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带着儿子诚意上门赔罪,却吃了个哑巴亏,怎叫他心里痛快?那是恨得牙痒痒。
好个镇南王府,好个江淮序,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老爷,你看吧!我就说不全是宝儿的错,哼!那江家也太不是个人了,竟然敢耍老爷您。”
“闭嘴,出去,还闲我不够烦?”汪全够心烦了,忍不住将火发在自家夫人身上。
汪夫人心中有气,忍不住反驳:“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拿热脸贴人家冷板凳,可是讨到半点好处了?还不是变着方儿来戏耍你,再说了,你和我凶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他凶去啊!”
“你……给我滚!”
汪夫人满含泪水,委屈巴巴地退出书房了。
那头儿子也不省心,还在添油加醋,说江淮序没将他们当人,让他们坐了一个时辰的冷板凳,让他们亲自给苏婉宁赔罪。
苏婉宁若是不计较了,这事儿才算完。
“苏婉宁那个妾室生的小贱人,她也配?”汪夫恨恨道。
“就是,娘,那丫头不就仗着嫁入镇南王府,才敢这般嚣张,不将我们汪家放在眼里吗?
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在我脚下求饶,看她还敢不敢小瞧咱们汪家。”
汪夫人抿着唇,自己男人害怕,她可不服,不就是一个镇南王府么?除了祖上荫德积攒下来的功勋。
还有什么可豪横的?她的女儿可是贵妃呢!
这边母子俩同仇敌忾,一致认为江淮序不识抬举,苏婉宁就是个小贱人,早晚要他们好看。
外头管事嬷嬷来报,说表姑姑带着表小姐和表少爷来了。
汪夫人让儿子好生休息,她去同他姑母说说话。
“嗯!娘,你让表妹带着小表弟来陪我说会儿话,我闷得慌。”
“好好好,你快躺着别乱动,我这就给你去叫人来。”
汪得宝躺着无聊,外头,苏清欢已经领着苏立耀进了门来,瞧见他包扎得结实。
苏立耀立马叫道:“哇!表哥怎么被裹成粽子啦?”
苏立耀今年8岁,是苏伟坤最宝贝的儿子,平日里也是娇纵惯了的主儿。
“立耀,不得胡说,还不快给表哥道歉。”
“大姐,我没说错话啊,表哥这模样,确实像个大粽子嘛!”
“哎哟!你这小崽子,欠打了?”汪得宝瞪眼怒斥。
“表哥别生气,立耀跟你闹着玩儿呢!”苏清欢打着圆场。
汪得宝自然没功夫跟个小孩子计较,他让苏清欢来,自然是这个表妹脑子好使。
以前去苏府玩,那苏婉宁见着嫡姐,那也是又听话,又恭敬的。
见着苏清欢轻松拿捏苏婉宁,汪得宝这才想着让自家表妹给他出出主意。
若没能将苏婉宁拿下,说什么他也不甘心的。
“我知道。”汪得宝应了声,后让侍女将苏立耀带出去玩儿,他和苏清欢说会儿话。
苏立耀出去后,屋子里便只两人了,苏清欢听了汪得宝的话,不由恨恨道:“苏婉宁那小贱人,竟然这么厉害?竟让表哥也吃了亏。”
“哎!就是,所以,我这不是叫来表妹,好帮我谋划谋划嘛!”
苏清欢在苏婉宁手中吃了大亏,那是恨得她牙痒痒,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般如意了去。
“表哥,你还想着那小贱人呢?”
“哎!表妹,那小贱人伤我至深,若就这么放过她,我不甘心,我就想把她弄到我屋子里来,让她日日夜夜受我折磨,方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苏清欢抿了唇,垂眸沉思起来。
苏婉宁抢了她的大好姻缘不说,还打了她,让她在江世子面前丢了脸。
现如今竟然还打了表哥?凭什么一个妾室生的贱人,比她嫁得好,还高她一等?
苏清欢心头生出妒忌心来,说什么也不会让苏婉宁好过。
“表哥,想报仇么?”
“自然想了。”汪得宝看着苏清欢那转动的小眼珠子,知道这表妹又在憋着主意呢!
便是又问道:“表妹有什么好主意?快帮帮表哥,若是这事儿成了,表哥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是不是但凡我求的,表哥都能应允?”
“当然,就算我做不到,不是还有咱姐嘛!”汪得宝打着保证,一副自在必得的模样。
苏清欢很是满意地点头,然后悄悄附耳,在汪得宝面前嚼了舌根。
汪得宝听得那是又吃惊,又兴奋,心头像是有把小刷子,在挠他心窝子。
可一想到苏婉宁这般狠,便又道:“表妹,这事儿能成么?那小贱人可厉害着呢!”
