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兄,我观你一言一行,实不像凡夫俗子。”
“虽相识不久,但我已知你武功高强而心如明镜,必然不屑于与我此等后辈讲假话。但天踦终究是浅见寡识,只能看出些许皮毛。”一路观察,天踦爵决定改变策略,直接问他道。“敢问连兄真实身份又是哪路高人?不知我能否知晓。”
“那你倒确实是真的敢问。”连宵醉本来想着既然对方一直旁敲侧击打哑谜,假装听不懂便糊弄过去了。如今他如此故意捧高自己,又直来直往地问,到底让他略有些头疼。
“少年郎,什么都探听只会害了你……”
讨厌某些没有边界感,问题还一大堆的莽撞小孩。
天踦爵虽嘴上说着什么连兄和后辈,但看着他那比自己还要稚嫩几分的面孔,心中还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说是不可能说的。
连宵醉看着少年面上的真挚表情,只觉得有些许刺目。
要不编点?
内心斟酌,又考虑了片刻,他才叹了气,似是妥协:“好吧,只是此事鲜有人知。”
连宵醉抬头望向远方,仿佛是回忆起了某种从前,神情悠远。
“我其实是江湖闻名的鉴酒师,往前一直声名在外,武林无人不晓。”
言及此,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之色,随即又迅速黯淡,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指尖微微颤抖:“直到某日交友不慎,遭人暗算:一次品酒会中,酒杯不慎被身边人替换了去——那酒里竟然加了不知名药物!宴中我突感通体不适,先行告退返回休息,但未来得及看诊时,便觉得由心处往周身袭去顿顿锐痛……我虽意志坚强,在如此猛烈的痛楚下却也渐渐不支,昏迷了过去。”
天踦爵闻之,心弦紧绷,全神贯注地倾听下文:“昏迷后又如何了?”
“我发现我还活着。”连宵醉声音低沉,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
“只是?”
“只是我看着镜中,发现自己的面目已然不是从前那副模样了,也许是那不知名的药物的效果。对方可能也并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最开始我整顿自己,换了身衣装,靠着全新的容貌离开了那里,而后来,或许是对方并没有找到我的踪迹,疑心重的他又开始清理其他可能知晓此事的人!”说到这里,他语气愈发坚定,眼中怒火中烧,犹如暗夜中的炬火,照亮了心中的仇恨与不甘。
“其实沦落至此地之后,我本想前尘不论,踏实做事、东山再起。可未曾想那名奸恶之人竟然丧尽良心,虽找不到我,但也不愿放过从那个住所里逃出来的、也许无辜的人一条生路!”
“我行到了绝路。但因缘际会下,危难之时,受到了时空速递幕后老板的庇佑,逃过此劫。”连宵醉长叹一声,面上似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本是心灰意冷,想不再重操旧业而引起对方注意。但还是在大家的提议下,重振旗鼓,用我的个人才能,与小瑾、潇云、白笑楼主他们共同研制了新款的酒品,成功大卖,风靡苦境,并借着势,将往昔仇敌手下的产业都碾压收购了。”
“我心内对各位十分感激,因而有需要时会主动搭把手,但我终究非内中员工。他们都是诚挚之人,平时也很尊重我,非说我帮忙便要给些分成,但我不愿,于是像这样的事情,我都报在他们户上。”连宵醉言罢,目光中流露出真挚与感激。
“竟是如此。”听到此处,天踦爵也将信将疑,只是觉得故事过于离奇坎坷,略有感慨,“未曾想连兄有如此过往,是天踦唐突了。”
“无妨,已然过去了。”连宵醉挥挥手,往前方的酒楼看去,“到了。”
白笑见熟人来到,也没说话,只给他们指了指两人所在的雅间。
酒足饭饱。辞别过后,行在街上,小瑾才从回想中抽出神,狐疑地说:“很奇怪。”
另一位配合地问:“奇怪什么?”
“方才你们刚坐下,我就感觉到对面用一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样的奇怪眼神?”
“说不上来,一开始似乎是有点赞赏和肯定,后边又忽然变成了怀疑和探究。这其中必有缘由……”小瑾一头雾水,而后又坚定起来,质问他道,“所以醉哥你给人家讲了什么?”
“别紧张,没说你坏话。”连宵醉乐了,卖起关子,“你想知道?”
见他如此,小瑾有些急切,催促道:“速速讲来!”
连宵醉这才缓缓言道:“主要是他一直试探我的身份,我有些敷衍不了就给他认真地讲了一些。”
“这也是能讲的吗?”小瑾闻言,不禁诧异。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小瑾很纳闷,蹙起眉:“那你讲了什么?”
“大概就是……”他说着说着,骤然加快了语速,表情生动,语调激昂,“昔日之吾,心怀慈悲,与世无争。然世间之人,或有谤吾者、欺吾者、辱吾者、笑吾者、轻吾者、贱吾者、恶吾者、骗吾者,乃至欲置吾于死地者!幸而苍天有眼,让吾意外得此机缘,又有贵人相助,得以重生于世。此番归来,吾誓要将昔日之背叛者一一踩在脚下,夺回属于吾之所有!若君愿闻其详,只需奉上五十两银子,吾便为君细细道来,这精心筹谋之复仇大计。”
“……”什么登西五十两?
看着他还非常自然地伸出来一只手,小瑾面色麻木,往他的掌心使劲拍了一下。
“不听!我肯定编的比你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