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将他的异常尽收眼底。苏婉宁睁着无辜的杏眼,又透着一丝天真地问:“那敢问付太医的医术师承何处?”
“我……我就是小时候,跟着我们那里的游医学过一点,后来又去了很多地方,也都是各处的医术都学上一点,医术不精,到叫少夫人看了笑话了。”
“能进得了太医院,那都是医术了得之人,付太医何必妄自菲薄。”苏婉宁知道付明成说谎了。
一个人说谎的目的,大多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付明成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中,是否与云家灭门惨案有关。
若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那她绝不会放过他。
“江少夫人,既然解药炼制好,不若你先服用,这些,我再让人分批次装好,送到各府中去。”
“不必了,你把药都装好,交给我吧!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江家出面最好。”苏婉宁没再试探他。
付明成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清风在一旁帮忙,苏婉宁点头后,这才转身出去。
睡了几个时辰,江淮序精神头儿没好,反而变差了,鼻音浓重,听得出来,像是染了风寒。
苏婉宁蹙眉,这人身体竟这般娇弱?就陪她出个门,便感染了风寒?
付明成瞧着江淮序的样子,很是关心地问诊一番后,开了些去寒治风寒的药,让他一并带回去。
来时,江淮序扶着苏婉宁来的,而回去时,江淮序却被清风抱回去的。
付明成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眸色深深,转身进了房间。
回到王府,江淮序被送回了房间,苏婉宁让三月去看着他点,回头又让清风将解药拿出来。
然后依据那日的请柬名单,依次分配好解药数量,她在一旁负责检验,剑兰和清风包装好。
“将解药分别送到各府中去,切忌要交到主家手中,切莫交与下人手中。”苏婉宁再三叮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作手脚。
若是江家送来的并非解药,而是毒药,那便是雪上加霜了。
清风和剑兰分别去送,他们两人的武力值让苏婉宁放心。
而这头,江淮序刚躺下,三月已经将一粒药丸递上。神色凝重又担忧。
“爷,您这又是何苦?”
“面上的老虎太强,暗地里的老鼠如何能跑上来作乱?”江淮序桃花眼中,全是冷静理智,透着一丝凌人气势。
哪里还有之前在太医院时的柔弱无骨样儿。
“可是,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无妨,左右我身边还有一个苏婉宁,她可不会轻易让我死掉。”毕竟,他若死了,那她也休想独活。
这也是江淮序这般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况且,他可从来都不相信她真的就是苏家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白花。
只是不知这女人耍了什么手段,竟叫他的人也未查出分毫她的破绽来。
若这丫头非苏婉宁,那就隐藏太深了。
而他身边,若真有一个隐藏这么深的人,不知是敌是友,那他还真不敢太冒险。
或者,冒险一次,逼她现形?
“爷,不可冒险,没有什么,比您的命更珍贵的了,况且,边疆的兄弟们还等着您回去呢!”
三月见他沉思,便知他心中所想。她很是担忧地打断他,劝他要以大局为重。
门外,四水悄悄溜了进来。
见三月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回禀给江淮序听。
付明成原是个孤儿,在之前叫成明,后被云游在外的神医云天鹤收养,教他医术。
可半年前,云家被灭门,无一活口,可偏偏他活了下来。
摇身一变,成了太医院的太医。而他能进入太医院,据说还是五皇子引荐的。
“果然跟云家灭门有关系,难道这背后的人是五皇子?”三月义愤填膺。
不怪三月如此愤怒,先是剌杀在前,后她去寻医,恰恰云神医一家,便被灭了门,这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五皇子的生母只是个婕妤,其父亲也只是个刑部侍郎。
而说起来,五皇子还是苏婉宁的表兄,那苏家赶着上嫁,送女儿过来冲喜,怕目的不纯。
“爷,那少夫人她……”四水满眼担忧,若真如他们想的那般,那苏婉宁岂非是五皇子派来的探子?
目的是什么?毁了江家?还是想将江家拉入他五皇子的阵营?
“未必。”江淮序眸色染上一抹凌厉,他看人很准,这些日子,也是有意试探苏婉宁。
观其并非五皇子安排的人,若知道她是五皇子安插的人,他岂会让她活到现在?
“爷可是怀疑另有他人?”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且等等看吧!”