“放心,就算她再厉害,也架不住咱们肯用心。”
……
因之前有江淮序的那番话,汪全早早的便打听到苏婉宁所在之地。
押着自家儿子,一路招摇过市,直奔惠民堂而去。让自家儿子跪在惠民堂门前,给江少夫人道歉。
汪得宝哭得情真意切,说自己心里对苏婉宁,旧情难忘,若非她替嫁进镇南王府,这会儿便该是他房里的人才是。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围观百姓议论纷纷,不明白堂堂尚书家的宝贝公子,为何说这种话。
况且,现如今的苏婉宁可是镇南王府世子夫人,这不是摆明了坏人家的名声嘛?
而此时的苏婉宁正在药铺后院,归整药材分类,且与刘掌柜在议事。
打杂小二见是汪得宝,顿时吓得连忙跑进来,说尚书家的二公子又来了。
苏婉宁眸色一冷,昨儿江淮序给她稍过话了,她到是没想到堂堂汪尚书,竟能放下这等面子。
带着儿子亲自登门致歉,若他是诚心的,到也罢,若是敢来找茬儿,苏婉宁不由冷哼!
她可不是任由他人欺负的软柿子。
“去将人迎进来吧!”她吩咐道,店小二怯生生地倒回去了。
可汪得宝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就跪在人家店门口,还说,只要苏婉宁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
苏婉宁真真儿被汪家父子气笑了,这不摆明了将她架在火上烤么?若她不原谅,那就是她小肚鸡肠。
可若是原谅了,那就是承认在嫁入镇南王府之前,和他汪得宝有一腿。
果真是好毒的心思。
她冷了脸,抬步往门口而去,见外头已然围满了围观百姓,而汪得宝就直愣愣地跪在她店门口。
苏婉宁脸上带笑,可那双杏眸中,却透着森冷寒意。
“汪大人,汪二公子,这是干什么?”
“阿宁啊!我这个做舅父的,没将你表哥教好,让他对你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来,还对你做出那等错事来,今儿个,我便带着这逆子,亲自上门给你赔罪来了。”
汪全搁下老脸,诚心诚意带着儿子来赔罪,可出口的话,却非善言,还无形中,将苏婉宁与自家儿子之间,似乎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给坐实的行为。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汪大人,您言重了,我与汪二公子,以前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只因他私自起了贪念,想白拿我店里的千年人参而去。
我店里伙计不同意,他便出手伤人,还打砸了我的药铺,且言语污辱于我,更是诅咒我家夫君短命。
我出于自我防卫,才与令公子动了手。这件事情的始末,想来京兆府尹的吴大人,已经向您说明。
吴大人断案公道,为我等受冤之人申张正义,这件事情已经出了结果。
所以,汪大人,咱们按审理结果来办就好,您实在是没必要亲自押着令公子登门赔罪,我一深宅妇人,可万万受不起啊!
我只想好好过安稳日子,只要今后汪二公子承诺,不再上门找我任何麻烦,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苏婉宁的话一出,围观百姓又纷纷议论开来,之前舆论朝着汪得宝一边倒,说苏婉宁乃妾室所出,能够攀上汪二公子,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肯定是苏婉宁对汪二公子有意,才会叫人家钻了空子。
可这会儿,听得苏婉宁的话,大家又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汪得宝想仗势欺人,结果惹到的是镇南王府。
硬茬子碰上个更硬的了,才落了马。
汪得宝原风评就不好,在京都城里,吃喝玩乐,一副不学无术作派,是出了名的二世祖。
最可恨的是喜欢强抢民女,百姓中,有许多人对他有着很大的不满。
舆论一窝风的向着苏婉宁这边倒。
汪得宝心头不服气,顿时辩解:“婉宁表妹,你当初与我欢好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你说你想要嫁给我,可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就我一个独苖,以你的身份,求那正妻之位,我确实是给不了你。
哪成想,你竟一气之下,嫁进镇南王府了,说是嫁给那个活死人,你好逮还是世子夫人,江家的正妻。
唉!婉宁表妹,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等爱慕虚荣之人,竟不惜另嫁,来气我,我不是让你等等吗?你竟然连等都不愿意等。”
汪得宝是懂得厚颜无耻是怎么运用的,这话一出,围观百姓纷纷议论开来。
“哎呀!真没想到,江少夫人居然是这种人,为了攀比,才嫁给江世子的。”
“我就说嘛!一个妾室生的女儿,若非冲喜,凭什么嫁进镇南王府?”
“这苏婉宁心思竟这般重?果然是小家子气。”
“这苏婉宁简直丢咱们女人的脸,太不要脸了,成婚前,竟然就勾搭上汪二公子了,人家不同意,便又设计高嫁。”
“可不是,我听说,苏家冲喜的,原是苏家嫡小姐苏清欢,可突然就换成了苏二小姐。”
“原先还以为苏大人怕自家女儿去冲喜丢命,没想到竟是被苏婉宁钻了空子,自己想嫁过去。她以为嫁入世子府,就能高人一等了?”
“就是,妾室生的就是一股子小家子气。”
“贱人就是贱人,你看她长得一脸人畜无害,像朵柔弱小白花,可没想到心思这般坏,果真好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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