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羽万万不敢，连连摇头。
不就是脱衣服么？脱！
这男人怎么也是万千女儿魂牵梦萦的意中人，睡了他，她一点都不亏。
然而李清羽心里这么想，手却不听她使唤，她一个乱扯，衣带打了结，怎么也扯不开。
李清羽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手里别致的死结，又看看盯着她的谢九引，快哭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死的。”
所以千万别埋她，她很想听话的。
谢九引眼里带笑。
他虽然没说，但李清羽总觉得他要说话，肯定又是一句“毛毛糙糙”。
谢九引的手一伸，扯住那个死结，手腕一动，死结连着整根衣带都被扯了下来。
李清羽要哭了，感觉他要是扯她的脑袋也会这么容易。
谢九引把衣带丢到床下，道：“我们是夫妻。”
李清羽求生欲极强，连连点头，连忙把外衣脱下来，顺着他丢衣带的方向，也丢了下去。
谢九引：“……”
李清羽没敢看他的神色，一口作气，把裙子也解了下来。
少女长得清瘦，没了宽大的裙裳遮掩，更显得肩薄腰细，雪白的中衣空荡荡的，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
李清羽头都没抬，继续解中衣的带子。
谢九引喉结一滚，把头侧了过去，避开目光，“够了，躺下，睡觉。”
诶？
李清羽眨眨眼睛，抬头却只看到了谢九引一边绝美的侧脸，和干净突出的喉结。
谢九引没听到她的动静，声线清冷，像极了凌雪的梅花树簌簌摇晃，“还不睡？”
“睡！马上就睡！”
李清羽如获大赦，一骨碌钻进了被窝，把被子拉上来，蒙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闪光的大眼睛。
谢九引弯身，把她丢掉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到床头小柜上，然后慢里斯条地脱下自己的衣裳，熄了灯，躺到李清羽身边。
李清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因为没了灯光，在黑暗里尤其听得清晰。
因为被子足够宽大，谢九引离她并不算近，起码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但沉稳的男人气息就在身侧，李清羽还是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谢九引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又说了句，“表妹身边的嬷嬷有问题，所以才用了刑。”
李清羽浑浑噩噩，记起就是那个为了不被送走，带头让她表态的嬷嬷，“哦。”
谢九引没再说话。
李清羽却每一根头发丝都还处于紧绷状态，生怕他再改变主意。
她鼻息里能闻到比白天更浓郁的寒梅香。
她知道这是谢九引用的熏香，她白天在他的马车里看见过香炉。
李清羽鬼使神差，问了句，“你为什么帮我？”
谢九引没回答，李清羽侧过头，趁着微薄的夜灯的光，只能看到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然而她知道他没有。
李清羽逼着自己转回头，闭上眼睛，一下接着一下深呼吸。
睡觉睡觉，打不过人家就得接受不能分床睡，不被强行洞房已经是她积德了，还问什么问题。
好在李清羽惯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一会儿就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睡熟之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谢九引重新又起来，去把桌上严实盖着大肘子的盖子打开了一条缝。
于是李清羽大半夜被肉香给勾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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