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性/福刺身

纪满月对陶潇的手段多少还算正常,对付厉二爷这流氓,最好是比他更流氓……

环视屋里,屏风后面角落里,堆叠着些不可描述的“刑具”。

满月拎着厉二爷就把人锁在上面,扫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慢悠悠地,在桌上捡起根筷子,幽幽道:“听说东海另一边的住民,蛮荒无比,最讲以形补形,那里的青壮年,一旦犯下死罪,就会被切了那里,然后……”

他在厉二爷面前抽/出腰间短匕首,把那筷子切得一片一片的,每一片放在光源处看,都能照透了光,刀工堪称完美,“因为不够分啊,他们就只能把东西切成这样的薄片,蘸酱分食,据说烹饪会破坏功效,他们选择生吃,把这玩意叫做……性/福刺身。”

满月显出一副极其厌恶嫌弃的表情:“刺不刺激,二爷想不想自己试试?”说着,他一把扬了手里筷子切出来的小圆片,“在下刀工尚可,一会儿你想要酱油,还是三合油?”

再看厉二爷,脸都绿了——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但看对方这架势和已经昏死过去的陶潇,他即刻就明白,这位不是忌惮强权的主儿,于是哆哆嗦嗦的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阁下是许小楼的人,还是朝廷的人……”

满月听了,挑眉顺势道:“对付你自然不用掌门亲自动手。”

厉二爷抖声道:“许掌门多次暗探我厉府无果,终于要明抢了么,不过是矿脉的官契,给你便是了。”说着,他示意自己脖子上。

满月用匕首挑起他脖子上挂着的锦囊,打开看,是矿脉归于厉家开采的官契,有厉家先祖,青枫剑派当时的掌门,还有官府三方印信。

满月心道,这几方罗圈架打得麻烦,杜泽成不敢明抢,原来是因为厉家手上有这东西。他把官契收好,揣进怀里,和颜悦色:“还有另外一个事儿,也要问问二爷。”

厉二爷吓破了胆,诉说自己家事,更是如竹筒倒豆子——他害死大哥之后,觊觎嫂子美貌,逼迫不从,花钱找了人来半夜爬进厉怜娘亲的院子,制造了一场寡妇偷人的冤枉。

本想再以此要挟,没想到,就这么把人逼死了。

然而天下美人多得是,这混蛋只惋惜了两杯酒的功夫,就又找旁人逍遥去了。

厉怜暴怒着冲进来,一拳打在厉二爷鼻梁骨上,那老流氓顿时鼻血长流。

少年泪流满面,他胸中有一团怒火,让他想哭喊,却又怕惊动了府里的人。

他从不曾想,父亲也是死于二叔之手。他一拳又一拳,毫无章法的打出去,厉二爷想高呼求救,直接被满月封了穴道,只能被锁着一下下地挨揍。

可父母之仇,又如何是一顿拳头能够解恨的?

厉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双手握住贯月剑柄,“呛——”地把剑抽/出来。双手运力提起,向厉二爷胸口猛地刺去。

剑尖已经触及厉二爷胸前的衣襟,厉怜被纪满月拎着脖领子向后拉过三尺。少年一剑刺空。

下一刻,他都没看清如何变故,死死握在双手中的贯月就已经还锋于鞘内。

他自己则被人猛地拥入怀里。

厉怜止不住的颤抖,他没有纪满月高,眼睛正好触及满月肩膀的位置,眼泪全都蹭在满月的衣服上。

他觉得对方很清瘦,但一双手有力又沉稳,能让他那颗没有依靠的心瞬间安定下来,那双按在他背心的手,带来久违的、源于父兄才能给予的安全。

“不值得,”满月低声道,“你娘亲不会希望你这样。”

直到觉得少年在自己怀里冷静下来了,纪满月才将他放开,捡过笔墨,递给厉二爷,将他解下来,笑道:“刚才怎么说的,如今便怎么写,纸上弄上半点血污,我便切了你。”

厉二爷忍着剧痛,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将害死大哥,逼死嫂子的经过,写了个清楚。

“但是……”厉怜低声道,“他们官商勾结,这供状没用的。”

纪满月低声向厉怜耳语:“在郡守那儿没用,可在杜泽成那儿就不一定了。”

杜泽成与江湖中人及属地商贾的关系很微妙,一言以蔽之,图利则合。

官府没有固定的立场,对于江湖与商贾,从来都是利用,今日利益一致便是朋友,明日存了冲突,翻脸不认人。

但这种关系,在纪满月这个现代人看来,并不是一定的劣势。

事了善后,满月拉着厉怜从窗子翻出去——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脚刚一落地,惊觉窗边站了个人。满月头都不回,反手便刺。

那人侧身躲过:“是我。”声音沉静。

接着,满月的手被那人握住了——司慎言一脸无奈,看看纪满月,又瞥了厉怜一眼。

厉怜一缩脖子:“司大哥……我拦不住师父,给你留了字条的。”

“别瞎叫!”纪满月瞪眼。

“什么辈分!”司慎言也瞪眼。

厉怜不敢说话了。

夜风过,凛得满月打了个寒颤。

司慎言握着纪满月的手一紧,随即松开他,脱下自己的外氅披在他身上,嗔道:“你好了吗就作?发着烧呢,赶快回去。”

这么一说,满月确实觉得自刚才起,身上就一阵阵的发冷,额头上那道细小的伤口胀痛。

但他早就习惯了与伤痛共存,所以并没上心。

三人跃出院墙,乘着月光往回走。

此时,还不算很晚,大道上有晚市。

厉府街角处的茶棚客人不少,三人路过时,满月觉得口干,买下温茶,站在摊位边上,喝完了才走。

眼看要到客栈,一路都没说话的纪满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惊道:“不对!咱们回去!”

