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肝宝贝

第一节江汜没课,跟着窦惊澜去明德楼。

明德楼和铭心楼都是医学院的。至于临床医学,那是汕城大学的王牌专业。

江汜缀在窦惊澜身后,仍然哼一点窦惊澜没听过的歌,听调子很曲折,像什么大型游戏的主题曲。

窦惊澜走到教学楼前停下。

大门口,早上,陆陆续续的学生走进来,饭香味、信息素味、大楼自带的沉静冷意混合在一起。

江汜在看路面,撞上他的后脖颈才抬头。

江汜:“怎么了。”

窦惊澜转过身看他,并不说话,像在询问。

江汜秒懂,抬手给了他一拳:“说都说了了,难不成我还现在跑吗?”

窦惊澜轻轻地说:“可以。”

江汜愣了:“你……”

窦惊澜重复了一遍:“可以。”

江汜带笑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窦惊澜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说,你可以反悔,我都是在第一……”

江汜打断他:“我现在不想和你生气,你这节教室在哪。”

因为第一个被针对的吗?

之前不都保证过了怎么还要这样?!

窦惊澜声线带着点疑惑:“三楼,317。”

“走吧。”江汜拉着他的包强迫窦惊澜和他一起走,说是没生气,其实已经很任性地生气了。

生气窦惊澜还在顾虑。

顾虑自己会不同意,会反悔。

江汜气成河豚。

他的话那么不能信吗?!窦惊澜以为他是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一路走到教室,窦惊澜才从他手里解救回自己的单肩,先一步走进阶梯教室的大门,径直在第一排落座。

江汜惊呆了。

第一排???

他抖着手指指第一排,声音不稳:“第第第、第一排???”

窦惊澜这会儿眼神才带着笑,瞄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位置,意思是,坐。

江汜这会儿才知道,他刚才误会了……

窦惊澜是在说他常年第一排的习惯,怕江汜一起来第一排犯困或者做小动作被教授逮!怎会如此!

江汜身上的色彩都一并消失了。

汜宝失魂落魄地趴在第一排,埋在自己胳膊里嘟嘟囔囔:“我的天……第一排……怎么想的……窦惊澜……你怎会如此热爱坐在前面……”

窦惊澜:“视野好。”

江汜:“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这还怎么睡,这还怎么玩……”

学霸看了一眼江划水怪汜:“现在你也没什么能玩的,不是连游戏都忘掉了吗。”

江汜绝望地闭上嘴,放弃了沟通:“……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么热爱学习,第一排肯定是常驻位置。”

窦惊澜点了点头。

他已经打开自己的笔记为上课做准备,是江汜探头看了一眼就觉得迷糊的程度。

江汜自闭地抓过一本窦惊澜的书,把自己挡住之前没忘了问:“这本你用不到吧?”

窦惊澜:“用得到,但也可以不用,我都记得。”

江汜把书抢走。

教授讲得好不好江汜不知道,但是挺催眠的。

一节大课分为上下四十分钟两小节,中间休息十分钟。

上小节一半还没过完,江汜面前的书就已经朝他一歪。

他头被书整个盖住。

坐在后面的beta被书倒落的声音吸引,抬头看到这个睡到昏迷的alpha,轻轻笑了两声。

窦惊澜是左撇子,写着字顺手把江汜面前的书扶起来。

江汜醒的时候,边上多了个老一点的声音,在说什么心血管,一堆江汜听不懂的名词,一看就不像能接得上话的类型。

但是他旁边这个人竟然接上了,还条分缕析地列了一二三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念课件——想都不用多想就给了好几种结果。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心想,什么,我在哪,怎么有人在念天书啊。

怎么另一个还能顺着说一堆天书的弊病。

书页翻动,教室后排有嗡嗡的声响,有两个人从外面买了饮料回来,在聊这节课讲得哪里没听懂,嘴里出现血管这个词的频率很高。

江汜这才清醒。

哦,他在上窦惊澜的课……不对,他在陪窦惊澜上课。

现在是教授下讲台,正和窦惊澜聊一个心血管病的症状。

江汜从书里抬头,自然而然把盖住自己脑袋的课本顶了起来。

他旁边的人动作更快,拿住那本书将它抽走。

江汜盯着压乱的头发和看过来的教授对视,眼神还是懵的。

老教授看到江汜,像看见一个顽皮的孩子,笑着问:“你就是江汜?”

江汜愣愣地撑起身体,想伸懒腰,碍着教授就在面前,还是没有放肆,撑起身体坐直:“嗯,老师您好。”

老教授笑得很慈祥,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江汜给噎死:“挺有礼貌,长这么俊,怪不得窦惊澜最近这么忙,我想带他做个实验都要排队,原来是照顾你这个小家伙去了。”

江汜和窦惊澜对视,用眼神催促他赶紧解释一下。

这话太怪了,简直就是在误会他们纯洁的友谊!

