。”

周继哲知道迟奚今年念大四,读了一个他完全不懂的领域,叫什么理论格物与道德研究。

所以这些问题……估计也合理?

他犹豫地说,“没有……我完全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我和前男友们也没有过什么……”

“好的,”迟奚打断了他,“谢谢你配合,欠你个人情。”再不打断周继哲他就把私生活全吐噜出来了,“这个叫黎今的,他不错,我要捧他。”

看来也不是冷漠dom霸总,又排除了一个人。迟奚打了个哈欠,显得漫不经心。“宿主,您就这样直接问吗?”

“不可以吗?”迟奚反问,又在心里默念:“发短信,不要直接在脑海里对话。”

下一秒手机里跳出一条短信:“你这提的什么破问题啊?掐腰红眼疯狗是当下非常流行的一种男主设定,并不是说他有红眼病!”

“哦,这样呀,”迟奚漫不经心的说,“你不说清楚我以为红眼巨人僵尸呢。”

他回应完系统,冲周继哲点点头,很快走了。

周继哲站窗边,过了一会儿看见迟奚钻进一辆库里南。司机下车给迟奚开门,穿的一身黑西装,气质很严肃,叫人不喜欢。

迟奚家里的人都很爱他,迟奚刚过去的21岁生日收了好多珍贵的礼物:飞机、跑车、太平洋上的小岛,寄养在俄罗斯和他出生日期相同的一对漂亮的西伯利亚白虎。

刚过去的那场生日宴却让周继哲觉得,迟奚过得不太顺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助理道,“叫——”周继哲又翻了下那本简历,“黎今,叫黎今上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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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速成训狗大师
连载中舍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