司慎言和厉怜都被他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他。

满月先向厉怜道:“小孩儿回去睡觉去,”又转向司慎言,“尊主知道灯不归和浊酒红吗!”不等司慎言回答,他直接飞身上房,往厉府方向折返回去。

司慎言一愣,追上纪满月,道:“你去休息,我去便是。”

纪满月心心念念都是如何破局,心道,我能听你的?

“发发汗,退烧快。”他笑着答,说罢,运起独门轻功,片刻把司慎言甩出好大一截。

轻功高手,踏水而行,不是最难的。

纪满月的本门轻功名为踏冰绡。

这功夫,要在乍暖还寒,水面上只剩宣纸薄厚的一层浮冰时,一路行过去,冰层不裂不碎,才算是成了。

司慎言皱眉苦笑,满月若出全力,还真追不上他。

他知道灯不归和浊酒红。那是江湖上一对收钱办事的杀手,有人说这二人是兄妹,也有说他们是夫妻,但到底是何关系,没人知道,也没人真的在意,大家只知道这二人黑白通吃,只要钱到位,便没有不应的事情。

他们在厉府附近出现,八成不是恰巧。

厉府。

纪满月又藏匿在窗户根处,明显小心谨慎多了。

司慎言悄步来到他身边,往窗子里看——一个男人站在厉二爷身前,悠悠道:“二爷,我们不难为你,你把三方矿契交出来,我们即刻便走,”说着,他端详厉二爷这副惨相,顺嘴拉生意,“谁把你打成这样,你若出钱,我帮你报仇。”

厉二爷脸上身上哪儿都疼,刚送走了纪满月那妖孽,还没还阳呢,就又来了这两位瘟神,茫然据实道:“二位……跟刚才那人……不是一伙的?矿契他拿走了呀……”

男人是灯不归,他看向身边的女子。

女子身形婀娜,肩润纤腰,长发松散地绑在脑后,几分绰约几分慵懒,想来便是浊酒红了。

浊酒红在厉二爷身前蹲跪下,笑道:“骗我?”

“我……你看我都这副样子了……真的没骗你……”厉二爷颤抖着声音道,带出点哭腔。

浊酒红的手抚摸在厉二爷的腿上,她动作很旖旎,蜜里调油般的腻乎,若非是这般场景,只怕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被她摸出些难以诉说的反应来。

可如今,厉二爷只剩下紧张,拼命地咽着口水。那双手嫩得不像个江湖人,此时却像是索命的鬼爪。

突然,这鬼爪子捻住厉二爷膝盖,猛一运力。

捏碎一块点心一样,膝盖骨碎裂。

厉二爷哀嚎一声,眼看双眼翻白,要疼晕过去,浊酒红的手又在他不知什么穴位上揉揉捏捏,把他揉清醒了。

他只能忍着清晰入脑的痛,无比清醒。

“你若不说,我便要对你更要命的地方下手了。”她声音也腻得好像蜜水一样。

厉二爷有苦言说,对方不信,他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很难看,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

满月把手伸进怀里,捻着那锦囊,突然想起司慎言脖子上也挂着个锦囊,不由自主地去看司慎言。司阁主的外氅给了满月,斜襟的上衣,没了氅衣的压抚,领口微敞得开了,暗影里,若隐若现一根线绳搭在锁骨上,延伸到衣领深处……

里面装了什么,让他那么紧张在意,满月想。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司慎言偏头看他。满月的眸子正撞上对方喉结一颤,不知为何,觉得眼睛被烫到了,别开头去。

“看他这狼狈样,不像假装。”灯不归道。

浊酒红笑着看厉二爷和还昏死在一旁的陶潇:“那……这人留着没用了,不如给我玩一玩?”

灯不归啧了一声,假嗔道:“还有正事呢。”

厉二爷哭得更惨了。

屋里他告饶求情的声音不断。

无奈,这小院儿是他用来风流快活的,玩得花了,总时不时会传出哭喊声,后来便立了规矩,“待客”时不用伺候,万没想到,今日恶果自食。

纪满月在哀求声中寻思,不能让这二人死了,厉怜和自己已经牵涉其中了,处理不当,后患无穷。

想到这,他刚要出手相救,就被司慎言一把按住肩膀,往身后一带:“你歇着。”

话音落,点沧阁主一跃进了屋子,墨染骨在手,直取灯不归后心。

司慎言:月月,你这手段真是太狗了……

纪满月:这是夸奖?

司慎言: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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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屏蔽我章节标题……N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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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性/福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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