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十里,喜乐震天。
云微山今日好不热闹,来往宾客如云,御剑飞的,树上爬的,水里游的。
种类齐全,熙熙攘攘一大片。
天衍宗那位冰雪似的剑尊成婚,放在云州,乃至整个修真界,都是个了不得的大事。
合籍大典的地点定在了凌霄峰。
凌霄峰乃云微山的主峰,高峻险阔,中央的玉虚殿正是平日里宗门议事、设宴、招待宾客的地方。
便暂做了举办大婚的场地,装潢得可谓极尽气派,大红绫布铺满碧白殿墙内外。
自云微山脚,三千玉阶直通殿门。
此事办得盛大,来得人多了,不免有些相互认识的。而那些有资格上主峰的,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和熟人对话时,总不免带了点耻高气扬。
“这不刘兄吗,你也来了?”
“巧了,林宗主,我这会将前往烟水峰,可顺路否?
“唉!我的位置在凌霄峰,还有好长的一段要爬呢!”
而被称作刘兄的男子则拱拱手,讪笑道:“辛苦辛苦。”
诸如此类对话在云微山的无数角落上演。
凌霄峰,那些能够踏进太虚殿的人,更是摇着折扇,眉毛高高挑起,眼珠子往下压,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好像能够收到这张请帖是一件多么有面儿的事。
不过这些人,无论是各大宗的长老,一方大能,或是在领域颇有名望的散修,只要踏进了殿门的那道槛,神色都是收束的。
他们敛着眉目,将诸般心事藏进心里,把进殿后的第一眼是献给了主位上的那人。
回雪剑梁逢披着喜袍,青丝落在肩头,通体素白的回雪剑置在手边,时不时嗡嗡地叫个两声。
也只看这么一眼。
给日后留下吹嘘的话头后,大多就做到各自位置上去,免得惹那人不快。
而其中那些和天衍宗有交情的宗主长老们,则找相熟之人寒暄一番。并且在谈笑的过程中,他们侧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往周围打量。
然后不异而同地为坐在天衍宗弟子中的一位青年所吸引。
青年身姿笔挺地坐着,与宗门的其他弟子隔了些距离,纯白的幂篱将其从头至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很是显眼。
幂篱形似稍长的帷帽,多用来遮挡容貌或抵御风沙,平日这么穿的倒也也没什么,可这人竟在回雪剑君的合籍大典做这身打扮,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玄青门的宗主很是好奇,于是多看了两眼。
“林兄?”
见跟他攀话的天衍宗宗主的虞仪见其半响不回话,心生困惑,便顺他目光看去,在视线触及那青年时,一下变了脸色。
林宗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哂笑两声,回到了自己位置,当屁股挨上座位时,陡然一激灵,他恍然大悟。
“这位恐怕就是那位假冒妖族少主的天衍宗大师兄罢!”
四面刺来的目光,将晏不笠围了个密不透风,料是他脸皮厚,在这种待的久了,也不由得稍显局促。
他干脆低下头颅,不理会,盯着掌心的纹路发呆,只可惜,轻薄的幕篱隔绝得了众人探究的眼神,却挡不住窃窃的言语。
“这人就是回雪剑君的大徒弟?”
“对,就是他。他原来对外宣称妖族少主,直到两月前沐火仪式现出真身,不过是只最常见绿孔雀,你是没见着,那天凤后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妖族这回的脸可算是丢大发咯!”
“啧,我倒是觉得天衍宗的脸面丢得也不小。那回雪剑君不是厉害得很,号称‘一剑改天时’,没想到连收了这么个冒牌货都不知道!”
“小点声,你找死吗?剑君就坐在前面,就算这人,也是他的徒弟!”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他若是在意这大徒弟,就不会给他罩上幂篱,不清不楚地坐在那。你前面瞧见他脸色没,冷得很,指不定剑君还盼着我们多说点呢!”
“也是......”
两人虽特意压了声音,可这殿中的又有哪个修为低的?在座天衍宗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长老们还好,嘴角和蔼笑的。
可身旁穿那排的弟子,就没这样的好城府,各个都板着张脸,捏紧了拳头。
啪——
眼见那两人越谈越唤,一位穿着天衍宗弟子服饰的少年,终是没按捺住,拍案而起,并怒道:
“你胡说什么?!我们天衍宗的私事,岂能容你这样置啄?”
被一个小辈这样当众指着,两位大能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现在毕竟这是天衍宗地盘,又有个修为顶顶当的坐镇,两人只得识时务地赔了笑。
“小兄弟,是我用词不当,不该这样说你师兄,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两人觉得这得这话已是给足了天衍宗面子,不料少年竟得理不饶人:“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就是在为那贱种说话了?那绿毛孔雀自大又粗鄙,。 ”
“更何况古书有云,夺人气运者,不得好死。”
少年此言一出,全场都静了片刻。
晏不笠微微蜷起了手指。
他抬起眼睫,透着的朦胧的白纱,想看看究竟是宗门里哪位师弟这样,竟这样的当着众人面咒他。
这一瞅,瞎,竟还是个熟人。
出声的这少年名为岑越,拜在金炼峰的叶师叔门下,丹符两修。
晏不笠前些年在金炼峰时,曾指导过其一阵。
原来竟这样想他的。
动静闹得有些大了。虞仪皱着眉,看向了今日盛典的主人。
梁逢依是如松如柏地挺立在那,略低着头,看不清其脸色,唯那手边回雪剑挣地更厉害了些。
虞仪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这位祖宗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便转头对的林宗主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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