江淮序桃花眼中,是胜券在握的掌控,至少目前以不变应万变。
苏婉宁安排好一切后,便过来看江淮序。
三月在外头拦住她,说主子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苏婉宁看出三月对她充满敌意,想来是她白日里,拉着江淮序去太医院,受了冻。
她也没同三月计较,点点头转身又回去了。
剑兰跟在身后,看了一眼三月,又转身跟上苏婉宁。
苏婉宁知道,江淮序并未完全真正的信任她,连他身边的人也都处处防着她。
既然她身边无人可用,那可要好好培养一下自己的势力了。
“我这里不需要人侍候,你去前院儿候着吧!我太累,要休息了,无事别吵我。”
“是,少夫人。”剑兰对苏婉宁没有敌意,相反,还挺佩服这姑娘的。
跟她想象中的闺阁小姐,真是太不相同了。
苏婉宁吃了解药,身体好多了,腹部伤口也已经结痂。可她不敢休息,她得去瞧瞧那几间铺子,可否处理妥当。
但,今晚,她得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
次日清晨,苏婉宁早早起床便出门了,出门前吩咐剑兰,说自己要去看母亲。
太长时间没去,怕她母亲担心。
江淮序闻言,桃花眼中盛着怒意:“她到是放心出去,哼!果真没良心。”全然不顾是他带她去才病的。
清风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生怕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苏婉宁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心上,毕竟堂堂世子爷,身边多的是人关心他,也不差她这一个。
今儿赶车的是四水,苏婉宁瞧了他一眼,没作声,四水憨憨的样子,看着甚是老实巴交。
“少夫人,您坐稳了,这市集人多,可能会有些颠簸。”
“无事。”苏婉宁也不在意,去见她娘方柔之前,买了方柔和宝珠,剑秀爱吃的点心过去。
宝珠这些日子被养得都胖了一圈儿,剑秀是个会照顾人的丫鬟。
苏婉宁有一段时间,没给方柔施针治疗了,但药未停过。
今日一见,方氏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疯颠了。
但还是不太会认人,见苏婉宁来时,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随后裂嘴一笑。
傻傻呆呆的样子,令苏婉宁一阵心酸。
“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她保证道,剑秀已经将她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去外面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少夫人。”
剑秀比剑兰让苏婉宁更放心。
毕竟,剑秀是老夫人赏赐给她的人,而剑兰是江淮序的人。
大概还保留着一丝对女儿的意识,听到苏婉宁的话,方柔不似上次那般排斥了。
任由苏婉宁给她扎针,只是扎到痛时,还是会忍不住缩手。
“母亲,别怕,一会儿就好。”她小声安慰道,方柔果然不动了,只不过,眼睛定定地看着苏婉宁,一眨也不眨。
一个时辰后,苏婉宁才收针,可脸色已见疲态。
宝珠已经在外头等得眼睛都花了,见她出来,立马欣喜地迎上去。
“姑娘,您可算出来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有些日子没见姑娘了,心里有些担心。”宝珠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镇南王府出的事儿,她也听说了,本来想去看的,被剑秀拦住。说少夫人吩咐过,要保护她们的安全。
这期间,有恶霸来找过她们的麻烦,想来见她们都是姑娘家的,好欺负。
结果被剑秀给打跑了,后来便再也没人敢上门来了。
苏婉宁眸色一暗,打定主意后,让宝珠留下照顾她母亲。她把剑秀带出门了。
当然,为了安全,又把四水留下了。
四水苦哈哈的,感觉憋屈得很,他一个大老爷门儿,让他留下给人当保镖?若不是得了主子吩咐,要看好少夫人,他才不干。
离市集近,苏婉宁并未坐马车,和剑秀一同步行。
她带着剑秀去了伢行,得买几个衬手的丫鬟,还有护卫。她母亲和宝珠安全了,她才能安心做事。
苏婉宁出门都带了帷帽,不叫人看了去,免得惹麻烦。
伢行老板瞧见是姑娘家来买人,又见她出手大方,便将人领进去。
“这位姑娘,您瞧瞧需要买什么样的奴才,有什么要求,可细说。”
“老板,你们这儿有没有八岁到十岁的孩童?男女不限。”剑秀问道。
“呃!有,有,有,您稍等,我这就去把人带上来。”老板退下去了。
苏婉宁看着这么大的伢行,总觉得这背后的老板定不简单。
但她不知道,这间伢行里,会有人暗中以卖奴的名义,有安插进朝中各府的眼线。
大多都是机灵的,且有些身手的人。
老板很快将人带了上来,有男有女,共十来个小孩子。
苏婉宁点了点头,剑秀便上前查看。
然后点了三四个孩子出来,两男两女。
“老板,就要这几个了。”
“好咧!贵人您稍等,我这就将他们的身契给您拿来。”
因着孩子小,老板见她点名要,趁机捞了一把大的。
苏婉宁也没和他计较,痛快付钱,刚领着人出门,见后宅外的墙壁处的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人,蓬头垢面,浑身是伤地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那是?”苏婉宁好奇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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