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脸不屑,“嘁!是个赔钱货,原以为身强力壮,能卖个好价钱,哪知是个断腿的残废。”
苏婉宁心思一动,道:“那老板便一起卖给我吧!你开个价。”
老板喜上眉梢,想着今儿还真是遇到个傻子了,他正愁这赔钱货要砸手上,却不曾想有人接盘。
他立马笑吟吟道:“贵人客气了,您今儿买的人多,这个啊!就给一吊钱,就当我给贵人您的折扣。”
“老板生意兴隆,那就多谢老板了。”苏婉宁说着客气话,给剑秀递了个眼色。
剑秀上前,将那人从铁笼里扶出来,那人闭着眼睛,浑身又脏又臭,真是没眼看。
老板像送温神一般,将他送走。
可他并不知,自己送走的是尊金阎罗。
苏婉宁领着人回去,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宝珠见着新多出来的人,是又好奇又新鲜。不明白自家小姐干嘛买这么多人回来。
那可都是张着嘴要吃饭的啊!
“四水,麻烦你把这人弄去洗干净,再将他送到西厢房中。”苏婉宁吩咐道。
四水瞧着苏婉宁带回来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少夫人,您怎么捡了个乞丐回来了?”
“少夫人让你去你便去,哪里那么多废话。”剑秀冷脸训斥,四水嘟囔两句,像拖死狗将人拖了下去。
苏婉宁瞧着,很是满意剑秀的做法。
“剑秀,这四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少夫人放心,剑秀一定好好教他们。”
这四个人的身份,苏婉宁都仔细核对过,皆是没有背景的孤儿。
这种人若培养得好,便有破釜沉舟的狠劲儿。
她不需要有把柄在手的人,但前提也要是这四人真的能为她所用。
这就是她带剑秀去的原因,剑秀在江家,能得老夫人看重,且派她过来跟着自己。
那说明她有过人之处,事实证明苏婉宁眼光毒辣。剑秀未进府前,乃是杀手间谍出生。
她知道一些组织为了控制人为他们所用,便会给这些人喂毒药。
往往被控制的人身上,都有特殊标志,而剑秀选的这几人身上,并未被标记。
说明他们是安全的。
至于那位花了一吊钱买来的乞丐少年,被四水洗干净扔在了西厢房。
苏婉宁过去时,见四水趴在栏杆上,哇哇大呕,可见那乞丐身上有多臭。
他回去一定要向主子好好哭诉,再也不跟着少夫人出来了,少夫人喜欢捡垃圾。
见四水难受,苏婉宁忍住笑,扔了一个瓶子给他。
“闻一闻。”
四水接过,拧开瓷瓶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吸入,顿觉神清气爽。
“嗯!这个……好东西。”四水惊呼,憨头憨脑笑呵呵,道:“谢谢少夫人赏赐。”
边说,还不忘将瓷瓶往怀里揣,这么个好东西,他才不会还回去呢!
苏婉宁失笑,谁敢说四水憨?这人精明得跟个猴似的。
厢房里,少年被洗干净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看上去稚嫩,不及弱冠,但不难看出,这人竟隐隐透着一股子,不同于旁人的贵气。
苏婉宁替他查看了伤口,大概是因没能及时得到救治,少年的伤口已经发炎,开始溃烂。
除了一些可见的外伤,还有内伤。
就是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竟伤得如此狠。
她又检查了少年的断腿,断的时间有些长了,腿都有些长歪了,若想能走路,恐怕得重新将腿打断,再续接上。
她正在查看,突然一只手捏住她的纤纤细手,吓了苏婉宁一跳。
转头正瞧对上少年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全是警惕与戒备。
“别怕,我在给你治伤。”苏婉宁出声安慰,那少年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见她生得好看,又柔弱软萌,不似坏人。
便放开她的手,可苏婉宁的手腕上,还是出现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
“你叫什么名字?”为了打消少年的顾虑,苏婉宁主动问道。
少年却是一声不吭,也不看她,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理人。
“你的腿长歪了,若想像正常人那般行走,必须要断肢重续,但这个过程异常痛苦难熬。
不过好了便能像正常人那般无碍。可若不治,由着它长,那这辈子,便只能落个残废了。”
“腿是你自己的,由你自己做主,若你同意断肢重续,我便在两日后,给你重续断肢,若你不愿,那我亦不勉强。”
少年仍旧不坑声,只是那好看的眉头忍不住抖了两下,嘴唇紧抿,看得出来是极力隐忍。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大夫,待伤好后,你可自行离去,我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情。”
就在苏婉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少年睁开双眼看着她,眸中尽显疑惑。
“为什么要帮我?”
