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

陆兆礼没接江写忆的话,而是拉着他的手,大大方方的穿梭于宴会的各个角落。

“这个你能吃。”他偶尔也会为江写忆递上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然而,仍然有些不死心的老家伙还想试着与陆兆礼攀个交情,别出心裁一些的还拉着自己的子女……那些打扮得异常精致的男男女女,他们用着或是**、或是羞赧、或是热切的眼神盯着陆兆礼,毫无掩饰的袒露着自己的**。

陆兆礼没理他们,而是继续投喂江写忆。估摸着江写忆应该差不多吃饱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他离开人群,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下。

“陆总。”一个长得非常精致的男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身形单薄,看着十分的令人怜爱。而最让人惊奇的是,他那张脸居然与江写忆有着三分相似:“一别经年,陆总可还记得我?”

“看来是我今日来的不巧了。”陆兆礼冷笑,对于今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感到十分不满。“沈如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是陆总先给了我不该有的妄想。”他意味不明的撇了一眼江写忆:“我本以为陆总真的像自己描述的那样对您的兄长情深似海,没想到……”

江写忆觉得他这话很奇怪,有点指桑骂槐的嫌疑。就听到这人继续说:“既然他可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呢?都是替身,谁又比谁高贵呢?”

“因为我乐意。”陆兆礼终于开了口:“如果是你的话,我会非常不乐意。你可以滚了,再帮我向你幕后之人递个话,只要他敢滚回来,我会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至于你……我可以再放过你一次,但你最好别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你的姓氏可没办法再保你一次了。”

沈如棠明显还想说什么,可陆兆礼摆了摆手,将远处的侍者招来了:“查查这个人,我怀疑他没有请帖,是私底下混进来的。”这让沈如棠别无他法,灰溜溜的离开了。

打发走了沈如棠,陆兆礼扭头一看,发现江写忆幽幽的看着他。

陆兆礼突然有点心虚,他刚想解释,却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好解释的,至少现在是他在养着江写忆,他当然应该乖乖的听自己话。

“看到我的魅力了么?”他抓住江写忆的手,和他并肩靠着:“所以还不乖乖的讨好我?想睡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我家,等哪天我厌了你,我就把你换了。换个更温顺更听话的……”

“沈如棠是谁?”

“你吃醋了?”见江写忆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他颇为正经的回答了江写忆的问题:“表面上,他是秦家给我送来的那个小白脸。实际上……这事是他自己谋划的,主要目的是来恶心我。他就是仗着他是沈家最后的人作天作地,我又不好直接做点什么,只能把他丢远点儿,眼不见为净。”

“哦。”

“你不问问我沈家是做什么的?”陆兆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于江写忆没什么反应的不快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你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回去。”

“有点头疼。”江写忆难得诚实的回答了陆兆礼:“你不需要应酬了么?”

“有必要的已经谈过了,没必要的我管他干嘛。”陆兆礼并不在意:“现在还是你更重要。”

这种场合本也不需要陆兆礼亲自过来,正常情况下助理完全可以代劳。只是他有私心,才会带着江写忆亲自过来。自然,他想走打个招呼也就走了。只是在离开前,秦家和何家的人却亲自找过来了。

“秦总与何总这是?”陆兆礼并不意外。仅仅过了五年,远不至于所有的当事人全都忘了他那张脸。

当他选择带着江写忆出现在这群人面前时,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二位能够拨冗参加犬子的订婚宴,实在是他的大幸。不知……”

陆兆礼不耐烦和他们二人兜圈子∶“寒暄的的话就免了,我只问你们,怎么没看到薛家的人?”

秦总勉强笑了一下∶“秦家与薛家已经许久没什么联络了。”

“别装。”陆兆礼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的话∶“你不会真以为你送的那劳什子美人能惹得我折腾你好几年吧?”

他的视线锐利如针,让人觉得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秦总被他盯得寒毛倒竖,只得说出了实话∶“我真没撒谎,至少近几个月,他们没再联系过我了。”

几个月前?那不就是……

“可真麻烦。”陆兆礼一想到薛家就开始头疼。

没在这里继续同老头子废话,他直接给撂下一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安分一点,我自然不会再做什么。”

至于不安分……那就怪不了他了。

话毕,陆兆礼向二位告辞,带着江写忆离开了。

路上,望着一言不发的江写忆,陆兆礼忍不住问他∶“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今日江写忆接受到的信息量并不小,乐观点儿来讲,他说不定已经想起了什么。最差……也该有所好奇吧?

江写忆看了他一眼,配合的问道∶“薛家是?”不知为何,这个姓氏让他有些熟悉。

“薛家……”提到这个,陆兆礼的脸色又变得很差∶“我伯母就姓薛。”

“哦。”这个答案并未让江写忆有什么反应,转而礼貌性的问到∶“那你伯父?”

“他有病,下次见到他跑远点。”陆兆礼明显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聊,他揽过江写忆,揉了揉他的胃∶“除了头疼,胃怎么样?是不是又饿了?”

