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气温回升,校园里已经有穿短袖的,江汜穿过小树林,慢腾腾往宿舍走,低头和窦惊澜发消息。
【豆包:去哪了】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去操场散个步,马上回来了,怎么问这么勤,想我啦?】
今日贩剑1/1。
那边很快发来一条。
【豆包:。】
【豆包:想哆啦B梦他就会立刻回来?你有任意门吗?】
江汜停住了。
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窦惊澜只是在顺着他的话回复而已。
小树林里很黑,后面的alpha也在看手机,不小心撞到江汜身上,开口就是一句脏话:“我草……”
江汜完全没在意对方恼火的眼神,愣愣地看着手机,打出了个是,在跳出来的拼音界面停顿,又删掉。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哆啦B梦没有任意门。】
“喂,叫你呢?长没长眼啊?!”
那个撞到人的alpha揪起江汜的衣领,愤怒地吼了他一句。
江汜被他晃了一下,手机没拿稳,一个松手磕到了地上。
他后退两步拽出自己的领子,蹲下来伸手飞快去拿自己的手机,被对方闪着光的鞋一脚踩上了手机!
“你她妈给我道个歉啊,站路中间不走什么意思?不道歉我不抬脚,”盛气凌人的alpha鼻孔出气,哼笑一声,“还他吗喝酒了,真晦气……”
一道从旁边草丛过来的身影正要穿过他们,在这个alpha说话时突兀地转了个身,抬起膝盖照着胯部上方就是狠狠一下!
因为踩着手机,站着本来就不稳,alpha一个不察,直接被一膝盖顶飞了出去,飞扑进了小树林的泥地里!
还和沿阶草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个身影低身拿起江汜的手机:“没事?”
他的手没有那天的凉,碰到江汜来拿手机的手,又收了回去:“我从宿舍往操场这边走,就过来了,怎么了?”
江汜站起来:“没,我看手机呢,正想回你,他撞过来了,要我道歉。”
那个alpha本来愤怒地爬起来,又闻到熟悉的刺鼻味道,捂住鼻子说:“怎么是仙人掌?!”
窦惊澜反手撕下自己的抑制贴片。
他清楚自己的信息素有着怎么样的杀伤力。
果然,那个alpha脸色铁青,也不管自己屁股痛,急匆匆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了两句:“真是个怪物……”
一直没什么反应,只想去拿手机的江汜现在抓住自己屏碎了的手机,抬起脸,语气绝对称不上温和,甚至显得阴鸷:“你说什么?”
那股烈酒味越发浓郁,可眼前的两个alpha都十足清醒。
Alpha现在才缓过来,原来那是信息素的味道:“怎么是两个怪物……信息素味道都这么离奇……”
接着不敢再说,抽着气急匆匆走了,看样子是校医院的方向。
江汜看着自己碎成大蝴蝶的屏幕:“亏了。”
窦惊澜看着那个alpha远去的方向:“没亏。”
江汜指着手机,疑惑:“我这至少要花八百,他顶多不就看个屁股。”
窦惊澜安慰他:“他胯有问题,我刚才一膝盖顶下去,他走路都不太稳,屁股受伤不会那么严重,可能韧带伤到过。他去看的是屁股,校医估计会让他做韧带手术,保守估计大几千,还要住院。”
江汜愣愣地听完,比了个大拇指,愣愣地说:“牛还是你牛……”
窦惊澜:“他家很有钱,住院费不算什么,顶多吃点苦头,也该知道知道自己胯有问题了。不过……你认出来他了吗?”
江汜:“我应该认识他?”
“嗯。”窦惊澜拉着他往外走,走到有路灯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到人确实没事才说,“你跟他关系还不错,刚才我特意没叫你名字,太黑了,他没认出来你。你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江汜皱了皱鼻子,一脸无语:“脾气臭得要死,他先撞的我还恶人先告状,鞋是个十五万的限量,金色勾。还骂人是怪物,骂我倒没什么,骂你,他配吗?我怎么不信我和他关系好?”
他很生气。
最生气的点是这人骂窦惊澜是个怪物。
“他跟很多有钱的都玩的很好,”窦惊澜并不太在意,尽职尽责地科普,“包括你。”
江汜看了看自己的白T牛仔裤:“我家很有钱?我身上最贵的也就这双鞋,几百块。”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几百万的O信余额。
江汜连忙补救:“放心,我现在就和他绝交,他叫什么,我先拉黑了。”
窦惊澜报出一个名字,推着他往宿舍走:“回去看看,不要质疑自己的钱,宿舍一个衣柜都是你的东西。”
江汜没找到这个人的名字,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清列表已经删了一波,看样子这人也在其中,更不在意了。
现在他听到窦惊澜的话反而满头问号:“怎么可能?我衣服不都在外面衣架挂着,衣柜里没我的东西吧?”
