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有人!
说着,他便动身四下开始找寻着什么。
西南见清欢四下寻些什么,又看了看穿墙而过的灵线,心中了然。
没等清欢找到目的物,西南便摸索到了墙体上,从里衣中掏出一把药粉,均匀的抹在面前的墙体上。
霎时间,墙体劈里啪啦开始盈盈作响,涂了药粉的地方,很快被烧出一个大洞,而洞边上好似有万蚁食墙,还在不断扩大。
一刻钟后,墙体已经被打通,与之连接着的,正是一面往下的楼梯。
见西南已经打开了墙,清欢也忙凑去看。楼梯昏暗无光,蜿蜒向下,底部被黑暗吞噬殆尽。
箫声空灵回荡,响彻整个雅安城。扑通一声,刀疤脸大叔便倒地不起了,清欢西南连忙凑过去看。
西南试探鼻息,又转头看了看清欢,镇定道:“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
二人轻叹一口气。又走到楼梯间,相视一望,清欢便先行,打头阵,医师西南便紧跟其后。
一路向下,由于灯光太过昏暗,清欢只觉的越走空间越空旷幽深,幸有灵线相引,才有细微光亮。
突然,清欢只觉得指尖传来一热,有一只手搭了上来,清欢猛然回头探去,便见到了西南闪着一双大眼睛,这眼睛,在漆黑的空间里却莫名给清欢一种安慰。
“郎君,我怕黑。”西南细声道,说完还不忘往清欢的背后紧紧贴了贴。
“没事的,我拉着你。”清欢安慰道。
没办法,清欢只得拉着西南下着楼梯,死寂乌黑的长梯,在西南不时蹦出来的几句话下,倒没有那么令人心生恐慌。
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最底面。
西南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一把药粉。
“燃。”
西南道。
瞬间,周围的墙体便亮了起来。
清欢也没多想,随着灵线一路寻去,果然,找到了一个人。
西南向前望去,猛地一惊,书景?
他急忙弯下腰,一手抓起书景的手腕,一把脉。
“中毒了。”西南沉声。
“可好解?”清欢询问。
“难解,此毒是蛊毒,我只可以暂时用药粉压制住,还需要懂音律的仙道辅以灵力驱赶蛊虫。”西南解释。
刚欲继续说什么,西南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郎君···我····”西南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清欢急忙将他扶住,席地而坐,将他轻放并靠在自己旁边。
随着西南晕倒,无底的黑暗又再次向清欢席卷而来,而外头的叶箫之声越来越大,灵线再次暴涨。
没一会,清欢也只觉的眼前漆黑的情景离他越来越近,像是要将它吞噬殆尽,随着一阵晕眩,他只觉得眼睛愈发睁不开了,随即,也在无尽的黑暗中晕了过去···
箫声奏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瘆人。
而西南,便先行进入了一个梦魇空间。
此刻,西南正附身在另外一具躯体上,他此刻也不知自己在哪,只发现这具躯体不受他的控制。
于是他打算静观其变。
具体是何人,西南也不得而知。只能大致猜出此人身着白衣,衣上布满血迹,应当是受了不小的伤···
此人行走的速度极慢,恍若行尸走肉一般,西南只能随着此人的视角勉强视物。
原本西南以为,这具躯体的主人眼睛是有些隐疾,才导致视物不清。
但是只是一瞬,他便改变了这个想法。他哭了,这具躯体哭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但却悄然无声的,就算西南只是附身。
但还是感受到了此身主人的感情,刺得西南的心也隐隐作痛。
此躯体一路这么走着,直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村落。
即使是盛春,此地却萧瑟衰败。
躯体的主人在村前伫立良久,久久不入。大概半个时辰,他缓缓走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前,风吱呀吱呀的吹,整个木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随时就要倒塌似的。
突然,西南突然感受到躯体的主人一阵激动,目光坚定的走进房门,视线停留在一张破床塌边。
大步流星走过去。从中翻出了一个小破盒子,躯体主人抬了抬手,将盒子表面的灰擦了擦。
一遍又一遍良久,他才颤颤巍巍地打开小破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张泛黄的纸张和一个腐烂发霉的弹弓。
直到这个躯体缓缓的打开那张字条,西南只觉得心脏猛猛的抽动了一下——清欢!
