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女朋友?不对啊,没听说过谢临松有女朋友!竞赛那天也没见他有任何表示!
她心一横,像是没看到谢临松的抗拒,竟然又往前一步,伸出手,目标不是手机,而是直接朝着谢临松垂在身侧的右手抓去!动作带着点娇蛮的试探和不容拒绝的亲昵:
“哎呀,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就加一个嘛!谢同…”
她的指尖几乎要碰到谢临松的手背!
就在那一刹那!
谢临松像是被毒蛇咬到,反应快得惊人!他猛地向后撤了一大步!动作幅度之大,带得手里的帆布袋都重重地晃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深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冰冷的、带着强烈排斥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的风暴!左眼角下方那颗小痣仿佛都因为紧绷而清晰起来。他盯着贺云流那只伸过来的手,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声音更是冷得掉冰渣:
“**别碰我!**”
这三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警告和戾气,砸得贺云流瞬间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临松!竞赛台上他只是冷淡,此刻却像一头被触怒的凶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树上的蝉鸣显得格外刺耳。
谢临松胸口微微起伏,深黑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他不再看贺云流那张惨白的脸,右手下意识地握紧,无名指上的银戒硌得指骨生疼。他左手提着沉重的购物袋,绕过僵立当场的贺云流,大步流星地朝着筒子楼的方向走去,背影挺拔又孤绝,带着一股生冷的怒气。
贺云流呆呆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羞愤猛地涌上来,眼圈瞬间红了。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个联系方式,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谢临松走得很快,脚步带着风。胸口那股被冒犯的戾气和烦躁还未完全平息。他不喜欢被人触碰,尤其是带着目的性的、刻意的触碰。那只伸过来的手,让他瞬间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冰冷的回忆。只有那个蓝眼睛的炸毛刺猬…只有许烬野的触碰,是带着温度、带着烟火气、能让他安心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右手,无名指上那枚素圈银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指尖用力到泛白,戒指硌着皮肤的感觉清晰地传递着。
他需要回去。
回到那个闷热简陋、却有着那个人的地方。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沉甸甸的购物袋在身侧晃荡,里面的苹果和鸡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T恤领口。
终于,灰扑扑的筒子楼出现在眼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吱呀作响的楼梯,钥匙插进锁孔的手因为急切而有些抖。咔哒一声,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混合着颜料、汗水和一点点霉味的闷热空气。风扇依旧在嗡嗡转。
许烬野还没回来。屋子里空荡荡的。
谢临松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和肌肉一点点放松下来。他把沉重的购物袋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走到床边,那里放着许烬野昨晚换下来的、揉成一团的旧T恤。他拿起那件衣服,上面还残留着许烬野身上特有的气息——淡淡的汗味、松节油、还有一点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谢临松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进那团柔软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布料里。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被冒犯的冰冷戾气,胸口的烦躁和不适,在熟悉的气息包裹下,像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巨大的、亟待填补的空落。
他需要这个味道。需要那个人的存在。只有在这里,在这个充斥着许烬野气息的空间里,他才能找回自己,才能平息那些因为外界侵扰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把脸埋得更深,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的水源,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只属于他的、带着烟火尘埃气息的救赎。
无名指上的银戒,贴着柔软的布料,不再冰冷刺人。
筒子楼小屋闷热依旧。
风扇徒劳地转动。
而那个沉默的少年,正抱着爱人的旧衣,在熟悉的尘埃气息里,无声地舔舐伤口,等待着属于他的港湾归来。
筒子楼的楼道里回荡着许烬野疲惫的脚步声。画了一天墙绘,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身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颜料。他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
一股带着急切的热浪扑面而来。
许烬野还没看清,一个高大滚烫的身影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撞进了他怀里!
“唔!”许烬野被撞得一个趔趄,后背咚地一声撞在门框上。手里的背包啪嗒掉在地上。他下意识想骂人,但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颈窝的触感,还有那紧紧箍住他腰背、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他肋骨的胳膊,让他瞬间噤声。
是谢临松。
这家伙像只受惊的大型犬,死死扒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滚烫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他皮肤上,带着一种不寻常的焦躁和…委屈?他浑身肌肉绷得死紧,微微发着抖。
“操…哑巴?你他妈…发什么疯?”许烬野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爱琴海蓝的瞳孔里满是错愕和不解。他试图推开一点,“松开点!老子快被你勒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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