但他一念闪回梦到窦惊澜的那天早上,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窦惊澜一副将错就错的样子,眼里噙着笑意,一点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江汜:???还能不能好好上课了?

他咳了两声,在老教授面前脸皮很薄,但还是能说个几句,并且直击重点:“是,因为我他挺累的,所以老师,他课能不能少点儿啊?”

“你看这才大二,整天满课,周末还有实验,呆在学校上课都上不完,会闷死的!连出去跑动都没机会,您看每天绕着操场那四百米一圈一圈得,像不像仓鼠跑自己的滚轮?”

老教授被他逗笑,但最终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赞同地说:“你们还年轻,着急什么出去玩?要奋斗,要拼搏,懂不懂?上几节课,睡个大觉,周末出去玩,那是什么,那是退休生活嘛!”

教授也不是盖的:“我现在被返聘回来,还要给你这个不听课的小家伙上课,你的心肝宝贝还不能多上两节课?我们当老师的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江汜听到心肝宝贝这四个字脸都红了:“不是、不是老师,我不是这么严重的意思,您——!”

上课铃响,老教授严肃地冲他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得谈。

江汜把第一节课遮自己脸的书拿过来,无言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他没想到自己随意口嗨了两句被老前辈当真,他说减两节课明显是扯皮的……怎么您还当真了!还什么心肝宝贝,救命,你们上了年纪的人还说这种词的吗?!

老教授走下讲台,走去后面。

从刚才他们聊天起就存在感微弱的窦惊澜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从他的角度,看到江汜露出来的通红的耳根。

江汜听见骤然靠近的嗓音,像只发抖的仓鼠,立刻转眼看他。

这样更像了。窦惊澜想。

仓鼠瞪着眼睛低声谴责:“刚才怎么不帮我说话?!”

窦惊澜略微讶异,挑了挑眉:“教授哪句说错了?”

江汜咬咬牙,努力了好几秒,还是没能把心肝宝贝这四个字说出口,自己生闷气。

窦惊澜知道江汜在特定的地方会脸皮很薄,比如上次一手按住自己的腹肌,立刻装作没事一样要窜。

但是脸红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他觉得新鲜,故意逗他:“嗯?哪句让你这么生气?”

江汜怒瞪他一眼:“你还问哪句?还能是哪句?!”

窦惊澜又靠近他一点,就在他耳边很近的位置,说话时冰凉的气流轻轻撞击江汜的耳膜:“你不说出来,我不知道,教授刚才说了很多,我记不清楚哪一句了,你们说话我没注意。”

怎么可能没注意。

他本来在看表格,现在表头都不记得是什么,注意力全分给了教授和江汜的聊天。

江汜努力了好几次:“就、就、心……”

窦惊澜还在问:“心?心什么?心血管吗?”

江汜抓狂:“怎么可能?!我睡到现在哪听了一句啊!”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心肝宝贝这四个字戳到自己哪里的羞耻按钮,江汜就是说不出来,脸越憋越红。

窦惊澜看他着急的样子,笑了一下,问:“我想起来了。是心肝宝贝……是那句吗?”

他在心肝宝贝这四个字上放慢了语速,显得尤其缓慢,像是在念什么心上人的名字。

江汜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啊啊啊对就是那句!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心肝宝贝了?!”

窦惊澜低声道:“我不是?我照顾你这么多天还配不上这几个字?”

他声音压得更低,让江汜突然回想起早上选课,他惹窦惊澜生气时,窦惊澜也是这样。

压低声音,语调变轻,像是询问自己的决定。

如果这决定不是他想听到的,他就会远离。

江汜一下激灵了:“你怎么不是?你就是,我这嘴就是快,你别放在心上,我先自罚。”

窦惊澜一哂:“罚什么?”

江汜愣了。

这发展、和他想的不一样啊。他以为豆包至少也要生个气……

不、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教授从后面走回来,窦惊澜不再倾身向他,转回身体展开书,说:“下课再说。”

江汜点头:“行。”

*

上一节大课和下一节大课之间,有三十分钟休息时间。

江汜不着急跑教室,跟着窦惊澜走。

曲迎哲O信刚和自己说他占了后排的位置。

樱花林是汕城大学一大景观,在相距最远的教学楼和宿舍之间。沿路的樱花树在早春先后盛开、绽放,绿叶掩映,粉香逶迤,带来浅淡的香气。

窦惊澜带着他绕开已成为情侣聚集地的凉亭,停在一个角落里转身。

他就这样略微低着眼睛,明亮的眼神带着难得的欢欣,含笑问。

“怎么罚,我定,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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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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