他呼吸变得紧促起来。
西南强忍着震惊,想要细细看字条时,那字条的字却逐渐模糊,西南的心被抽动的厉害。
他迫切的想知道,但奈何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变成一幕陈墨之色。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又是一阵明亮。
西南猛地再次睁开双眼。
是清欢!
二人梦中见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西南惊愕,压下心中的一切疑惑,声音略微低沉:“郎君?”
清欢应声答道:“阿南。”
突然,梦的背景一幅幅急剧切换,直至停滞在一片树林碧草中。
突然,一个身影陡然出现。
吓得和西南心头一紧,急忙拽住清欢躲在一颗树后面,猫着眼睛观察。
西南看到了清欢,心中的情绪平了平,但心中还是百般疑惑。
清欢未说话,仔细地看着眼前,周围的一切。
如梦似幻,不像是真的,倒像是——在梦中。
此刻,那身影逐渐显露出模样来,修长的身形,却身着一身破布麻衣,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斧子,一上一下的砍着树。清欢见清此人。
正是书景。如此这般,刚刚他分明还在密室地下,现在——又到了这里,而眼前活生生的书景……
但他明明已经中毒昏迷,如今出现在此,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是幻境还是梦境?
书景正在南夷山上卖力的砍柴,恍然中,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
略微迟疑,便手握着斧头,便向求救声方向寻去。
清欢处处留心,他与西南相视一眼,两人自是也悄悄的跟上去看。
近些,声音便愈来愈清晰,听起来像是个碧玉年华的姑娘。
清欢西南抄了近道,提前躲在附近草中,离得近些看。
很快,书景赶来了,只见他拨开草丛探去,便立马蹲了下去。
清欢西南飞身上树,两人安稳落座于树枝丫上。
西南:“白佳姑娘?”
清欢:“白佳姑娘,书景公子的夫人?”
西南:“是。”
一双灵动的眸子中充斥着惊恐,原本红润的脸颊更是惨无血色,煞白一片,额头还在盈盈冒着细汗,向下看去,只见她双腿部血肉模糊一片,大红色大片大片的染上了她的衣裙。
书景见状,急忙放下斧头,想是担心吓到这位姑娘,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扭头去找什么东西了。
西南:“郎君,有怪。”
清欢瞧了瞧身旁的西南,了然问道:“阿南觉得,何处有怪?”
西南:“你看这二人,分明像是不相识,但如今,二人马上便要成婚,怎会是如此?”
西南:“所以……”
清欢:“这里是幻境?”
西南有些迟疑。
稍后,清欢和西南,齐齐跳下树枝,走到白佳姑娘旁边,驻足,蹲下,西南又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
两人仔细瞧着,药粉还未到白佳姑娘的腿上,便消散了。
恰在此时,书景赶来了,他快速的来到白佳姑娘的跟前,半蹲下去,看向白佳,歉声道:“姑娘,冒犯了。”
半掀起白佳的衣裙,将已经捻出汁液的药草轻轻敷在白佳姑娘的腿上。
诡异的是,书景对二人视若无睹,但就算是忙着救人,也不可能……
西南扯了扯清欢的衣角:“郎君,或许这里并不是幻境,也并不是梦境,是书景的回忆。”
清欢一怔:“何以确定?”
西南往地上一坐,瞧着书景道:“这家伙,见人就说自己和他娘子如何相见,如何相爱,那故事我能背的滚瓜烂熟了。”
清欢看着与西南身影重叠二分的书景,点点头。
西南冲清欢一笑:“你看这厮看得见我们吗?”
清欢摇摇头。然而事实确实如二人想的那样,他们进入了书景的梦中,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回忆。
“姑娘?可还好?”书景神色担忧的问道。
白佳向书景道了谢,想试试能否行走,但伤势太重,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行走了。
见白佳行动不便,书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小生家就在附近,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安全,要不暂到小生家中养伤,待伤好些,再行离开。”
闻此,白佳只沉默不语,昂着头有些警惕的看着书景。
突然,书景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我家离这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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