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我是曾妤,且唤我至清便好。”少女本无颜色的眉眼涌出笑意,泛出一抹薄粉,好似以石投水晕开的片片涟漪。
“那…至清,叫我端阳吧。”章宁稍避开曾妤澄明如镜的眼神,看清了曾妤额头正中一颗美人红痣,显出的不是明艳或稚气,是一股修道礼佛的超然。
“都是同学,”曾妤再次友好凑近,一双眼洞察到她的生涩,宽慰道:“你不必如此拘礼。”
章宁意外,含着颈默默点头称好。此人真真是玲珑心思,竟使她微提着的心轻轻放了下来。再回过神来,骆晗携着刚下马车的周婴远远同她行礼,书院里也陆陆续续派人接引学子入院。
周婴和骆晗随着领路人走在最前头,曾妤跟在后不紧不慢地与章宁闲语:“端、阳,我猜你的生辰是五月初五?”
章宁咧嘴一笑:“正是,小字是我娘取的。”
骆晗侧身倾耳:“那至清是腊月生的,你尽管称她妹妹。”
曾妤笑笑不语,周婴倒是开口了:“那你长她一岁,为何今年才登学堂?”
“昨年我爹娘说要亲自授予我,可还未开始授课,西边就出事了。”骆晗忿忿,“这次还把我哥一并带走了,家中无人呐——”
曾妤不解道:“那还当你会去离驻营近些的官学,离你府上就几步远,何必特意来走远路。”
“是萧明月扯我来这里的,”骆晗笑得爽朗,“我且一听妙理、妙理,焉有不收妙娘之理?”
“如此便录用了?”章宁实在无法想象,她能上书院的消息还是雪茶偶然从前堂听来的。章奚早她几年上了官学,自那以后家塾先生来府中的日子也少了,她只得自个翻书度日,读完新书誊旧书,无墨无水也爱自己写些小诗,倒也算不得愚笨无救,只是以祖母和姨奶奶的记性,怕是还当她在开蒙……
直至后来辗转打听才得知,妙理书院看重才识能力,勿论世家子弟或寒门学子,可以不凭借氏族身份入学,章宁可以只是章宁,何必是章府小姐。既如此,便来了。
“我听明月说要先托物,正巧在校场上,就递了一靶子红心箭过去。”骆晗的答案出其不意,逗得几人纷纷赞叹不已。
“看来射艺那一科,”周婴侃道,“你必要拔得头筹啊。”
曾妤也点头道:“明月定会意想不到,怎给自己招来了个对手。”
“呵呵呵…妙娘一出手,你我定然仅居其次。”章宁被人从身后虚揽住,婉转的笑声环着她,章宁疑惑回头一望,那人笑吟吟地回答了她的动作:“我是萧婵萧明月,你是章宁章端阳,没错吧?”
“我……”章宁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动作。
萧婵人如其名,鹅蛋脸似月皎洁,眉目仿若星粲然,虽高了章宁半个头却是纤瘦无骨,不太像力能挽弓的样子。此刻只一身白衣,便让人觉得周遭颜色皆碍眼,唯有这一点白纯净无瑕,不知是多少儿郎的梦中人,章宁莫名想到五个字:
明月不可摘。
稍稍有些社恐的阿宁QW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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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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