为了哄着江写忆多吃点东西,陆兆礼可谓是操碎了心。拜江写忆那麻烦的陈年旧疾所赐,他的忌口清单比食谱还长。更麻烦的是他本人也没什么强烈的进食意愿,常常吃了几口就饱了。陆兆礼只能见缝插针的让他吃东西,在这几个月夜以继日的坚持下,江写忆的体重涨了那么一点点,气色也好了不少。不再像刚出过车祸的那会儿,脸色惨白,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其实还好。”

“我最近学了一手,回去做给你试试。”陆兆礼其实学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一直做的很烂,最近才能入口而已:“不许说难吃。”

江写忆有点惊讶∶“你之前不是说你日理万机……”

“呃……”陆兆礼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公司那边有人帮我,我暂时线上办公也没问题。”

“……”懂了,这是个可怜的打工人饱经压榨的故事。不过江写忆不大相信,以陆兆礼旺盛的精力与超强的控制欲,他会愿意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不过,陆兆礼的手艺确实……

一般般吧,江写忆想到,手上摆弄着陆兆礼给他煮的那碗面。面煮的很软烂,为的是方便消化。他这样想着,一口一口,这一小碗面居然被他吃完了。

不知为何,这味道有点熟悉。

“好吃么。”未等到江写忆回答,陆兆礼就自顾自地说道∶“肯定好吃极了,你都吃完了。”

“好奇就自己尝尝。”江写忆撂下碗筷,往房间走去∶“今天头疼,让我歇歇。”

“刚吃完饭就睡觉不好。”陆兆礼跟着他一起回了房间∶“算了你睡吧,我给你揉揉。”

虽然陆兆礼所谓的“揉揉”一向有占便宜的嫌疑,他那手揉着揉着就不知道揉到哪里去了。但江写忆并没有在意。都选择去做替身了,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矜持。

而他今天真的不大舒服,在宴席上那会儿就有些头痛,他早已习以为常,平常忍忍就过去了。只是今天拿细细密密地针扎般的头痛始终没有消失,而是愈演愈烈,在吃完那碗面后达到了顶峰。他这会儿已经真的忍不住了,只想赶紧失去意识,远离这恼人的痛苦。

他对止痛药早就产生了很强的耐药性,寻常的止痛药对他没用。

陆兆礼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为他缓解着身体的痛苦。江写忆的身体并不柔软,因为过于纤细孱弱,抚摸起来非常的硌手。但他喜欢抱着江写忆,只有清晰的感知到这个人在他的身边,他那躁动不安的内心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看来这是快想起来了,他想到。

医生和他说过,失忆不过是暂时的。江写忆总有一天会想起一切。可想起来之后会怎样呢?

把他臭骂一顿,让他滚?还是失望的看着他,询问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是面无表情,再次一声不响的离开?只是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让他肝胆俱裂。

得采取点措施。见江写忆睡着了,他翻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自己的“珍藏”。

……

江写忆做了个梦,在梦里他回到了刚上大学时的年纪。

“哥哥要上大学了诶。”梦里有个小孩,年纪约么还在上小学……或者初中∶“我听爸妈说你选了个‘天坑专业’……那是什么东西哦?”

梦里的江写忆听见小孩的话,很明显的无语了那么一瞬∶“那叫生物工程,上网的时候少看些有的没的。”

“可是……可是……”小孩年纪还小,对什么生物工程很明显没概念∶“可是那群叔叔伯伯们说这专业没钱拿诶。”

远比现在年轻的多的江写忆似乎相当不屑∶“谁说赚不到钱的,那是他们蠢。”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兴致勃勃的对小孩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学习,以后选个能赚大钱的专业。哥哥要是失业了,可就得靠你来养了。”

小孩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那……哥哥会不会很难养?”

“怎么会。”江写忆信口胡说∶“你不是把旺财养的很好嘛,哥哥比旺财好养多了。”

旺财是一条狗,算是陪着他们兄弟俩一同长大。但即便如此,也鲜少有人把自己比作狗。小孩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的年纪让他想不到那么多∶“那……那好吧。我会养哥哥一辈子,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这时,两个成年人走了进来,乍一听到这孩子气的话,不由得失笑∶“又胡说什么呢?哥哥以后要成家立业,哪有心思天天陪着你过家家?而且他要去读大学了,得每天住在学校里。怎么可能天天陪着你嘛?”

“可是……”小孩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低落。

“没关系,哥哥可以走读。”江写忆连忙安慰他∶“哥哥会每天都回来看你的。”

那疑似他父母的两位成年人却不怎么赞同∶“大学学业压力会很大,你这么东奔西跑身体能受得了么?”

“没事。”年轻的江写忆颇为狂妄∶“时间嘛,挤一挤总会有的。”

可见形容十来岁的少年人要用“年少轻狂”,此话的确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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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成了病美人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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