他的衣架挂的满满当当,四季的衣物都在,衣柜里能有他什么东西?
江汜说着又顿住了。
他的确没见过窦惊澜打开衣柜,一副衣柜和他无关的样子。
窦惊澜的重复验证了他的猜想:“整个衣柜都是你的。”
*
江汜站在衣柜面前,手就搭在柜门上。
这衣柜是推拉式的,从外面看很普通。
他拉开。
里面改装过,都是分层的格子,用打磨过的玻璃分隔开不同种类的物件,宿舍顶灯开着,折射出玻璃耀眼的光芒。
一溜儿的名牌货,花里胡哨。
上面三行是手表香水项链,宝格丽纪梵希巴宝莉,古驰普拉达LV。市面上有的这里有,没有的这还有。
下面三行是兴趣爱好,盲盒摆件打火机,乐高拼图船模车模。有的上面还带着点儿灰。
江汜恍然大悟。
这几天大部分都在在意窦惊澜是个什么人,把自己都给忘了。现在一拉开柜门,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买东西付钱都觉得空虚的感觉。
原来他是个有钱的……
狗比富二代啊。
*
江汜坐在衣柜前面,看最下面一层他特意分了一个格子的戒指。
这个格子里放了四个亚克力摆件,又是分格装,全都塞得满满当当。
他扒拉来扒拉去,挑出来一个蛇形的弧度圆润的黑色戒指,朝自己手上一戴,冲床上坐着看书的窦惊澜晃了晃手:“好看吗?”
青年扭过身体朝他炫耀,像没失忆之前一样,他一直不吝啬对喜爱之物的赞美。
江汜一向喜欢爬行类动物,像蛇、守宫。
摆件就有一条木蛇。
上的润白的漆,眼瞳墨红色,嘶嘶吐信。
窦惊澜特意分了个眼神来这边,看到那个蛇的形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说:“好看。”
江汜撇了撇嘴:“豆包,你又敷衍我。”
“没有敷衍,”窦惊澜笑了笑,“很衬你,和纹身很像。”
他刚才的沉默并非不喜欢,而是觉得……江汜仿佛回到了没失忆的时候。
“这还差不多,”江汜一高兴抛了个飞吻过来,窦惊澜刚好低头,被江汜嘿嘿笑了两声,“你躲什么啊。”
窦惊澜表情变都不变,刀枪不入惯了——和江汜相处的必备技能。
“啧。”
江汜不贩剑就心里难受,翻身跳到窦惊澜床上,踢掉自己的拖鞋,去揪窦惊澜手里的书。
窦惊澜这几天和他呆一起,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反射神经极快地一压书,躲过他要来抽书的手。
江汜、江汜一手按在了窦惊澜的腹肌上……
窦惊澜一挑眉:“怎么不动了?”
他挑眉时尤显好整以暇,抓着江汜的手又向前按了按:“嗯?平时不是总爱招我。”
江汜头发乱成一团,略显长了,所以窦惊澜没看到他变红的耳根。
他猝然抽回手,结结巴巴地指责:“你……!”
窦惊澜手里一空,看到人已经窜到床脚,不知道是威胁还是玩笑,轻轻地说:“以后不要这样。”
江汜冲他吐舌头:“略略略。”
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窦惊澜说:“我说真的。”
江汜反驳,站起来背对着他脱衣服:“干嘛,摸都不让摸?豆包,你该改名了,叫什么豆包,豆扒皮吧。长那么高个放在那,也就我能摸摸,还不让了……”
他嘟嘟囔囔地去洗澡,双手抓着自己的白T,把衣服拉过头顶。
江汜有明显的背沟。
在灯光下,他蝴蝶骨附近的肌群因为用力,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
Alpha揉了揉刚才因为玩闹而鸡窝一样的头发,翻出自己的浴巾走进浴室,走路间把抑制贴片取了下来。
信息素的味道顷刻间充斥整个房间。
窦惊澜不喝酒,但是他在酒吧兼职过很久,知道这浓郁而烈的味道给人的感觉。
就是烈酒。
稍远一些,调很冷,偏清酒味;略微靠近,调稍烈,带着一丝隐约的柔。
如果近在眼前才知道,柔只是表象。
只是闻着味道……
都想要让人整杯入喉,吞咽那杯冰凉的滚烫。
窦惊澜缓缓垂下眼睛,掩盖住灼然的眼神。
他渴望太久,这忍耐就变得煎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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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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