苏婉宁一愣,原以为是个哑巴呢!
“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话带着些许玩笑意味儿,可少年却满眼认真,并不相信她。
观她年岁,不比他大,很可能还比他小,一个比他还小的丫头片子,竟说能医治他的伤?
这简直就是天大笑话。他没作声,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声。
“怎么?你害怕了?”苏婉宁激他。
“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给你治?”
少年缄默不语,是啊!这么多苦都受过来了,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姑娘?
“好,那我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夸下海口,可以治好我的腿。”少年稚嫩的脸上,全是不服输的狠劲儿。
苏婉宁抿唇微笑,没再废话。
她先是给少年处理了外伤,包扎好后,要等他外伤好得差不多了,才能动他的腿。
但断肢重续,有一味药材,需要新鲜入药。
她决定去药铺瞧瞧,顺便看一看之前准备盘空的铺面是否弄好。
这回四水说什么也不留下,他宁可给苏婉宁当马夫,也不要看家。
苏婉宁也不勉强,四水拖着她先去了药铺,苏婉宁问了药铺,都说没有新鲜药材,毕竟,如今这快入冬的天气,药都差不多冻死了,哪里还有新鲜的。
她走了好几个药铺,都无功而返。看来得自己亲自走一趟山林踩药了。
铺子那头,已经盘空了,原先的掌柜因懒散惯了,加上苏婉宁原先便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
铺子里的管事人,都不曾听过她,自然没将她放在眼中。
苏婉宁也懒得和那些人废话,直接辞退了事,日后,她要开药铺的,若不找个得力的管事,恐怕钱打水票是小,坏了她药铺名声是大。
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
眼下,还是救人为先。
知道她要出城,四水傻眼,让她别去,有什么事交待自己去就成。
苏婉宁睨了他一眼,问:“你知道药材长什么样吗?会生长在什么样的地方吗?它喜什么,忌什么?”
几句话,将四水问懵了,他挠挠头,不说话了。
未时出城,直到酉时四刻才归。
好在城门未关,不然,怕得在城外过夜。
回到城中院子,苏婉宁让宝珠将药材清理好,备着,两日后,她要用。
然后又吩咐四水回江家告诉世子,今夜不回,让四水明日午时过后再来接她。
四水屁颠屁颠回去回话了。
看着四水离开的后,苏婉宁眸色染上一抹凌厉。
回城时,她瞧见付明成在回府途中,有小厮给他传话,说郡主又病了,要他去看看。
什么样的病,早不看,晚不看,却偏偏临近晚上?
不是有奸情,就是有阴谋。
不过,这到是个好机会。那她就再探一探他那付府。
因上一次去过,这回到是熟门熟路,苏婉宁很快便摸到付明成的书房,经过上一次火烧后,书房已经换然一新。
但原本的医书典籍,却一本也不见了。
苏婉宁蹙眉,知道付明成怕是起了疑心了。
东翻西看,一无所获,可她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
临走时,将付明成种在后院儿,在这个季节很难存活的草药给偷走,可很不巧的是,还没出府,外头便传来付明成回来的声音。
苏婉宁便又将那草药按回去,以免被付明成发现。
付明成回来后,便直接去了书房。她悄悄靠近书房,在窗户下扒拉一个洞。
瞧见付明成坐在案桌前,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不知信上写了什么。
付明成眉头深琐,面露难色,眸子里盛着一丝决绝。
苏婉宁瞧着,心头有了计较,悄悄溜走。
须臾,有下人匆匆来报,说管家不慎落水了,府里的人正在打捞。
付明成一听,脸色一变。将书信压在案桌旁边的书籍下头,匆匆出了书房。
苏婉宁瞧见人走后,便悄悄溜进书房。而后抽出那封书信,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却惊得脸色都变了。
还未等她翻出去,书房门被推开,付明成去而复返。
昏暗的烛光映得他脸色发寒,眸子里射着杀人的冷光。
苏婉宁躲在案桌下,浑身紧崩。额头上可见细细密密的汗珠直淌。
要被发现了么?
付明成眼睛闪过一抹精光,扫视着书房的动静,见一切无常后,又悄悄走到案桌前。
当看到书桌上的书籍被动过后,脸色突变。
“来人,封锁全府上下,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他冷声吩咐道,护卫令命出去。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难听出护卫比之前增加了至少一倍。
苏婉宁心惊,是自己大意了,付明成果然心思深沉得远不如他表面上,看着那般温柔无害。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躲躲藏藏的,岂非老鼠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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