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森握着手机的手抖的厉害，唐柯走过去把他手机拿了出来，又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你们俩先在这里，把钱先转过去，稳住他，继续尝试打电话。我们现在派人过去找。那片是老街区，不好找，有具体定位要好很多。”
负责案件的张警察安排了人守着唐柯和曹森，自己带着人出发了。
“别怕，咱们再打电话试试，他带着曹慢走不远的，肯定在哪儿躲着呢，大白天的，更走不了了。”
唐柯在他后背搓了搓，安慰着曹森。
曹森把钱打了过去，又打了个电话，这次只说了几秒就挂了，只让曹森赶紧筹钱，十二点，没见到钱就一起完蛋。
唐柯也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让她帮忙问问房子附近有没有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白衣服长头发的小姑娘。老太太是个热心肠，不到一个小时就打电话来了。
“喂，小唐嘛。”老太太耳背，打电话都拿来吼。
“是我，奶奶，你打听到了么？”唐柯接电话的时候走到了门口，他不想让曹森失望。
“我帮你问了呀，你们楼下的一个小伙子说昨天他回来看见一个男的和一个白衣服长头发的小姑娘从你们那栋楼里出来，那小姑娘他经常看见，认得，多看了两眼，看见他进八号楼了。以为是你们家亲戚帮忙照顾孩子的，就没管了。”
没出小区，没去别的地方！
唐柯赶紧谢了房东，打电话给张警官，告诉他这个线索。
有了线索，就有希望。唐柯回询问室的时候，曹森还是在不停的打电话。
唐柯叹了口气，过去握了握他的手。曹森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把头放在他的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煎熬且短暂。
“你们跟我走一趟，找到曹伟立了，他要见你。”
时间停在十一点十分的时候，一个民警进来说了这句，曹森拉着唐柯就出门上了警车。
车子停在他们熟悉的路口，一路往前，经过熟悉的大门，曹森和唐柯都抬头看了一眼出租屋。再往前，已经有不少老年人和放假的学生围在楼下，大门口已经拉了警戒线。
俩人一路被带着走到楼顶天台。
曹伟立拖着表情默然的曹慢站在天台角落的水泥围栏上，往后一步就掉下去了。这地方是边角，没办法铺救生气垫，而且楼道许多人家都加了晒衣服的铁杆子，摔下去，可能摔不死，但是会被那些管子戳死。
曹森看见这一幕，最后一阶台阶差点踩空，身后的唐柯扶住了他。
“终于来了啊，你能耐啊，居然报警，还真是什么都不怕，没良心的畜生，和你爹一样的畜生。”
曹伟立一只手箍着曹慢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手机箍着曹慢的腰，把自己完全挡在了这个五岁小姑娘的身后。
曹慢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场面，只是看见自己哥哥和她喜欢的唐哥哥，便笑了。
“哥哥！唐唐哥哥！”
曹森握紧了拳头没让自己哭出来。
唐柯赶紧把人拉住，生怕他一个激动冲了上去。
“慢慢！慢慢听话，不要动！知道么？”唐柯和曹森被警察拦在稍远的地方，只能喊。
曹慢听话的点了点头。
“曹伟立！放了曹慢，你要什么，冲我来！”如果眼睛能放火，曹森现在已经把曹伟立烧成灰又把灰烧成尘埃了。
冬天天台的风格外的刺骨，曹伟立笑着笑着就咳嗽了起来：“我他妈要你干什么？你他妈让我不安稳，老子死也要拖你下水，唐柯是吧，曹森是你男朋友吧。昨天他在酒店把你操的舒服吗？还是五星级酒店。”
“听说是你出主意让这狗杂种告我的是吧，城里的孩子事儿是多啊。”
唐柯皱了皱眉，看见一旁的警察已经慢慢的往边缘摸过去，示意唐柯说话：“曹伟立，你现在下来，最多关几年，要钱，我和曹森去凑，等你出狱了，也能用。”
“哈哈哈哈哈哈”曹伟立突然狂笑：“出狱了也能用，你真他妈笑死我了。”
“曹伟立！你他妈到底要什么，直说！”曹森额头爆着青筋，想要往前却被唐柯死死的拽住手臂。
“我他妈要你跪下！”曹伟立吼道。
曹森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地，拉着他的唐柯也被拽的踉跄了一下。
“你他妈就是在我门口要饭的狗，装什么装，你爸不要你们了，是我，把你们接过来，给你们一口饭吃。”曹伟立已经癫狂，只想泄愤。
他被禁止出现在曹森和曹慢身边之后，没了救助金，欠下的赌债没法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相好也跑了。自己的肺病更加严重，有一顿没一顿的饿着，睡觉睡垃圾桶旁边。只能去要饭。
谁成想这他妈从自己门口爬出去的狗居然上了电视，还是最牛逼的电视。这让曹伟立怎么忍得下。跟了半个月，结果发现的跟多，这条狗居然还是个变态，喜欢男的。
曹伟立更激动了，趁着他和他男朋友出去恩爱，撬开了出租屋的门。唐柯怕冷，曹森的空调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着，曹伟立冻了一个多月，现在看着这干净漂亮的屋子，曹伟立心里的火更旺了，都他妈姓曹的，凭什么你过的那么好。
原本曹伟立也就想威胁威胁曹森，拿点钱用，但是这暖和干净的屋子，曹慢一衣柜漂亮的衣服。他改想法了，他就是要所有人不好过。
“这他妈才是你这条狗该有的模样。”曹伟立看着不远处跪下的曹森，心里止不住的痛快，自己哥哥比自己好看，比自己优秀，娶的老婆都是村里最漂亮的那个，爸妈眼里也只有那个哥哥，偏生他那好哥哥是个没良心的，爸妈病了也不管，还把来探病的表妹□□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爹妈被他活活气死，他知道小女儿有遗传病就丢下儿子女儿跟一个富婆跑了，小儿子跟条狗一样的抱着这个杂种跪在他门口，求他收留，让他去上学。
“你他妈是贱种，你妹妹更是贱种生出来的杂种才会得这种病。还有你，不要脸的畜生，你爸妈知道你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曹伟立！你他妈再说一个字，我跟你同归于尽，谁他妈都别活！”曹森吼道。变态，杂种，贱货，一个字一个字的往曹森的耳朵里窜，挡都挡不住。
“好啊！来啊！一起死啊！我他妈怕你么！”
曹森被激的刚要起来，就看见一旁的警察已经快到曹伟立的身边了。下意识的顿了顿。
曹伟立脑子不知道怎么突然灵光了，看见曹森顿了顿，瞬间往旁边看过去，他的脑袋被曹慢的头发挡住，居然没看见人已经摸过来了。
本能的就想退后一步，却忘了自己是在六层楼高的天台。退后一步就是摔下去。
警察赶紧扑上去想把曹慢拉住，但曹伟立本来就把曹慢紧紧的箍着，现在身体一空，更是下意识的把人往怀里抓，警察只碰到了曹慢的发梢，扑了个空。
曹森在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就抬了腿，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另一条腿还没站起来就看见眼前的人没了，唐柯瞬间转身挡住曹森的视线，把人搂在怀里。
曹森只听见楼下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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